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淮西王的试探,鸠摩罗耶双手合十,表情毫无波澜地道:
“淮西**鉴。老僧此次到访,一不乞食,二不渡法,乃是以吐蕃国师身份,为两国邦交福祉而来。既非行脚僧,亦非斗法士,金钵...便可暂且放下。”
淮西王闻言,眼中精光一闪。
对于鸠摩罗耶而言,那金钵绝非寻常器皿,既是食器,又是兵器。故意“放下”,绝非轻忽,而是表明一种姿态——
不乞求,不相争。
这吐蕃僧,想要和他公平谈判。
若此人只是武林顶尖高手,他淮西王麾下并非没有,自懒得理会。可这吐蕃僧不仅表明了国师身份,还以“两国”邦交相提,分量便截然不同。
如今朝廷实力大减,不惜极力交好吐蕃稳定西陲,甚至向吐蕃借兵对付他——
而吐蕃国师,此刻却主动出现在他的地盘上...
心思电转间,淮西王脸上已堆起热情的笑容,亲自起身相迎,以上宾礼待之:“哈哈哈,原来如此!国师请上座!来人,看茶!”
鸠摩罗耶也不客气,一拂袈裟,安然落座。
待鸠摩罗耶坐定,淮西王继续试探道:“本王早就想去吐蕃向国师讨教佛法,可这几年一直在为淮西奔走,苦于没有机会,想不到国师竟然亲自来了。只是不知,到底是什么机缘,引国师过长安而来?”
鸠摩罗耶语气平静,缓缓答道:“并非老僧有意怠慢,只是西域东行,路长且险,需要些时间。”
淮西王心中冷笑,以鸠摩罗耶实力,什么路需要走几年?他脸上不露,顺着话应和了两声。
他的敷衍和不满,鸠摩罗耶自然看在眼里,并不拆破,继续说道:“淮西王有所不知。这些年来,老僧一直在等待一个机缘。”
“噢?”
“老僧走遍中土山川,未能寻得那位有缘人。直至最近,才在洛阳感应到了那人的气息,这便循着气息又到了汴州...”鸠摩罗耶说着,目光意有所指地望向窗外。
淮西王随之看去,辨认出那正是朱雀门所在的南方,心中冷笑连连。当今天下,淮西军早已是最强的一支,迟早夺得大统,连江湖领袖望君山也迫不及待归顺,而这吐蕃僧却一直等到今日才上门。口中说什么机缘、什么气息,都是借口,真正的原因——
不过是去年那场兵变教吐蕃认清了当今朝廷已扶不起,而今又看出自己终于将悬赏数月的攻城神器收入囊中罢了。
淮西王摆起笑容,将话题深入下去。暖阁内烛火摇曳,厚重的门帘将两人的密谈声隔绝,屋外守卫严阵以待,确保一个字也不会传出去。
无独有偶,龙亭另有一处暖阁亦层层叠叠站满了守卫,像是生怕留不住暖阁之内、淮西王亲口点名的客人。
好在那客人倒也安分,不哭不闹,不喊不叫,院内安静得诡异,守卫们不得不时常遣女婢去瞧上一眼,却只见那客人一直在矮塌上闭目休憩。次数多了,时间长了,渐渐地守卫们便也放下心来,只留一个小丫头在屋里候着。
太阳西斜,光束从关不紧的窗缝钻进昏暗的室内,又慢慢爬上矮塌。
金光忽地一闪。
墨微辰迅速将反光的物件藏回背光处,半垂的眼睛暗暗留意着后知后觉、缓缓转身的小丫头。
“我想喝热茶。”她说。
小丫头点头应下,却不亲自去换水,只谨慎地在门口唤了人。好在这间隙也足以让墨微辰将手心里的东西藏回袖中。
那是一枚不及巴掌大小的金色**。**边缘,九枚细密精巧的锯齿均匀分布,触之可转,按之回弹,连转动时发出的声响亦似海浪连绵、山川回响,一声扣着一声,带着玄奥韵律——
只有真正的九齿金轮,才能冲破机械可触及的边界,达到艺术的高度,以至于即便是没有见过它的人,也能凭见到它真颜那一瞬间的感觉,确认这便是天下唯一的、至高无上的珍宝。
墨微辰喝下女婢换上的热茶,手颤抖着,心脏几乎振奋得跳出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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