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挑了几个比较好的日子拿给萧玉烟看,道:“殿下请看,三月后的这个日子就很好,宜婚嫁。”
萧玉烟仔细看了挑选的几个日子,的确只有这个日子不远不近最合适不过,她刚想答应,裴子喻插话道:“前面的这个日子不是更好?就在下月。”
韩远斜了他一眼,“日子得由殿下亲自挑选。”
裴子喻贴近萧玉烟,蹭了蹭,“我想要下月的日子,好不好?”颇有祸国殃民之姿。
他选的是下月十七,日子虽说比三月后更好但太过仓促,萧玉烟有些犹豫。
韩远不满道:“不成体统!殿下想要哪天就是哪天,怎轮得到你来左右?”
裴子喻直了腰身,抱臂不屑道:“该不会是因为礼部根本没把握在下个月办好婚事才急于反对吧?有困难大人直说便是,裴某无意为难。”
“你……!”韩远气得说不出话,看向萧玉烟想让她主持公道。
萧玉烟无奈地掐了一把裴子喻,“你老是同韩大人置气作甚?”她对韩远道,“一个月的时间的确仓促,还是三个月后吧。”
韩远拱手道:“一个月!礼部绝对能把这场婚事办的漂亮让殿下满意!”
目的达到,裴子喻哼着歌和萧玉烟回了东宫。
“幼稚。”萧玉烟想到方才的情形就觉得好笑。
“才不是,若是再多推几个月谁知道那几个糟老头子又要耍什么花招,我可是迫不及待嫁到东宫来,省得又被说没名没分。”
萧玉烟挑了挑眉,“没名没分可上不了本宫的床。”
两人又腻歪了会儿,裴子喻敛了神色,道:“辰王妃死了,下人发现的时候人都硬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的。”
萧玉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没有畅快,更没有分毫忧伤。
她恨过辰王妃,恨辰王妃对母亲下毒,恨辰王妃对自己的女儿生而不养,这种恨在萧安宁死时达到顶峰。
她甚至已经想好了等平定战乱如何磋磨这个间接害死萧安宁的凶手,可最终被母亲和姥姥给拦下。
她很长一段时间想不明白,辰王妃为什么没有任何惩罚,辰王和萧旭的名字和身份被抹去,李家也已被抄家,只有辰王妃什么都没变。
但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下人们早就不再像以往辰王府风光时那般尽心,不然也不会在辰王妃死了多时才发现,她在封地的王府里一直疯疯癫癫的,又哭又笑说自己命苦。
命苦在什么地方呢?萧玉烟不理解,命苦的明明是萧安宁,她什么都没做错,硬要说的话错在投胎时选错了父母。
辰王一脉被抹去,萧安宁被记在了萧承瑾名下,葬在萧钺安的衣冠冢旁,成了萧玉烟名副其实的妹妹。
冷静了数月,萧玉烟才惊觉自己差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若真将辰王妃凌虐致死不仅百姓只会记住她的恶,而且自己也会永远沉溺在仇恨之中,原本的萧玉烟只会被自己亲手抹杀掉。
后来她才知道母亲去找了辰王妃,平静地告诉她萧旭被她一直扶持的丈夫所杀,她儿子临死前害带走了无辜的女儿。
再然后辰王妃就开始说胡话了。
萧玉烟释然一笑,“都过去了。”
大婚前三日,她又来到了萧钺安和萧安宁的坟前。
铃兰一直在帮她调养身体,萧承瑾登基后任她做了太医,开始光明正大地跟在萧玉烟身边。
以前萧玉烟几乎是日日都要看萧钺安的遗物,她觉得这样不行,愣是要林云舟将萧钺安的全部遗物都入冢,可她依旧隔不了几日就来萧钺安坟前待着,如今还多了一个陵墓。
她忍不住说道:“殿下需要减少来的次数,一直沉溺在悲痛之中身体就永远好不了。”
萧玉烟下意识想要反驳,但最终还是应了,“好。”
她抬手抚过碑上的字,轻声道:“哥哥,我又要成亲了,这一次是准备周全的、真正的婚礼,还是那个人,你认可过的很好的人,我真正喜欢的人。”
这次铃兰没再催促,在一旁静静等待,她知道这次萧玉烟会真正走出来。
“走吧,”萧玉烟唇边挂着浅笑,迎着阳光迈着坚定的步伐。
太子大婚规格极高,礼部丝毫不敢懈怠忙碌了整整一个月,总算是将一切都筹备得当。
整个奉京城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尤其是裴家,各个都笑得睁不开眼。
分明已经成了一次亲,可这回萧玉烟依旧在临近婚期时有些紧张,怎么也睡不好。
萧玉烟坐了起来,“睡不着,我想去看看裴子喻。”
提早两日进宫的沐清欢依旧和从前一般与她同睡,闻言也坐了起来,“不行的,婚前不能见面。”
萧玉烟泄气地躺回了床上,“又不是头一回成亲,干嘛讲究那么多。”
“可若是不讲究,到时候挨骂的可是裴子喻,你舍得?”
