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把他带回来了。”
李元莫说得口干舌燥,把大章鱼带回来的一壶水扯过来,猛地灌了一口。
小孩占了床,大章鱼只能被挤在车的角落里面,扁扁地贴在封死的玻璃上。
它不回应,也没有什么表情,伸出一根触爪,把放在桌子上的两只小泥人戳倒,又弹起来,戳倒,又弹起来。
“我得找个新房子了。”李元莫头疼极了,“这小孩有点麻烦。”
虽然不清楚他的目的,但他的确是为了救自己受了重伤,这样丢下必死无疑。
大章鱼还在锲而不舍地戳泥人,全然无视了李元莫的话。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李元莫不满道,“为什么回来就不理我?”
“叽叽。”小鸡在旁边添乱,它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瞎叫,最近它愈发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越来越像一只鸡了。
大章鱼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把一根触爪掏出来。
触爪缠着一盒油膏,用铁盒子装着,圆圆扁扁,没什么花纹,但是隐约能嗅到一股花香味。
李元莫接过来打开盖子,淡黄色的油膏质地细腻,色泽很均匀。
“给我的?”他问道。
大章鱼点了点头,又转过脑袋去戳小人玩。
“今天工作很辛苦吗?你看起来心情不好。”李元莫问道,“有人欺负你了吗?”
“你欺负我。”大章鱼倒打一耙,“莫莫,我不开心。”
李元莫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大章鱼没有解释,卷起他的手腕,把油膏一点一点涂到他干裂红肿的手上,其实这段时间风餐露宿,他的手早就粗糙了不少,只是今天做丸子时受了冻,显得更加严重。
大章鱼的爪子没轻没重,一盒油膏被它舀出大半,铁皮底子都露出来了。
李元莫的手被它涂得油汪汪的,像两只涂了蜂蜜待烤的猪蹄。
他试图去捉小鱼的触爪,结果一人一鱼都是滑溜溜的,怎么也抓不住,他猛地抬手,在小鱼软嫩的脸上捏了两道
油印子。
床上的小孩忽然呜噫呜噫地叫了起来,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听起来委屈极了。
李元莫已经喂过他一次药了,是有效果的,小孩肉眼可见地安稳了不少。
他把药炉支在门外熬煮,刚想下去取药,大章鱼就拽住了他,自己努力蹭着车壁往车外挤。
“你不能下去!李元莫立刻阻止,“垃圾场人不少,你会被发现的!
那大家伙在他说话的间隙,身体就开始变化,很快就由一只“极其占空间
李元莫还没来得及看清它的脸,它就跳下车,利落地合上了冒风的车门。
隔着单薄的铁皮门,李元莫听见门外传来响动——熬煮的药罐被稳稳端下,温热的药汤汩汩倒进大碗里。
炉子的火光被妥帖地掐灭,没用尽的煤块和柴火被收进了口袋,扎得严严实实。
紧接着,叩门声响起。
李元莫拉开了车门。
门口的地上搁着一只垫了隔热布的药碗,还有装着煤块和木材的编织袋。
他刚想说什么,抬头只瞥见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
李元莫目送那道身影消失在垃圾场门口,才把所有东西都收进车里,又把小孩扶起来,喂他喝了碗药。
小孩眼睛死死闭着,苦得直溢眼泪,但还是一点点啜完了药汁。
李元莫摸了颗糖给他吃。
不是小鱼送给他的,是他用积分买的小块麦芽糖,敲碎能吃很久。
做完这些,他有些惆怅地靠坐在床头,看了看堆在一旁的几本书。
——那是小鱼从初照的家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品,他为了方便携带全都扔进了空间里,本来想着今晚可以窝在一起看书聊天。
鬼知道那只别扭的大章鱼又发什么疯。
究竟是谁在欺负谁?李元莫举起自己油光光的手,只恨手太油滑,没来及掏出那瓶**。
……
下城区C7街,大多是卖五金零件和各种
工具的商店。
男人刚卖了三把铁斧赚来的钱全都买了酒和食物。
他靠坐在一张破烂的木桌前一边喝酒一边凝视着桌上手掌大小的铁甲片。
他的铁铺开得还算大前屋里锻铁的炉火生得很旺木炭爆出火星噼里啪啦作响屋内除了火光再没有光源横七竖八的铁料和钢材竖在一旁供人行走的地方很少。
铺子再往里还有间屋子没有窗户狭窄逼仄里面放着他的床日用品衣物和一些书。
男人捏起残甲放在手里掂了掂很沉重。
那残片不知遭到了什么样的重创原本光滑坚硬的表面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划痕看不出原本的色泽那断裂的横截面是罕见的鲜红色像是人类被刚分解下来的血肉。
男人的眼神在火光中露出了一种异样的深沉还有压抑沉冷的磅礴怒意。
他鲜少出现什么情绪波动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像个一板一眼的机器很少有常人的喜怒哀乐。
零件厂戒备森严检测仪器遍布厂区人员进出要经过三道全身扫描严防任何厂内物件被夹带出去。按理说这样一块甲片绝无可能被带离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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