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谷轻抚他的脉搏,专注地感受着每一次跳动。
老两口起初还算平静,眼见若谷眉头皱起,紧张的气氛顿时弥漫在空气中,胡国峰的心跳仿佛放大数倍,掌心微微冒汗。
胡婶儿眼神里也透露出不安与焦虑,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打破这脆弱的平静,听到让人无法接受的噩耗。
陈若谷思虑片刻,朝老两口道:“中风偏瘫,病虽在肢节,病源实在脑。”
胡婶儿身体紧绷,微微点头道:
“之前医生也是这么说的,他说大脑结构复杂若是动手术,很可能人就醒不过来了。
目前只能维持现状,不继续恶化已经很好了,可老胡昨天检查血脂又偏高,身体情况并不乐观。”
陈若谷见她泪眼朦胧,连忙递上纸巾,待她情绪稳定些方才继续说道:
“手术会让胡叔元气大伤,中风病瘀血痹阻经络,调督脉经气才最稳妥。”
自胡国峰中风后,就一直是胡婶儿陪着他到处治病,一线城市的大医院也没少跑,对这病多少了解些,但也仅限于西医层面上的认知。
因此不大能听懂若谷的话,胡婶儿焦急道:“大夫,您就说我们家老胡的病到底还能不能治?”
胡叔颤抖着手去拉胡婶,口齿不清道:“别……担心,我……死不了……听……大夫的。”
这几句话他说的很吃力,胸前的衣服也被口水打湿了,胡婶忙从手提袋里拿出棉柔巾,仔细替他擦拭。
她伺候好胡叔,方才哽咽道:“大夫您不知道,昨天检查过后,我这心就一直揪着,我不怕伺候他一辈子,我就怕他半道抛下我……”
陈若谷能看出老两口感情极好,他们相濡以沫,相互扶持的力量让她动容。
她的眼神充满理解和关怀,微笑着说:
“婶子别担心,胡叔情况没那么糟糕,还可以用针灸治疗,通过调节督脉经气,改善脑血流量,这样更易于恢复。”
胡婶儿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拉住若谷的手腕,语气急切道:
“真的能治吗?只要能让老胡少受些罪,倾家荡产我也愿意。”
陈若谷感到手腕一阵刺痛,她还未开口,在旁边录制视频的池铮铮赶忙提醒道:“婶子,您赶紧松手,大夫伤了手腕可就没法扎针了。”
胡婶儿满脸羞愧,忙松开手道歉道:“真是对不住,我太激动了……”
陈若谷理解病人家属的心情,温声细语道:
“没关系,针灸时间有些长,你们若没其他事情,现在就可以行针,胡叔身体状况的确不大好。”
如今胡婶儿不照看孙子,儿女们的家事她也不管,怎会没有时间。
池铮铮赶紧收起手机,很有眼色的帮忙推轮椅进病房。
她得做好针灸前的准备工作,拍视频也只能在不耽误病人治疗的情况下进行。
陈若谷看着排长队等候的病人,走到他们跟前,满脸真诚道:
“实在对不住各位!待会儿我要给病人行针,他病情复杂,治疗耗时耗力,一时半会儿顾不上大家,若有人等不及可去其他诊所,若是不介意等候,可先来领号,咱们下午继续看诊。”
带病排队本就焦虑又疲惫,听若谷这么说,人群中立刻有人抱怨起来。
“怎么搞的啊,他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用救了吗?”
“都是病人凭什么区别对待啊?”
“给他针灸又不用一直守在身边,纯属浪费时间。”
“我好不容易请了半天假,结果病没治,工资白扣,还排这么长时间队。”
大家情绪有些激动,何辉忙站上前道:
“请大家相互理解,来这里求诊都是奔着陈大夫医术来的,她给中风偏瘫病人行针非常消耗精气神,根本没有余力再给其他人治疗,强行求治反而得不偿失,咱们陈大夫医者仁心,大家也换位思考多体谅一下。”
陈若谷技术精湛,稳重可靠,言明若有身体极度不适者,可留下来治疗,好话说尽,这才将他们安抚住,待她进病房,池铮铮吐舌道:
“咱们陈大夫分身乏术实在太辛苦了,要不要考虑再请个大夫或是收个徒弟?”
