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感觉自己被厚重的黑暗给吞噬了,她无法掌控身体,就这么不由自主的坠落深渊。
直到一股暖流涌入体内,她像是被人从黑暗中拖了上来,终于重新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她慢慢睁开眼睛,模糊间看到若谷陌生又熟悉的脸,她想不起来是谁。
她太累了,心就像是凋零的落叶,轻飘飘的落下,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支撑。
见她又闭上眼睛昏睡过去,潘东升站在一旁着急道:
“陈大夫,冉冉怎么又晕了,她到底要不要紧?实在不行,我打电话喊救护车过来……”
陈若谷抬头瞥了他一眼,无悲无喜道:
“她只是精神疲惫睡着了,明天醒来就没事了。”
杨姐正抱着他儿子轻拍小屁股哄着,闻言板着脸朝他数落道:
“你看不到冉冉脸色恢复正常了吗?你平时到底怎么对她的,她怎么会想不开自残呢?”
听杨姐这么问,隔壁包子铺的李大妈打抱不平道:
“冉冉性格那么好,看到谁都笑兮兮的打招呼,你妈每次过来还挑她刺,是不是你们母子俩又欺负她了,不然她怎么可能搞成这样。”
潘东升连忙否认道:“我没欺负她,我妈这几天都没过来,怎么可能欺负她,是她生完孩子得了抑郁症,自己想不开……”
杨姐才不相信他的话,她最讨厌欺负老婆的男人,没好气道:
“就算是得了抑郁症,那也是你这个当丈夫的做的不够好,冉冉背井离乡远嫁过来,就落这么个下场,你还好意思甩锅,你还是不是個男人?”
李大妈义愤填膺道:“他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妈更过分,还动手打冉冉耳光呢,哪家婆婆这样啊,就算看在大孙子的份上,也不能做那么过分啊。”
潘东升被邻居们的数落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索性都不搭理,冷着脸朝陈若谷说道:“既然只是睡觉,那我抱她上楼回房睡。”
冉冉此刻被放在文具店的躺椅上,若谷淡声道:“等我把针取出来,你再抱她上去。”
若谷的手很巧,轻轻舞动几下银针便全部取出,潘东升实在受不了大家的指指点点,弯腰将冉冉抱起来就要走,若谷没什么情绪起伏道:
“她这病虽然跟分娩有一定的关系,但伴侣和家庭成员的不良影响才是催化剂,你不重视可能你儿子会成为最大的受害者。”
网络资讯发达,新闻里带着孩子自杀的女人屡见不鲜,潘东升闻言身体一颤,仿佛触电般僵硬在原地,有种无法形容的恐惧在心中蔓延。
若谷说完话也不看他反应,转身同杨姐说道:“我去接怀夕放学,你安顿好这孩子早点回家休息。”
杨姐点头答应,潘东升稳住心神回头望去时,只看到她飘逸的背影,就如同晨曦中的雾气,缓缓离去……
若谷并不喜欢干涉别人的家务事,除非人命关天,冉冉她能救这一回,下次就不一定有这么幸运了。
等她将怀夕接回家,潘东升文具店已经关门了,街道邻居们也都散了,这事儿大家背后会怎么议论不得而知,但人没出事总归是好的。
怀夕得知周鹤轩走了很是开心,他那副恨不得把她偷回家当女儿的眼神,实在是难以招架。
回家洗过澡后,怀夕才想起来拆见面礼,她刚把礼物拿到床上,微信铃声又响了起来,怀夕见是爸爸打过来的,并未犹豫就接通了。
视频那头余渊刚洗好澡,他的头发还在滴水,张口便问:
“夕夕,你妈妈做什么去了?为什么手机没人接。”
怀夕将手机用支架放好,声音清脆道:“妈妈再给银针消毒,应该没注意看手机,你找她有事吗?我来喊她?”
余渊摇摇头,他轻笑道:“那不用打扰妈妈了,今天你见到周叔叔了吗?他人怎么样?”
怀夕没打算在余渊面前过度伪装,她有些无奈道:
“周叔叔长得挺好看,音乐方面也很有才华,就是性格过于外放,看上去很有违法犯罪的潜质。”
余渊眉头微蹙,一脸紧张道:“他欺负你了?”
