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舟微微皱了下眉。
傅宴居然还挺理直气壮的。
自己或许是无意识伤过人,但和傅宴这样的明知故渣根本没法比。
他不想再听傅宴诡辩,道:“我先回去了。”
“等等。”
傅宴道,“还有一件事,可能要麻烦你。”
顾深舟:“……”
顾深舟:“你说。”
“你也知道,我并不是一直都有空过来。而安若故……”
他撇嘴轻啧一声,“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他。既然你每天都过来,你有空的时候就帮我盯着他,他如果见了什么外人,记得告诉我。”
虽然只是个替身。
但是他依旧想养个乖巧懂事的替身,尤其千万不能像沈青城那样,一声不吭地就跑了。
傅宴思来想去,觉得顾深舟是个很好的盯梢人选。
虽然管家老刘也可以帮他盯着,但今天安若故还没回来的时候,老刘就向着他说话。
傅宴觉得老刘这人心太软,相处久了,也许在未来会更偏向安若故。
如果安若故花点小钱,就更可能收买他了。
但顾深舟不一样。
自己和他是从小认识的朋友。
顾深舟肯定会偏向他。
而且他是安若故的医生,出于帮助病人的角度多照看他也正常,安若故不会怀疑。
更重要的是,他认识顾深舟这些年来,顾深舟似乎一直都没有喜欢过谁,就这么寡到了二十八岁。
多少人追他都和抛媚眼给瞎子看一样。
顾深舟不仅应该是纯直男,而且他见过沈青城几次,两个人不熟,甚至还有过些小摩擦。
面对同样的一张脸,他应该更没感觉了。
所以他很放心,顾深舟绝对不会喜欢上安若故。
果然,顾深舟拧眉,语气不是很愿意:“除了当医生,我还要给你兼职眼线的工作?”
“你就当帮我个忙了。”
傅宴笑道,“咱们都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实在不行,我给你加薪。也用不了你多少时间,就只要多盯着安若故就好了。”
顾深舟沉默了片刻。
傅宴知道他肯定不乐意,还想着要怎么开条件的时候,听见他说了句好。
“好兄弟。”
傅宴拍拍他的肩,爽快道,“我就知道你愿意帮我这个忙。你放心,工资我肯定加给你。”
顾深舟朝着别墅窗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也不是为了帮你。
他想。
—
傅宴今天挺烦的。
自从沈青城出国,两人大吵过一次后,他就再没联系过沈青城。
现在也过了一个月了,他好不容易感觉自己释怀了一点,试探着给沈青城发了消息,却发现自己被他拉黑了。
傅宴差点气疯了。
他找其他人打听沈青城的近况,得到的回答也只有他不让我们说。
好。
很好。
沈青城是想彻底消失在他世界里了。
做得这么决绝,简直一点后路都不留。
愤怒恨意交织,迫切地想要一个宣泄口,将他牵引来了安若故这里。
傅宴让老刘取了一瓶酒和两个酒杯来:“陪我喝两杯。”
安若故装傻说:“顾医生说了,我身体不好,不让我喝酒。”
好病人要谨遵医嘱。
“矫情什么,喝两杯又死不了。”
傅宴抬一抬下巴,语气命令道,“喝。”
大老板今天气似乎很不顺。
安若故托腮思考了下,决定顺着他的意。
他的感冒也好得差不多了,稍微喝两杯的确没什么事。
不过安若故也没有多喝,怕一会儿酒劲儿上来了会乱说话。
只是他喝酒向来有点上脸,只刚刚喝了两杯,原本有些苍白的脸上就泛起大片的红潮,眼底也晕开一片水光。
傅宴自己倒是一杯接一杯地倒,喝了好几杯后,再直勾勾地看向安若故的脸。
像。
真的太像了。
傅宴还记得,自己最喜欢的就是沈青城因为生气或是害羞脸红耳朵红的样子。
他想起今天在沈青城那里受的气,喉头紧了一下,随后对安若故没好气地说:“你给我道歉。”
安若故:“?”