陈若谷斜睨了她一眼,态度明确道:
“济世堂是陈家家业,为的是悬壶济世,我只想把心思放在病人身上,至于收徒这事,等我年纪大些再考虑。”
池铮铮不过那么一说,济世堂人少没有勾心斗角的事,她过得很舒心。
胡婶儿等她俩聊完,才紧张问道:“陈大夫,你扎针的时候,我能留在这里看吗?”
陈若谷将2寸的毫针取出,闻言笑道:“当然可以,行针的时候不要碰触我俩就行。”
胡婶儿松了口气,忙不迭的点头答应,“你放心,我就坐旁边看着不动弹,绝对不打扰你。”
陈若谷笑笑,“倒也不必过于紧张,针灸主要是刺激不同穴位,没那么多讲究。”
胡国峰病情复杂,她要将真气运成极细的丝线慢慢疏通,除了像怀夕体内有真气感受的到,普通人根本不会看出其中门道。
若谷并不担心被她诊治过的病人会如何说,那些受益人又怎
能保证以后不再生病,日后就算有了不得的人查她底,她也可大大方方说出养生诀,毕竟这东西知道口诀也无用,还要看机缘与体质。
池铮铮将胡国峰局部皮肤做好消毒,若谷帮他朝健康那侧侧卧,先快速捻转针朝肾俞、太溪、命门等主穴扎针,再利用平补平泄法运真气进入胡国峰体内。
血管无气,必停留而瘀,当细小的真气游走在身体内,使他机体元气充沛,瘀血消散,经络气血流畅。
胡国峰自中风后,从未有过这样气血充盈,经脉畅通的感觉,他好似重新焕发生命力。
他双眼炯炯有神的看向陈若谷,吐词清晰道:
“陈大夫,我感觉身体舒适至极,仿佛肌肉都在轻轻呼吸……”
胡婶儿腾的站起身,她紧紧握住拳头,双腿由于激动而微微颤抖,满脸的难以置信。
陈若谷神情淡定,得气后还需留针三十分钟,每隔五分钟她就要行针一次,她体内的真气抽空大半,却还要继续消耗。
“这是第一次行针,激发了脏腑经络的元气,会使部分肢体功能恢复,你切勿乱动。”
胡国峰看向若谷的眼神无比狂热,更是将她的话奉为圭臬,他听话的按捺住自己激动的情绪,胡婶儿也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惊扰到她。
池铮铮见过陈若谷行针治病,当时只觉得她医术精湛并未多想,可今天这阵仗简直逆天,她拍摄视频的手激动的颤抖起来。
病房内,唯有若谷心态最平和,这個效果她早有预判,只是之前有所收敛而已。
行针持续一个多小时才结束,若谷体内的真气全部耗尽,她脸色有些苍白。
胡国峰的腿虽还不能行走,但上半身行动自如,面部表情已能自控,嘴角终于不再流口水了。
老两口离开时还有些精神恍惚,陈若谷顾不了那么多,她虚弱道:“我要回房休息,午餐麻烦杨姐帮我送到楼上来……”
别说胡国峰夫妻俩感觉不真实,就连何辉他们都跟看神仙似的盯着她,唯有杨姐清醒的最快,她上前搀扶着若谷,心疼不已道:
“太太怎么这么实诚,就算给人治病,那也不能伤了自己元气啊……”
陈若谷并不嫌她唠叨,有气无力道:“我没事儿,不是伤了元气,只是体内真气耗尽……很快就会恢复……”
杨姐不懂那些,只不厌其烦的叮嘱她下次不能这样。
池铮铮看着陈若谷上楼后,傻乎乎的朝何辉和谢斌问道:“若谷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真气又是什么东西?”
何辉回过神拍了她脑袋一下,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道:
“那是嫂子家传心法,我听她提过,凭嫂子这身医术,恐怕将来连渊哥都比不上她……”
池铮铮理所当然道:“渊哥能娶到若谷姐,那是他几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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