怀夕连忙摇头,她好笑道:“他没有欺负我,就是恨不得把我抢回家当女儿,那热切的眼神让人看的害怕。”
余渊表情缓和下来,他坐在椅子上轻声解释道:
“他特别喜欢女儿,就是没找到合适的伴侣生孩子,就让他过过眼瘾吧。”
怀夕笑笑并未说话,她对周鹤轩不了解,与他生活也没有太多交集,不需要关注太多,她兴致勃勃的打开礼盒,只见里面摆放着一条珠宝项链。
那项链工艺细腻,每一颗宝石都打磨的非常圆润,在灯光的折射下,散发出了绚丽多彩的光芒,让人爱不释手。
怀夕拿起项链戴在脖子上,看上去熠熠生辉,她心情愉悦道:“爸爸,项链好看吗?这见面礼会不会太贵重了。”
怀夕是见过好东西的,自然能看出这项链价值不菲,余渊欣赏着女儿浑然天成的优雅气质,他语气淡定道:
“这项链你戴着才好看,周鹤轩眼光不错,我记得他是在拍卖会上买的,不记得是哪国公主的项链了是个古董,很有收藏价值。
”
怀夕闻言眼睛里闪烁着无数小星星,跟个小财迷似的,笑的合不拢嘴,她声音轻快道:
“那我是得好好珍藏起来,明天还得早起上学,我该睡觉了,爸爸要是没其他事,就先挂了?”
余渊忙提醒道:“你别忘了跟你妈妈商量小长假的事,我已经安排人收拾别墅了,依照你们娘俩的喜好,又添置了不少东西,你们过来保准会喜欢。”
怀夕打了个呵欠,她并不把这事儿放心上,无所谓道:“我知道的哦,你不用担心,妈妈会同意的。”
余渊没有得到若谷确切的答复,心里总归不踏实,但他不忍打扰女儿休息,到底还是挂了视频。
徒留自己的情绪在患得患失中波动,好似在悬崖边缘跳舞,始终无法安定下来。
与他相比,若谷才是内心强大的那个人,她从不畏惧孤独,非常善于找寻自我,她的快乐或是悲喜从不依托他人,所以她体会不到余渊的感受。
尽管怀夕已经很困了,听到妈妈上楼的声响后,她还是爬起来跟她提了下余渊所说的事。
若谷脑子里正思索产后抑郁有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法,听了女儿的话,她神色自若道:
“这事你决定吧,你想要妈妈陪着,妈妈就和杨姐一起去,不想我们就待在家,反正假期就那么几天。”
这答案跟怀夕预期一样,她揉了揉眼睛,明确表示外出希望妈妈能陪同,若谷点头答应了,这事敲定,她转身回房睡觉,若谷等女儿走后,才关掉客厅的灯回自己房间。
她发现原身的执念没那么强烈了,哪怕她与余渊共处一室,自己的意识也能占据上风,或许余渊态度的转变,从某种意义上让原身获得圆满也未可知。
感情不受影响再好不过,若谷虽没打算离婚,却也不想为男人神魂颠倒,如今一切都朝她想要的方向发展,她又怎能不开心。
若谷挣脱了以爱为名的束缚,冉冉却还在苦苦挣扎,她这一觉睡到了天明,等意识苏醒,听到的便是儿子嘶哑的哭嚎,这哭声一听便是饿了。
潘东升正烦躁的哄着儿子,平时都是混合喂养,可今天冲泡好的牛奶他怎么都不愿喝,刚塞进嘴里就又吐了出来,不断挑战着他的耐心。
潘东升将奶瓶往桌上重重一放,孩子往床上一扔,径直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那刺眼的阳光让昏暗的房间立刻亮堂起来。
潘东升将冉冉身上的被子扯掉,气急败坏道:
“你明明已经醒了,听到儿子哭竟然无动于衷,我照顾了他整晚,到现在店门还没开,家里还有一摊子事,你能不能别作了,这日子能不能好好过了?”
冉冉转过头木然的看着他,嗓音沙哑道:“你如果同意把儿子给我,咱们可以马上离婚。”
潘东升眼睛瞪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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