不是吧,难道他和顾深舟调情的事情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刚刚他和顾深舟单独出去,难道是去审问他的?
顾深舟向他坦白了?
安若故忐忑地观察着傅宴的表情,试探着道:“怎么了?”
“你还问我?”
傅宴似乎更生气了,又灌了两杯酒下去,“你自己做了什么你清楚!!”
安若故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完了。
他第一反应是,第一个月的工资还没拿到手,要是这么快就被开除,那似乎也太亏了。
他到哪儿还能找到这么轻松的工作!!
安若故定了定心神,试图挽救一下他这位大客户:“你听我解释,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
“为了我?”
傅宴的怒气一瞬间几乎难以遏制,“你都拉黑我了,你还说是为了我什么?”
他这句话说出口后,两个人都是愣了一下。
安若故:“?”
他什么时候拉黑过傅宴。
半秒后,他就明白了过来。
原来是沈青城得罪了他,于是他来这里找平衡了。
安若故回忆起来了,这也是原书一个重要的剧情点。
接下来……傅宴似乎该发一晚上酒疯了。
他忍不住笑了一声,很快又换上无辜的表情,“我没有啊,傅总。”
傅宴捏了捏眉心,道:“……你不用管,只要用这张脸给我道歉就行了。”
“好吧。”
安若故十分配合地顺应甲方要求,“对不起。”
“你是对不起我!”
傅宴继续骂道,“你凭什么一走了之,连说都没有和我说一声,你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
安若故道:“他不是故意的。”
傅宴:“?”
安若故又立刻改口说:“我不是故意的。”
傅宴瞬间又有些不爽道:“你懂什么?你替他说话干嘛?”
安若故:“……”
安若故只是说出事实而已。
剧情中,沈青城之所以打着飞的就跑了是因为傅家长辈想让傅宴和世交林家联姻,所以在得知傅宴和沈青城的关系后,故意想办法安排人去递话,说一些傅宴从小就有婚约在身,只是欺骗他的感情而已,很快就会甩了他的套路挑拨话术。
这种狗血理由在小说里出现了快一万次,但就算是一万零一次也会有可怜的主角相信。
刚好两人当时正因为一些小矛盾处于冷战期,沈青城信了,怕自取其辱没有去求证就离开了。
他提供的可是珍贵的剧透啊!
不听拉倒。
傅宴皱着眉,又喝了一杯道:“你只要扮演好他给我道歉就行。”
顿了顿,他絮絮叨叨继续骂,“你真是太过分了。”
安若故复读道:“对,我太过分了。”
傅宴:“你这是浪费我的感情!”
安若故:“对,我浪费了你的感情。”
傅宴:“你根本就不爱我!”
安若故继续秒接:“对,我根本就不爱你。”
傅宴又突然暴躁道:“你给我收回这句话!他爱我!”
安若故:“……”
真说了你又不高兴。
有病是不是?
他转了转手里的酒杯,试探着开口说:“傅总,让我说两句试试?”
傅宴眯着眼看他一会儿,点点头。
安若故放下酒杯,看向傅宴,开口道:“之前的事情……我虽然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走到了这一步,但或许是误会,或许是乌龙。我想等到我回来的话,一切误会都能和你解释清楚的。”
他声音放得轻慢温柔,仿佛真的是沈青城在循循善诱地画饼,“你也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或许是一年,或许是几年,但我肯定还是会回来的。也许我是想等到我们都变得更成熟之后再相见,到那个时候的我们,一定都是更好的自己了。”
安若故就这样顺着傅宴想听的话哄他,一边说一边觉得自己或许有当幼师的天赋。
傅宴握着酒杯的手松了松,定定地看着安若故的脸,就好像真的看到了沈青城在对他说话。
“沈青城……”
他对着眼前的脸,忍不住喃喃道。
说得对,他会回来的。
傅宴想,他一定会回来的。
这里有他的家,有他的亲人和朋友,还有……还有他傅宴,所以沈青城一定会回来。
酒意朦胧间,傅宴觉得自己有些飘飘然,心情也变好了许多。
“不要骗我。”
他说着,下意识抓住了安若故的手,死死地扣住他的手腕道,“如果你骗我,我发誓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安若故:“嗯嗯。”
沈青城画的饼,和他安若故有什么关系。
然而下一秒,他却被往前拉了一下。
傅宴酒意上头,真的把安若故当成了沈青城,于是一把把他拉到了自己面前,扣住他的下巴,像是要低头亲吻他。
安若故:“?!”
