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湜也坐在沙发上失神,王妈在后面焦急地踱步,电视正在直播搜救情况。
钱诗托人向航空公司打听,也只能得到搜救尚在进行中的回答。
飞机失事的幸存率本就微乎其微,更不要说在海面坠毁,网上渐渐传出飞机坠毁海域附近岛屿上的群众拍摄的照片。
飞机急速下降,机翼在空中就开始剧烈燃烧,天上浓烟滚滚。
宋湜也突然想起来,祝听白学过跳伞,他们在伦敦的时候,有一年夏天他们一起去的。
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目光希冀地投向母亲:“妈妈,听白哥学过跳伞,他会没事的,对不对?”
钱诗像抱着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将女儿搂进怀里,宋定安去世还不到一个月,她的未婚夫有因为空难生死未卜,这对宋湜也来说打击太大了,她甚至担心她会因为受到刺激而出现问题。
钱诗温声哄着她:“阿也,搜救结果出来之前,一切都有可能。但我们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知道吗?”
宋湜也呆呆地点着头,她已经知道希望渺茫了。
她原本以为遥远的生死,在这一年的秋天接踵而至,她大概率要失去一个很好的朋友了。
“我昨天给听白哥打电话,让他早点回来。”宋湜也垂下头,“都怪我。我不该催他回来。”
眼泪砸落进她的手心,自责愧疚将她贯穿。
钱诗抵着她的额头,叹息道:“阿也,这不是你能预想到的,你不能怪到自己身上。”
“妈妈,为什么呢?为什么都要离开我呢?”她望着母亲的眼睛,很想得到一个答案。
钱诗劝她:“阿也,该放下了。”
宋湜也摇着头,她放不下,她之前还担心母亲过度伤心,现在看来她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
她问钱诗:“妈妈,你不想爸爸吗?”
钱诗只是答:“阿也,许多事情不必去纠结,对于活着的人来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但你可以永远记得爱你的爸爸。”
由于飞机在海域失事,搜救难度增大,一直到下午四点,只找到了黑匣子和零星几片飞机残骸。
隔壁祝家的气压更低,祝父祝廷在公司接到儿子乘坐的航班失事的消息,连忙向祝听白在伦敦的同学同事确认,所有人一致表示,祝听白确实是乘坐这一班航班回香港。
祝廷在经历多次确认后,终于肯接受这个事实,人一瞬间老了许多。
祝京南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看着新闻。
他突然想到不久前,有人告诉他,活人永远比不过死人。
他不知道那人突然告知他这些是什么意思。
他站起来打算往外面走,被祝廷叫住:“祝京南!你哥哥刚出事,你又要到哪里去!”
他头也不回:“去看看阿也。”
她会出于什么情感为祝听白伤心,在此刻是最具有探寻意义的问题。
祝廷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对门口的保姆道:“拦住他!”
保姆无奈劝祝京南回去,他转过身,嘴角挂一抹嘲意十足的淡笑:“还没有确切的消息能够证明大哥出事了,您这么急着妄下定论做什么?”
话音刚落,祝廷摔了一个瓷杯过来,他微微侧身,天青色的瓷杯撞到墙上,碎片四溅。
他皱了皱眉,依然平和:“您高血压,医生让您少动怒。”
“祝京南,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冷血?他是你亲哥哥!”
祝京南拂去衣袖上的碎片,平静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反问道:“不是一个母亲,算什么亲哥哥?”
“你跟你母亲一样冷血,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面对亲生父亲的诅咒,他只当是听个无关痛痒的笑话,他不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了,可嘴上的诅咒是最没有用的,他不信这些。
祝京南眉眼间尽是淡然:“五年前您就失望过一次了。不必白费气力。”
他无视祝廷捂着胸口倒在沙发上,保姆此时也无心阻拦他,匆忙跑到祝廷身边帮助他服药。
秋风吹起他的大衣衣摆,那棵被烧毁了的柿子树再度再度冒出枝桠,在这个季节结了几个火红的柿子。
他知道宋湜也要回香港,但祝听白出事的消息来得突然,她没有来得及登机。
祝京南在钱家宅前站了好一会儿,迟迟没有叩门,还是王妈要出来扔垃圾,看他一直站在门口吹风,招呼他进去:“二哥儿怎么在外头站着?进去坐吧。”
“阿也在家吗?”
“在的。听白有消息了吗?”
祝京南说没有。
王妈叹息一声:“唉,听白多好的孩子,怎么就......听白出事,大家都不好受,你同小也说说话儿吧。”
他答应着,穿过庭院,客厅里只有钱诗一个人,他同她问过好,钱诗说宋湜也在二楼的书房打电话。
祝京南便不上去打扰,在客厅坐了没一分钟,宋湜也匆匆从楼上下来,一边穿外套一边说:“妈妈,我要临时回一趟香港,宋氏出了点问题。”
话音刚落,她看见沙发上坐着的祝京南。
今天早上从他家离开的时候,她还在因为他生气,突然经历这么多事情,有气也没处发,她选择略过他。
钱诗站起来:“出什么事了?这么急?”
她将头发扎起来,神色凝重:“堂哥和叔公背后动手脚,一时间解释不清楚,等到香港再同你打电话。”
“好,万事要小心,出现不测及时告诉我。”
祝京南抓起刚脱下的外套:“我陪你去。”
宋湜也突然顿住脚:“不要,我自己一个人去。”
他也收到了宋丁泽和宋叔公暗中合并股份的消息,此刻由不得宋湜也倔强阻拦,他拉起宋湜也的腕子向外走。
钱诗匆忙跟出去:“你们路上小心!”
司机的车停在门口,祝京南不顾宋湜也挣扎,把人塞进后座,自己跟着坐进去,干脆利落开口:“去机场。”
宋湜也瞪着他:“我说了我自己一个人去!”
“他们拿合并股份压你,你自己怎么解决?”祝京南反问。
“那也不需要你跟我一起!听白哥刚出事,你不需要去陪陪秦阿姨吗?”
他放缓语气,好言相劝:“阿也,秦阿姨那边可以瞒着,宋氏的问题是当务之急。”
“听白哥出事了!”她再度强调,眼眶一瞬就红了,“你就一点都不难过吗?”
宋湜也不是不知道,祝京南和祝听白之间的关系算不上很好,祝听白比他们都大几岁,本来就不跟他们一起玩。
他作为长兄,是成熟严厉了一些,但对他们照顾有加。
所以那时候宋湜也也不知道,为什么祝京南对祝听白总是冷冷的,可她也顽皮,只喜欢缠着祝京南玩。
祝京南听见她这么问,突然沉默了。
他要表现到什么程度才算得上伤心?她对他的标准又是什么,还是说她也像祝廷一样,觉得他本来就是个冷血的人。
这一点他不否认。
宋湜也抹去眼尾的眼泪,别过头看窗外,语调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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