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抽到哪一组了?给我瞧瞧。”
华溯取了自己的签,正想回去同师尊说话,转头便遇上了跃跃欲试的阿甄。
“甲辰。”他说完,边匆匆要离开。
阿甄脸色微变,连忙阻止了他:“你知道你要对上的是谁吗?”
“总之不会叫我师尊蒙羞罢了,对上谁我不在乎。”
“呵,你说的轻巧,与甲辰签相对的那个人,是宗门里唯一一个鬼修,名叫孟祈,性子孤僻怪异,当年宗主特赦,才允她再入师门,万一出了岔子,到时候麻烦的还是灵微小师叔。”
“鬼修?”
天衍宗是正派仙门,若是说不抵触妖修也勉强说得过去,但怎么会收了鬼修进来?
阿甄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在侧,才压低嗓子解释道:“这个孟祈生前是当今宗主的师妹,一朝迷了道心道行崩毁,宗主花了大力气才令她以鬼身活着,宗门上下觉得她已经遭了惩罚,加之得卖宗主个面子,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招式阴狠,神秘莫测,你可不许给小师叔丢了脸面。”
华溯心里有了计较,颔首道:“知道了。”
台上刀光剑影,战势未休,他坐在泠霜身边,默默观察着几个师兄师姐的招式,余光暗中寻找那个阿甄口中的“孟祈”。
不知为何,明明对上这些人他早是胜券在握,但心中莫名有些焦躁不安。
仿佛有什么难以掌控的变故即将来临。
几经思索,他还是向身边人问道:“师尊,孟祈是谁?”
泠霜面露诧异:“你抽到了她?”
“是的。”
“该说你运道好还是不好......”泠霜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孟祈此人,修幽冥鬼道,甚至可以驱使鬼魂为己所用,常人应对不得,但为师的剑术最克此类异法,你放手一搏就好。”
华溯闻言,算是略放了心。
“师尊,等比试结束,我们就去宁安城。”
泠霜含笑答允:“好。”
“我们看花灯。”
“好。”
“我还有礼物要送给师尊。”
“为师知道了,快上台吧,到你了。”
华溯收敛了气息,平静心神,抱着他的陨墨剑走上战台。
可当他见到对面站着的那个黑裙女修时,原本平复的心绪忽地又紧张起来。
好诡异的气息。
孟祈朝他抱拳一礼,不再多言,瞬息之间,台上凭空出现滚滚浓雾,看不清其中战况。
华溯目不能视,只得紧握手中的陨墨,回想泠霜教给他的一招一式,银白剑光快速闪过,迅速地划开迷雾,重见天光。
他刚松了口气,准备提剑将孟祈赶至台下,忽见对面之人冷冷一笑,五指翻飞,战台微微震动。
然后......他看见了最不可能出现的人。
相里凝鸢。
准确地说,是已经死去的相里凝鸢。
她正垂着头,为身后的孟祈所掌控着,浓郁的死气朝华溯涌来,他当即后撤几步,飞快地看向高台上端坐的司潜。
司潜脸色极差,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不敢拖延,他直接唤来了自己的佩剑,刚要飞入战台时,被一旁的宗主拉住:“你做什么!这是弟子们的小打小闹,你也要插手吗?快坐下!”
“上官尘,我看你一遇上孟祈的事便昏了头了,那个身染魔种的人,是能随意召来为她所用的吗?”
上官尘有些尴尬:“那、那你这样直接上前,岂不是太过冲动!”
司潜懒得和他废话,提剑而上,刚要出手时,却听孟祈满怀不甘地质问他:“她是已死之人,早没了躯体和神智,道君为何要再杀她一次?难道就因为她身染魔种、堕入魔道吗?”
“对。”
“可如果我说,堕魔的另有其人呢?”
此言一出,周围震惊不已,但碍于几位道君在场,不敢私下议论,只能紧紧盯着台上,眼也不眨。
司潜不予理会,指着一旁散发着灰败死气的凝鸢道:“你私底下如何修炼我不管,但把这种阴损招式搬到台面上,我绝不允许。”
孟祈不肯退让半步,咄咄逼人:“道君为何故意略过我刚刚的话?我说,堕魔的另有其人。”
上官尘坐在上首道:“凝鸢的魔种是我和羲宁、书盈他们一起查过,确有此事,你不可胡闹。”
“那就是还有遗漏。”
场下的弟子们纷纷看了过来,司潜拎着剑,面不改色:“那你说说,是谁?”
“是他。”孟祈抬手,缓缓指向了站在对面的华溯。
泠霜见情况不妙,闪身飞到华溯身边,将他轻轻往后一推,护在自己背后,嗓音冰凉:“本君的弟子,怎容你随意污蔑?”
她性子清冷温和,少有这般严厉的时候,却是为了他。
“师尊......”
“别怕。”泠霜回过头轻言安抚,“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有为师在呢。”
“好。”
华溯听着她的话,高兴之余,亦有些不安。
这个孟祈与自己素未谋面,怎么会忽然宣称自己堕了魔?极有可能,与她身边那个已经死去的相里凝鸢有关。
“道君也说了是自己的弟子,自然会全力护着,不分青红皂白。弟子称您一声道君,乃是敬重于您,敢问道君,您可知——”
司潜心中已经有了些猜想,听着她的不敬之言,道:“是谁教的你这样同灵微道君说话?还不快认错。”
见此情状,宗主上官尘也坐不住了,换上了他往日里笑眯眯的模样上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孟祈,无凭无据不可随意指认别人有错,更何况是堕魔这样的大事,快去向灵微道君请罪。”
“无凭无据吗?那一测便知,若是他体内没有丝毫魔气,那我自当上露华峰请罪。”
下面坐着的弟子们也按捺不住了:“宗主,要不测一下吧?也好还人清白。”
“是啊,测测看也没坏处。”
“有什么事,测完再说也不迟呀......若孟师姐胡言乱语,自当重罚。不然这样的流言也会污了灵微道君的清名的......”
泠霜定定地看着上官尘:“宗主若无故疑心我的徒弟,因着随意一句话便要取天元石来检测,置我二人于何地?可曾想过,今后华溯该如何自处?”
上官尘急得挠挠头,悄悄指着下方:“灵微啊,他们、他们......我也是没办法,你体谅体谅我。”
事情已然闹大,若不当场分辨个是非对错,日后舆论甚嚣尘上,也不利于华溯的修行。
她深吸一口气,良久,勉强点点头:“好,公允起见,宗主亲自来吧。”
司潜暗中给她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安心。
一块圆润而透明的天元石被置于半空,上官尘朝华溯招招手:“灵微那个徒儿,你且过来,别紧张,朝其中输入灵气,直到石头颜色改变后再停下。”
泠霜的手轻轻搭上剑柄,守在不远处,澄心剑无声震颤。
华溯闭了闭眼,随后将手掌贴上了石头表面。
原本透明的内部渐渐染上干净空灵的浅碧色,又转而添了几分青灰。
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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