不是,老板,你怎么还恩将仇报呢?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却见到傅宴的身体一瞬间僵了一下。
安若故身上不熟悉的柑橘调香气,却让傅宴从昏沉的醉意里抽神了那么一瞬。
不对。
他不是沈青城。
傅宴的脸色一刹那冷了下来。
安若故看着他神色变化,也松出一口气。
应该是作者给他设置的角色意志提醒他不能和替身产生亲密接触。
这真是最支持的一集。
感恩的心。
“你故意的!”
傅宴顿时甩开他,神色冷道,“你学他说话,想代替他。我告诉你,根本不可能!”
安若故:“?”
癫公,不是你让我扮演他的吗?
傅宴醉醺醺地摇了两下头,道:“你……你不是他。你不配。”
他显然已经醉得很厉害,但还是撑着站起身来,朝着空中一摆手,像是拒绝旁边的人来扶他。
安若故:“……”
他左右看了看。
没人啊。
见过虚空索敌的,没见过虚空拒扶的。
因为傅宴已经提前将老刘和张妈打发走,这会儿也没人管他,他自己差点没站稳,好不容易攥着椅子还在冲着安若故放狠话:“有些人,你永远代替不了。我告诉你,你别妄想了。”
于是安若故就看着傅宴摇摇晃晃上楼,走到主卧门前,似乎又想起来什么,果断地一转身,去了客卧里。
他没记错的话,接下来剧情,他会在半醉半梦下疯狂回忆沈青城,然后认定无论是多像他的替身还是无法代替他。
同时,这也是替身炮灰黑化的开端。
因为诚惶诚恐的替身会去客卧给傅宴送醒酒汤,随后试图爬床,结果却被傅宴认了出来,赶下床,并且用非常难听的话骂了他。
这段剧情既表现了傅宴对沈青城的爱纯洁高尚,又合理地推动了替身的黑化。
对此,安若故评价:关他屁事。
傅宴今晚就算喝死了也和他关系不大。
唯一有点关系的,那也就是傅宴没去主卧,那么主卧今晚依旧是他一个人的。
安若故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想了想,将半瓶没喝完的酒重新带上楼。
别的就算了。
这还有用呢。
—
安若故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收到了傅宴的一条短信。
——【昨天的话,全部当没听过。】
看来傅宴现在清醒过来,意识到昨晚上很丢脸了。
这倒是很此地无银三百两,反而暴露了他在意的是什么。
安若故嗤笑一声,打字回复道:【知道了傅总。放心,我有失忆症。】
回完消息,他看了一眼时间。
八点半了。
顾深舟快来了。
安若故紧急洗漱了一下,想了想,却又回到了床上,还临时紧急地给自己又灌了两口昨天没喝完的剩下的酒,随后重新躺回被子里。
他喝酒上脸,哪怕两口都能很快在脸上反应出来。
等过了一会儿后,老刘敲了敲他的门:“小安,顾医生来了,你该起床了。”
“咳咳。”
安若故压低声音,听起来嗓音有一点哑,“刘叔,你和顾医生说,我稍微有点不舒服,还没睡醒,今天就不用检查了。”
老刘应了一声。
安若故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三十,二十九,二十八……
倒数还剩三秒的时候,他听见了门外有些急促的脚步声。
来了。
门被敲了两下,随后是顾深舟的声音:“哪里不舒服?”
安若故被子下的嘴角弯起,睁开眼,假装茫然道:“你怎么来了?”
“既然不舒服,不就更应该找我吗?”
顾深舟的语气平静,只眼底藏着一些翻涌的、不易令人察觉的深渊情绪。
什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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