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到了太后寿诞这日,一大早锦绣便带人入宫去了,玉黛楼只留了下人和君拂姐弟二人,楼里没了管弦之音难得冷清,早早熄了灯火。
夜色浓重,君拂和衣躺在床上,听着外头巡视婆子远去的声音,起身出了院子来到了园中的假山旁。
确认四周无人后,脚尖一点借力跃上凉亭,看着下方静谧的玉兰花林,寻着林中隐隐绰绰的石灯笼,突然视线在那断崖处停下,目光在那急湍的瀑布上流转片刻,当即隐去身形往瀑布而去。
亭内响起细小的悉窣声,纱幔无风轻晃。
瀑布下是一处不大的深潭,夜色漆黑看不清潭中情形。
君拂不由想起月华山行宫外那诡异的血湖,遂绕开深潭,摸着崖壁进入瀑后。
眼前果然如她所想有一块内凹的空地,空地上模糊间矗着两个人高的黑色雕像。
君拂正想从乾坤袋中掏出夜明珠照明,便听一道苏言的神识传音
[别动,你面前两个雕像是活的,不想被发现就慢慢退出来。]
[潭边有一处灌木丛,我在那边等你。]
君拂闻言动作一顿,慢慢退了出去,果然见灌木丛中有个身影,问道
[你怎么过来了?]
苏言未答,待人过来拉了君拂一块儿蹲下,又掏出一个坠子递给君拂,颇为无语。
[戴上,你就没发现自己隐身不到家,还留了双脚吗?]
君拂低头一瞧,可不是!一双黑靴子还露在外头,辛亏这天色够暗,才没被人发现。心下有些纳罕,她这隐身术什么时候这么不济了?
[咳咳…失误…失误…]
于是接过坠子戴上,看着身体越发透明,不禁眼睛一亮,好东西啊,干脆撤了隐身术法,问苏言道
[回吗?]
[回?你不顾我的忠告偷偷摸摸来这,眼看着能有发现了,现在舍得走?]
君拂被戳中心思,讪笑道
[嘿嘿,那现在怎么办?]
[等着吧。]
[?]
[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早就摸清楚了,瀑后面的雕像是特地孕养的,对气息很敏感,隐身术对它无效。但是每隔五日的子时便会有人过来,他有办法搞定那些雕像,今日正好是时候……雕像后面应该有一条暗道,我们到时跟在他后面看个究竟,只是他半个时辰后就会离开,所以我们一定要在他离开前出来。]
君拂闻言忍不住嘀咕
[哼,还说我,你自个儿不也好奇心重,这不都提前摸清了。]
[我这是为谁??你老盯着这片林子我就知道你没听进我的话,知晓玉黛楼要入宫献艺你便赶了回来,我就猜你要动手了,这不,果然让我蹲着了。]
自己的心思居然被他猜着了,好敏锐的洞察力!君拂又是惊讶又是佩服,愣着巴巴说了句
[…知我者,苏言也。]
苏言白她一眼,冷冷道
[要不是因为你是帝君弟子,我才懒得理你死活。]
“……”
子时方到,果然有人匆匆来了。
此人步子轻盈,气息平稳。一袭黑袍笼罩融于夜色中,要不是早前知晓一直紧盯着还真不容易发现。
只见那人四下看了一番后,拨开岩壁上的一团草丛,似乎往里放了什么东西,随后才进了瀑后。
君拂二人紧随其后,到了瀑后明显感觉多了一层屏障——障眼法,周围看似与之前并无不同,墙面上却露出了一个洞口。
这会儿君拂才明白,这瀑布周围花草布局看似随意,实则皆为布阵所需,刚才黑袍人应当也不是放了什么,而是开启了草后启动阵法的机关。
若不是时机不对,她还真有兴趣研究一番。
洞内的路狭长弯曲,每隔一段便在墙上挖了个槽放置夜明珠照明,所以洞内还算明亮。
走了约莫半刻钟的功夫那人总算停下了,前方已经没了路,只墙上摆放着不少的瓶瓶罐罐。
[那些都是丹药?]
隔了几步远君拂都能闻到浓郁的药香味儿,应当不是凡品…若这山洞是建来放丹药的倒也不奇怪。
正想着,只见黑袍人在一堆丹药中捣鼓,听动静像是将其中几瓶丹药换了个位儿,随后转身将一旁墙上槽内的夜明珠往下一按。
"轰隆隆"一声,墙上出现了一道石门,黑袍人闪身进了石室。
只见室内角落处各摆放一个落地连枝烛台,每个烛台摆有数颗的夜明珠,将室内照的通亮。
入眼可见挂了满墙的水墨丹青,满地的金银珠宝与奇珍玉器,以及数盒贴着符箓的箱子。
黑袍人站在其中,从宽大的袍中拿出一个匣子打开,君拂远远看去,看到的正是满盒的灵草奇药,甚至还有一个有些熟悉的荷包。
苏言落后一步慢悠悠进来,将石室四下打量一番,兴致索然道
[嗯?这里看起来是个金库…无趣…]
见黑袍人正在清点匣子中的东西,开口道
[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去了。]
这般大费周章,到头来只是人家的金库而已,意料之外,心里落差极大,君拂有些失望,道
[走吧。]
说完率先出了石室
苏言正欲跟上,看着这面石壁,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将手放在墙上,释放灵力荡出灵纹感受,半晌恍然大悟。
[咦?这石壁…原来如此,倒是有意思,我若是没猜错,它应该能够屏蔽灵力与神识窥探。]
君拂看着停下的苏言,疑惑道
[怎么?]
…感情这家伙刚才完全没听?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值得说的,苏言很快放下思绪,跟了上去。
[…没什么。]
二人走后不久黑袍人果然退出石室,走至第五颗与第六颗夜明珠的位置时,从袖中抽出黑帕将墙两面的夜明珠盖住。
一时间洞内昏暗,地面浮现绿色幽光,幽光之上显现了几道凌乱的脚印。
黑袍人盯着脚印,片刻后将帕子收走,出了山洞,洞内的明亮窥不见黑袍下的面容,幽光退去,脚印已无踪迹。
这厢,君拂轻手轻脚推开房门,没瞧见帝书摸黑坐在桌前,睁着大眼正盯着她,捏着嗓子幽幽道
[你们…去哪了?]
心里有鬼的君拂被这陌生的声音吓了一跳,当即甩出几枚暗器,待看清那人是帝书,已经迟了,只得急忙低喝一声
“闪开!!”
帝书已经吓傻了,呆呆看着暗器直冲面门,忘了躲避。
片刻后,只听“叮叮”几声,暗器掉在地上。
君拂看了眼地上折了的暗器,想起帝书说过自己刀枪不入,放下心,松了口气,庆幸道
“阿书,你刚才的行为太危险了,以后可不许这样!”
帝书被吓狠了,撇撇嘴,带着哭腔道
[我错了,我就是醒来见你们不在,不开心,所以才想吓吓你们。]
苏言已经听到动静赶了过来,听了君拂一番解释,见不得帝书哭唧唧,忙安慰着,又不满的瞪着君拂。
“你怎么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儿?”
“…我看她睡得沉,所以就没叫她…”
“你怎么能安心把一个孩子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
看着眼前两个岁数可能比她还大的俩孩子,君拂选择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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