宗政乾坐在床边,担忧的看着面色惨白的苏乐乐。
晋春荣站在一边,满眼心疼。
“王爷,现在情况对我们很不利,我们必须要早做准备了。”早知道进宫一趟乐乐会重伤,就不让乐乐去了。
当初他们也是想给陛下埋个隔阂,让乐乐先讨好了陛下,再爆出他是苏洛清的弟弟,这样陛下就会偏向乐乐处置苏洛清。
一是给乐乐报了仇,二是彻底得罪丞相府,到时候苏志合就算是还忠心,也必然是有气的。
可以说是一举多得。
谁料,结果跟他们预料的毫不相关。
宗政乾何尝不知道,此刻怕是各府都在讨论先前发生的事。
那些本来有些摇摆的人,怕是又龟缩起来了。
该死。
苏洛清苏志合果然是他的克星。
“阿荣你说,我们现在该如何。”
他现在被禁足,过大的动作不合适,可若真等到三个月后再说,对他太不利了。
三个月可发生的变故太多了,他不能赌。
晋春荣微微低头,声音狠厉:“王爷,事到如今,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你是说造反?”宗政乾眉头一皱,这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准备这么做的。
“非也。”晋春荣摇头,靠近宗政乾耳边,小声嘀咕。
宗政乾眉头开始舒缓,等到听完,笑了。
拍了拍晋春荣的肩膀,满是赞赏:“不愧是阿荣,这方法好,就这么办。”
这次,他就不信,苏洛清还能把手伸到宫里。
洛清刮了刮鼻子,怎么老是觉得痒痒的。
“这样行了嘛。”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深思,看去。
挽着袖子衣摆夹在腰间,脸上全是汗水,还站着灰非常狼狈的闵钰锦,正杵着铲子问他。
洛清轻咳一声,上前看了看,点头:“可以了,现在我们就可以把它敷到地上和墙上,等凝固了。”
闵钰锦闻言顿时整个人跳起来,惊恐的往后退:“不会还是我吧。”
“自然。”宗政渊幽幽的一个眼神甩过去,语气冰凉:“快点,太阳都要落山了。”
闵钰锦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知道皇帝表哥偏心,可这也太偏心了。
洛清有点不忍,“要不,还是让他歇会吧,我来。”
“不用,身为皇家子弟,没有那么娇气。”宗政渊直接拒绝,还拉住洛清,好似生怕他去了。
闵钰锦:“...”
这话是说反了吧,明明皇家子弟才是最娇气!
望向苏洛清。
苏洛清一脸爱莫能助的摊了摊手,“不是我不帮你,你表哥想要锻炼你呢,只能辛苦你了,能者多劳,你加油。”
闵钰锦:“...”
去他妈的锻炼,还能者多劳,那不应该是你能者多劳吗?
好气哦。
可一对上自家表哥那一双古井无波的眼,怂了。
蹲下身,皱着脸,咬着牙壮士断腕一样,捧起一坨水泥,砸到旁边早搭好的半人高墙上。
“要抹平哦。”洛清适时开口,让准备撤退的闵钰锦,默默的又把手放了回去,把那一坨弄平,整个人生无可恋。
太难了。
做一个皇亲国戚真是太难了。
尤其是,旁边还有个身份不如自己,却能优哉游哉的看着自己干活的家伙的时候。
更难。
宗政渊对闵钰锦慢悠悠的动作很是不满,凝眉催促:“动作软绵绵的,怎么一点力都没有。”
闵钰锦:“...”
我忍。
以后他再不好奇了,反正打死他也不来了。
宗政渊没管垮着脸的表弟,对这其貌不扬的东西,心怀疑惑:“就这样吗?真的可以?”
洛清颔首:“水泥制造简单使用也简单,等它初凝,陛下就能看出效果。”
这次只是做个小展示,并不需要等到终凝测试硬度。
初凝很快,因为温度较高,闵钰锦还没有把整面墙敷满,最先动工的地方,便已经开始发生变化。
宗政乾看的十分新奇。
闵钰锦也瞪大了眼睛。
忍不住伸手戳了戳,硬硬的,竟然没有在上面留下一个印子。
要不这是他亲手弄出来的,知道原本是很软的泥土,他都要怀疑这与他弄的是两个东西。
太神奇了。
“现在它的硬度还很低,用力还是会弄破,等半个月左右终凝,就会刀砍不坏,捶打不裂,硬度非常高。”
洛清给两人解释。
“真的?”闵钰锦很是不敢置信。
宗政渊也千思百转,若是能达到那个效果,把其运用到边境,岂不是能修建一座永不倒塌的城墙?
到那时,便不用再惧怕敌人攻破毁城,也能减轻边境战士的高强度巡逻。
适当的让他们保存体力,用最好的状态迎接敌人。
想到这,宗政渊胸口满是火热。
凝视着那灰呼呼的泥土也不再嫌弃。
“此事事关重大,闵钰锦你全权负责,朕会再派人协助你。”
闵钰锦立刻拍着胸口激动保证:“皇帝表哥你放心,我一定办好。”
完全忘记了自己先前还想着说今日之后再也不来了。
等到两人走了,独留下他的时候,闵钰锦才饶了饶头,皱眉。
这好像,有哪不对啊。
不应该让苏洛清负责吗?
是他弄出来的啊。
难道皇帝表哥嫌弃这是辛苦活,不想让他来?
不不不,表哥说了事关重大,这是表哥对自己的信任呢,所以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
果然表哥心中还是有他的。
正满是壮志豪情信心满满的准备继续抹墙,就听走出小屋的皇帝表哥跟苏洛清说。
“你不要误会,这活不适合你,太累了,闵钰锦一天无所事事,正好让他找点事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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