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的话让周宁陷入痛苦中,多年来她一直鄙视为爱自杀的妈妈,看不起当小白脸过活的爸爸,也讨厌势力刻薄的奶奶,在她心里小姑是唯一的光。
现在突然告诉她,小姑设计了妈妈,外婆是杀人犯?为什么她的人生中总是充满无数意外。
要恨小姑?小姑那么好,宁愿自杀骗保也要帮我还债。
虽然错误的计划是小姑提出的,可是当计划偏移的时候,小姑有尝试阻止的,是爸爸的错,是他固执的改变原有的计划,是爸爸害死了妈妈。
妈妈虽然生下我,可是在她心中爸爸才是一切,当妈妈站上凳子时,她忘记了我还是孩子,妈妈没有为我活下去的决心,而小姑却有为我死去的勇气。
妈妈早已死去,爸爸仿佛逝去,即使现在接到爸爸去世的消息,想来也不如此刻发现小姑身上的不完美让我痛苦。
如果我恨小姑,那我还剩下什么呢?
能不能让过去成为过去,睡一觉到了明天是不是就好了,到了明天,想来今天的一切也会过去的。
医院人满为患,周秀的伤口并不严重,等医生复查过后,火速安排她出院,好为下一位病人腾病床。
随着龚易的自首,月亮街的房子又回到周宁手中,现在警方正在督促龚家还钱,苏秋娜表示这钱是她给周宁的,她不要,所以警方要求龚家把钱还给周宁。
虽然周宁不知道小姑已经离了婚,但是为了照顾小姑,她依然把小姑带回了月亮街,只是整个人变得比以往沉默,大约是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从警局出来的人脸上不带丝毫喜悦,被押进警局的夏初之此时已经成了咆哮的母狮子,超出她信息量的证据一件一件压在她身上,让她顾不得隐藏自己犯罪的证据。
毕竟,贪婪的人是不可能分不清绑架罪和杀人罪的区别的。
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五官,泪水鼻涕糊满整脸,面色潮红,说话语无伦次,每一句都在狮吼。
“放你.妈的屁,我是杀人犯?我只不过绑了杨笑笑,你们查的什么破案子。”
“我怎么可能是杨笑笑的女儿,我是绑架,苏秋娜陷害我。”
“我压根不认识什么姓龚的,房子是苏秋娜买来送我的,还房子里藏着手机,我又不是脑袋进水了,还把手机放家里让你们查。”
“你们放开我,我要见苏秋娜,收买姓龚地追周宁,我脑子有病钱多得没地方花嘛?”
“我杀那些人干什么,又没有好处,苏秋娜又不给钱,她只让我杀杨笑笑。”
“苏秋娜,你这个贱人,你到底想干什么,杨笑笑跟你有仇,跟我妈扯得上什么事,我妈早死了,她想给奸夫生儿子死的,她罪孽深重被人咒死的。”
“是苏秋娜让我这样做的,你们去抓她,不信你们问杨笑笑,是我绑了她,我压根没有杀人,我有证据的,2月11日我有人证,我压根没有时间杀第一个死者。”
桌上的水杯早已经杯夏初之打落在地,她发红的双眼邓着警察,“你们坐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查,我没有杀人。”
自从夏初之看到杨笑笑和夏初之的DNA报告就发了狂,警察设想了夏初之无数的辩解,也猜到夏初之会说她不认识杨笑笑,却从来没有想到夏初之会真的不知道杨笑笑是她妈。
“刘队,你觉得夏初之刚刚说的是假的还是真的,她入孤儿院的时候也快8岁了吧,一点不记得她妈长什么样?”走出审讯室的宾川透过玻璃看着夏初之发疯的样子,觉得不像假话。
刘队看着多年医美后的杨笑笑与年轻时的杨笑笑简直变若两人,还改过名字,正想说话,电话响起。
“什么,杨笑笑的房里发现一具男尸?好,你让人封锁现场,我马上让法医过来,什么,冰箱?”
周宁打开冰箱,把今天吃剩的饭菜放了进去,铃声响起,她随手接了起来。
“周女士吗?这边是通知周宁女士和你来杉市警局一趟,刚刚周宁女士的电话没有办法打通,麻烦你通知她一下好吗。”
周宁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拿下手机,看到电话号码确实显示杉市警局,她回道:“我是周宁,请问是什么事情需要我去警局?11案你们不是说我已经没有嫌疑了。”
“不是的,不是关于11案的事,是关于您的父亲……”
小姑哭的不省人事,周宁心头有些空闹闹的,不过她没有哭意,还有精神麻烦法医暂时不要尸检,奶奶还没回来,至少得让奶奶看爸爸最后一眼。
周宁不知道她爸什么时候回国的,但警察通知她认尸,想来不会有假。她拿起手机,翻了半天,也没找到奶奶的电话,于是在通讯录中找到一个亲戚的电话,问了一下亲戚,拨通了奶奶的电话。
“喂。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
奶奶嘹亮的声音随着震耳的歌声传来,周宁不自觉抬高了音量,“奶奶你快回来吧,我爸被人杀了!”
“什么,沙沙,什么沙沙舞,老娘跳的荷塘月色,你TM谁呀,打电话找骂嘛?”
周宁额头青筋直冒,扯开嗓子喊道:“去你M的,荷你M的色,你儿子死了,你儿子周桔死了,现在还在警局里放着,马上就要大卸八块了,你到底回不回来。”
周宁听到对面歌声一停,话筒中还有喇叭倒地的砰砰声,“跳什么跳,笑什么笑,我儿子都死了,跳个屁,都给我哭。哎哟,我的儿,你不是在国外潇洒的乐不思蜀嘛,怎么死国内了呀,早知道这几年就不咒你了,我的儿,你怎么真死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
不知道是不是跟爸爸不够亲近,当法医把周宁领到一台冰柜面前时,周宁还想开玩笑问法医是不是要给她一根冰棍,法医掀开冰柜,一张大脸出现在她面前。
不是说热胀冷缩吗?看到冰棍里那张脸的时候,周宁脑海中第一浮现的就是这个。
警方认错人了吧。
“呜呜呜,哥,哥。”小姑的哭声传来。
看小姑的样子,周宁想应该没错了,是我爸,不过肿了点,皮肤跟泡了福尔马林一样雪白,难道是死之前日子太好了,长胖了?
“我的儿呀,我的儿,是谁,是谁杀了她。”奶奶抱着警官,咬牙切齿地追问,“杀人偿命,警官你们一定要为我儿子伸张正义呀。”
周宁一家人到警局认尸的时候,周宁外婆苏秋娜也在,听说周桔死了,知道周家人会伤心,专门来帮忙的。
苏秋娜没有见过周桔,但认尸时可靠近冰柜瞧了瞧,不知道是不是人冻在冰柜里过于恐怖,她取下脖子上的丝巾捂住嘴,怕吐出来。
周宁奶奶拉着警官的手不停哭闹,“警官你快告诉我,凶手到底是谁,我要问问他,为什么杀了我儿子,我的儿子,我唯一的孩子。”为了不妨碍法医验尸,警官只能把周宁一家人请到办公室。
“周宁奶奶,我们警方一定会为周桔抓住凶手的,为了准确抓到凶手,还需要你们家属配合。”
“我知道的,你问。有什么你都问。”周宁奶奶双手胡乱抹了一下脸,整理一下情绪,然后又哭了起来,“我其实也什么都不知道,我都五六年没见过他了,也就过年收到他的拜年短信,我一直以为他在国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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