她连连摇头,“不舍得。”
“快睡吧,明日要早起,若是顶着两个黑眼圈成亲多难看。”
第二日萧玉烟还是早早醒了,满脑子都在想着裴子喻今日会是什么模样。
巳时三刻,从皇宫出发去定远侯府迎亲。
“起驾——”
唱喏声穿透云霄,身着朱红劲装的羽林卫率先而出,其后是手执旌旗的旗手,皆为女子,萧玉烟的车驾紧跟旌旗之后。
车帘半卷,萧玉烟端坐其中,她未着寻常嫁衣而是一身玄色蟒纹太子朝服,腰间束着玉带,头戴九凤金冠。
冠上的明珠随车行不住轻晃,她的心也在不住晃荡。
仪仗行至定远侯府门前时,早已等候在此的裴家众人齐齐躬身相迎。
裴子喻身着大红喜服,站在定远侯府大门前,未施粉黛,只在眉心点了朱砂,更衬得面如冠玉。
他双目含笑,看着萧玉烟的车驾缓缓在他跟前停下,上前两步,隔着车帘轻声道:“殿下辛苦。”
萧玉烟唇角微翘,推开车门下来扶住他的手,两人对视良久,眼中只有彼此。
鼓乐声再度高昂,数名宫女手捧花篮,撒出漫天金箔与花瓣,两人携手走向等候在旁的凤辇,待裴子喻坐稳后萧玉烟才重新回到自己的车驾。
返程时,百姓的欢呼声愈发热烈,无不欢声庆贺这难得的喜事。
仪仗抵达东宫时,门前早已堆满百官送来的贺礼,萧玉烟携着裴子喻的手跨过火盆,一步步走向殿内。
两人不禁对视一笑,裴子喻长舒一口气,道:“不知怎的,临近婚期我突然紧张,怎么也睡不好。”
“原来我们都一样。”萧玉烟眉眼弯弯,“大臣们都到了,待会儿我们一起出去喝两杯。”
裴子喻赌气般地坐在了床上,“不去!他们骂我,我才不要热脸贴冷屁股。”
萧玉烟在身旁站定,手指从那枚专门点了的朱砂的眉心轻轻滑过,“真好看。”
裴子喻蹭了蹭她的掌心,“喜欢我就天天画给你看。”
“如此貌美我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太子妃,所以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裴子喻撇了撇嘴,“整日就知道哄骗我。”
“怎么会是哄骗?今日什么韩远啊、吕梁啊可都得恭恭敬敬地唤你一句‘裴君’,谁还敢骂你?”
裴子喻想了想,一把抱住萧玉烟的腰身,“还是有名有分好,听起来就痛快。”
“是嘛,听话。”
终于裴子喻还是被萧玉烟哄着出席了。
如萧玉烟所言,韩远他们都毕恭毕敬地唤着裴君敬酒,只是板着脸不大美观。
他则神气地应了,“诸位大人别整日垮着脸啊,看起来比先前老了十岁不止。”
大臣们气得牙痒痒,但无可奈何,憋屈地坐了回去。
酒过三巡,气氛逐渐松散,裴子喻便坐到了林堂主身旁闲聊,萧玉烟还在应付宾客。
他刚想起身去帮忙,林堂主道:“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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