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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家与冢4

小说:

误撩清冷鳏夫后反被攻略

作者:

步水月

分类:

现代言情

夜晚的无渡江只闻其声不得见渊更是骇人,月色寒光照铁桥,更似铁马踏河来,惊得桥前的马驹来回踱步,云岚捞捞抓紧缰绳,不免有些后悔选在此时出城。

云岚道:“还要跟着我往前走吗喻大人,出了这座桥你的生死可就没保障了。”

“可别瞧不起一介文臣。”喻行舟身下的马鞍哐一响,是他夹紧马腹的声音,云岚回过神来他已扬长而去。

“靠。”云岚在心里骂道:“这家伙怎么走的这么干脆。”

前方随处皆可是战场,云岚总觉得,这样才算见过完整的将涉月,再多看几眼吧。

她心一横调动疆绳,识途的老马咻的一下带着她蹿了过去,她紧张的龇牙咧嘴,眼睛勉强维持着一条缝,不多时便迎来了喻行舟的大声调笑:“断柱埋神像的时候不见你怕,这会怎么就怕起来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云岚微微收了一下缰绳,咬牙切齿道:“你懂什么,那叫审时度势。”

喻行舟跟上前来:“那么谨慎,我还以为你当时的无法无天是情绪上头呢。”

“哈哈。”云岚回道:“你以为和你一样?”

干巴且呛人,让人难以接话。

喻行舟沉默良久,道:“若你父亲这般为自己铺路,你也能如此坚决吗?”

“不知道。”云岚回道:“说实话,关于父亲我能理解的感情只有庆幸,每个人都不一样,选择便不会唯一。”

“庆幸?这又从何而来?”

“即没爱又没钱,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所以庆幸他从一开始便离开了我的生活。”

“抱歉,让你说起这些。”

云岚噗呲一笑,抬眸望去:“你觉得我提起时有一丝悲伤吗?”

喻行舟望着她,良久沉默。

“别多想,若我真的觉得悲伤便只会说后半句。”云岚道:“对我而言,在此前提下的卖惨是为了得到对方的安抚感受到对方的在乎,我和你之间不需要。”

“...嗯。”喻行舟尴尬地笑着:“听得出来,若我问一句你说话一直都这么露骨吗,那倒显得我不识趣了。”

“呜——”

忽然间,号角声响彻夜霄。

来了!云岚大惊,喻行舟反应迅速,厉声大喊:“勒马!快勒马!”

马驹高亢的嘶鸣声湮灭灭号角,云岚惊然环顾四周,只见月色下乱石丛生,几百铁甲从石头后面出来,整体兵士高且壮阔,皮革做甲又做靴,一看便知是北朝中人。

云岚与喻行舟对视一眼,道:“看来朝内内奸还没铲除干净。”

“这话说的——”

好熟悉的声音!

兵士侧身让出一条道,甲片的碰撞声在其间回响,云岚紧紧盯着来人。

“此番现身倒也是我不识趣了。”

“闻人子?!”喻行舟比云岚先认出了来者。

云岚的视线在二者身上流转,月光下,来者抬起帽檐,真的是闻人子!

喻行舟拽紧了拳头,手上、脖颈上青筋暴起,在月光下化作条条山脉,“你还有脸现身?”

他的下颚紧绷着,就连质问声也有些沙哑。

是闻人子的话也倒说得通了,是谁助南迦玉出城而不留一点痕迹,为何闻人家会毫无征兆地在一夜之间满门被灭,以及,验尸时为何没能差出痕迹,只怕是他用了术法吧。

‘但是,怎么偏偏是你...’云岚皱起眉头,闻人家的尸检也是经的喻行舟的手,如今旧的还未释怀新的又来,以他的性子,轻则是把这辈子都要赔给心中的内疚。重则...他动的就是自己的命了。

在这之下云岚可预见两种导向,喻文州化悲愤为动力终工满身退,或者,被弥补与还清逐渐占据心神,恐将适得其反。

闻人子扶着腰间大剑,身披重甲往前一站是如山般压来,“别误会,我要等的人不是你们。”

云岚松下眉眼,薄唇轻启:“都到这地步了,你还要追着涉月跑呢。”

闻人子淡然一笑:“你若肯把剑给她,说不准就轮不到我追着她跑了。”

‘说得像是我的问题似的...等等!’云岚骤然反应过来:闻人子一直都知道剑在我身上!

那涉月...

“闻人子!”喻行舟下了马拔出剑刃大步向前,云岚赶忙跟上将其拉住,“好歹也是个文臣,能动口必动手呢。”

这几百号层层人墙可不是摆设啊!她可不想先交代在这!

况且,既然闻人子本是想埋伏涉月,这也意味着,很快便能见到涉月了。

喻行舟死死盯着闻人子,目露寒芒:“禁卫铁骑就跟在我们两里之后,不妨事。”

兵士们瞬间拿起武器,严正以待,远方传来马踏飞石之声,闻人子悠悠抬手制止,“喻大人,你心里清楚,先前吹响的号角是我给你的谈判机会,你可不要敬酒不吃了。”

“喻大人!”

呼唤声自人墙外传来,闻人子挥手示意,兵士迅速让出大半让禁军进来,也算给足了诚意。

看着瞬间涌入的禁军铁骑,云岚不由感慨:‘还真的是在拿我做饵呢,如今钓到了这玩意,喻行舟,啧啧,真好玩。’

“谈?有什么好谈的!”

云岚再次伸手按住喻行舟蠢蠢欲动的右手,举起御赐宝剑示意禁军稍安勿躁,她笑着说道:“我俩谈就行。”

有喻行舟这个莽夫在,她说话也温和了一些。

闻人子道:“以前倒不见你如此积极,你想谈什么?”

云岚面上笑容更甚,说话还这么刺,看来是给他笑脸给多了。

云岚问候道:“令尊,如今可还好?北朝营中的饮食吃的还习惯吧?”

“我本就出生在边疆,那里的饮食与北朝相差不大。”闻人子道:“至于我父亲,就不劳你们挂心了,他在地下一切都好。”

“果然!”喻行舟目眦欲裂,满是唾弃:“听闻闻人将军叛变时我就觉得非比寻常,原是庶子宁做丧家犬!”

他的每一次吐息都巴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了去。

闻人子深吸一气略作停顿,再次开口语气依旧沉稳:“你们说我是他的孩子,我便就是了。”

“闻人子。”云岚问道:“那北朝就是你的家了吗?”

“你是觉得——”闻人子倏然拔出剑刃,在寒光映照中沉下面色:“我不敢与你动手吗?”

‘哈!赌对了!’

瞧瞧他,他破防了!是恨、是怨,他认那个父亲。这心一乱,便就会有破绽。

云岚心间大喜,她此前还疑惑着闻人子在谨慎着些什么呢,排除后半步才现身的禁军,就剩她那已被封印的法力了,原来,道慈根本没把自己的底细透露给闻人子半分,真是师徒情薄。

“我们,需要动手试试吗?”云岚笑得灿烂:“这里的修道之人可不止我一人,也不是我违规在先,哎呀,瞧我这眼力,既然你我都是修道之人,又都不惜违背天道也要趟这趟混水,相必闻人将军也是身死无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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