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让我们有请LBS华人协会名誉主席的千金,Evelyn!”
金色光束骤然打在旋转楼梯最上方,玉白色的大理石栏杆上缠绕一团团锦簇的月季,或白或粉的花瓣上铺洒金粉。
女人身穿镶钻海蓝色露肩拖尾长裙,站在那束只为她亮的灯光下,及腰的黑色卷发柔顺披落肩头,天鹅颈间蓝钻吊坠澄澈透明。
她背后是18世纪初法国最杰出的洛可可肖像画家佛朗索瓦的作品《伯格瑞特夫人》,油画以乳白与深绿为色彩基调,衬得她一身海蓝更为浓郁。
她肤色冷白,显得浓眉更浓,一双狐狸眼中瞳孔清浅,藏在眉骨与睫毛阴影之下淡淡敛着,几分睥睨。
她拖着裙摆,从旋转楼梯缓缓走来,身处巴洛克建筑的穹顶之下,融进油画里。
这位主席千金今年不过二十三岁,是今晚这场名媛慈善晚宴最高价拍品的得主。
摄影师按下快门,她身上的钻石在闪光灯下迸发出刺眼光束。
宋湜也在万众瞩目之下款款走进人群中央。
快门声终于停下。
她松泛了紧绷的脊背,长舒一口气,与那些同她寒暄的名媛们一一点头,走到朋友身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娇声抱怨:“终于拍完了!这条裙子太重了。”
朋友挽住她的手臂,调侃她:“我听Vivian说,她给你挑礼服的时候,你非要穿这一条。”
宋湜也挑着眉毛,瞳孔映着穹顶之下的华贵吊灯,霎时间流光溢彩,她扬起下巴,声音甜润:“那当然,全球首穿,换你你不穿?”
“我可没全球首穿的本事。”朋友捏了捏她鼻子,笑说,“宋大小姐,你可是圈子里的风向标,谁能跟你比啊。”
“那当然了。”宋湜也一点也不谦虚,撩拨了一下发丝,复又说道,“开玩笑啦。”
受邀参加这场慈善晚会的名媛,有不少人事业各有起色,宋湜也对自身定位还是看得很清楚的,她能在圈子里受人追捧,全靠家庭托举。
她母亲出身京城名门,父亲是香港实业大亨,她一出生就注定这辈子不需要努力去追寻什么,所有的好运都会有人双手奉上。
晚宴接近尾声,大厅中响起圆舞曲,一位金发碧眼的法国男人穿过人潮,走到宋湜也身边,绅士地弯腰伸手,邀请她跳当晚的最后一支舞。
弗朗克是巴黎一家红酒庄的继承人,他家的红酒历史百年,享誉全球。
他是宋湜也在伦敦商学院的师弟,圈子里传闻他在追求宋湜也。
宋湜也接受他的邀请,由他挽着腰滑进舞池中。
弗朗克说一口近于标准的中文:“你今晚回伦敦吗?”
“可以不回。”
“我有幸邀请你去酒庄做客吗?”
宋湜也在舞步翩跹中想了想:“也许可以。”
弗朗克看向人群中,蔚蓝色的瞳孔里倒映出人群中的另外一个人,他揽着宋湜也的腰,不让她转身,却弯腰在她耳侧,声音蛊惑:“我看见你未婚夫了。”
宋湜也笑声如银铃一般:“那你还不打算放开我吗?”
“不打算。”弗朗克有着极其纯正的日耳曼人长相,鼻梁高挺,身形高大,在舞步不得不转换方向的时候,他用身子挡住宋湜也的视线。
宋湜也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淡淡扫了一眼盯着她看的男人。
祝听白穿着白色正装,手臂上挂着她的披肩,眼神中只有纵容,仿佛只是单纯欣赏一场共舞。
她对他笑了一下,他便也挑起唇角,将她和弗朗克的暧昧低语看在眼里,面孔上却连一丁点的不虞都看不出来。
舞曲毕,宋湜也松开与弗朗克十指相扣的手,面露遗憾:“可惜,我今晚要回伦敦了。”
弗朗克俊秀的眉毛皱了皱:“为什么?”
她耸肩,面露难色:“你看到了,我未婚夫来了。”
交谈到一半,祝听白已经迈步上前,将带来的披肩披挂到宋湜也裸露在外的肩膀上,宋湜也便顺势挽上他的手臂。
“Frank。”弗朗克朝祝听白伸出手。
祝听白同他礼貌握手,感受到他不太友好的手劲,面上依然无所表露,开口声音低醇:“祝听白,Evelyn的未婚夫。”
宋湜也始终是处于人潮中心的角色,两个素不相识的男人暗流涌动的寒暄,也因为她而成为人群焦点。
她率先开口,对着弗朗克扬起红唇:“有机会见。”
弗朗克看向她:“明天见。”
话音落下,祝听白亦礼貌地微微一笑,揽着宋湜也的腰离开。
处于北纬40度附近的巴黎正处于十月份,气温徘徊在二十度以下,淅淅沥沥下着秋雨。宋湜也走到外面,司机前来为他们撑伞,她拢紧了披肩,弯腰坐进车里。
这场雨从下午开始下,原定回伦敦的航班因为雨天停飞,空路转陆路。
宋湜也朝祝听白娇俏笑着,声音甜润:“听白哥,今天又让你帮我解围了,真是麻烦呀。”
对于追求者,宋湜也一向的态度都是拒绝,然而架不住有人实在有毅力,她只能拜托这位名义上的未婚夫出场。
“你真觉得麻烦我了?”祝听白偏头,笑看着她。
她诚实说:“当然啦,我系好有良心嘅。”
祝听白听她偶尔冒出一句粤语,笑了一下,替她撩开遮在眉眼前的头发,指腹滑到她的耳廓,看见她的一双耳钉,眸色定了定,说道:“你我本来就有婚约,有什么可麻烦的?”
宋湜也眉心不露痕迹地拧了拧,面上的悦色褪去,月色穿越雨帘,透过玻璃,映在她的脸庞,显得她气质清冷起来。
“结婚的事,缓几年吧。”她看向车窗外,“我还没玩够。”
说罢,她朝他露出有些调皮的笑意,就是在告诉他,你也知道,我一直是个很爱玩的人。
祝听白的声音依然温润:“你是没有玩够,还是在等谁?”
宋湜也猝然回眸,笑意停滞在唇边。
这是她跟祝听白一起到英国的第五年,经年流转,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过这个。
“没有人值得我等待。”她言语冷静,“我只是现在还不想结婚。听白哥,你如果着急,大可以和我妈妈爸爸说,取消我和祝家的婚约。”
她比祝听白小了六岁,他要是对婚姻着急,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但宋湜也并不是愿意为此妥协的人。
她也不是非结婚不可。
祝听白叹一口气,摸了摸她圆润的后脑勺:“好了,我没别的意思。”
宋湜也亦没有生气,不过方才语言生硬了一些,思及祝听白这几年处处容忍她骄纵脾气,语气略带歉意:“我也没别的意思。”
这是他们认识的第七个年头了,祝听白知晓她的性子,轻笑一声,又问:“今年圣诞结束,我就要回国了,你和我一起吗?”
“暂时不想回去,我书没读完。”
“何时读完呢?”
“哎呀!”宋湜也锤他肩头,“不要催我!”
一提到这个她就头疼,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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