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舒晚觉得像置身火炉之中,脸颊耳廓烧得厉害,连被握得手腕都发麻发胀。
她分不清是他的体温过高,还是她本身紧张导致血液加速流动,总之整个人像烧着了一般,难以冷静。
“抱歉。”头顶忽然响起沉闷的男声,手腕上的力度随着话音落下时消失。
任舒晚立刻后退一步,慌张地垂下头撩着散落在脸侧的刘海,“没事。”
陆言知偏头,眸色暗沉,声线略显暗哑,“煤球在发情期。”
“嗯嗯。”任舒晚心不在焉地应下,侧头去看煤球所在的位置。
煤球已经坐了下来,看上去没什么异样,那陆言知拽她干嘛?
她还没明白过来,煤球再次撅起屁股,紧接着呲处一股尿液,弧形的抛物线好巧不巧落在她刚才站得位置,而那个地方,早就已经有了一滩。
原来是因为这个……
煤球停下动作,收回屁股,侧头一瞧,发现任舒晚早已换了位置,它又蹦跶着来找她。
陆言知眼疾手快抄起它,黑着脸道:“惹祸。”
他径直抱着煤球朝不远处的房间走去,推开门将兔放进去,又关上门。
他拿来拖把清洁干净尿液,喷上抑制剂。
任舒晚看他来回忙着,跟在他身后问道:“兔子发情期很久吗?”
“有的很久,煤球不会,只是每年的固定月份,之前表现都很轻微,今年很严重。”陆言知蹙起眉,略显愁容,“前段时间它不吃不喝,我从笼养换到房间养,还是不见好。”
任舒晚听着都有些发愁,“那怎么办?”
“等发情期过去带它去绝育。”陆言知将手擦干,折返走出洗手间,任舒晚立刻后退让出门口位置,继续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他步伐微顿,回头略微瞥了她一眼,任舒晚愣愣地眨眨眼,低头看了下两人的距离,怎么了嘛?她不是离他还挺远的?
陆言知没说话,走到玄关处换了鞋子,拿起一旁巨大的纸箱,“走吧。”
任舒晚应了声,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瞧着纸箱,这不包装好了吗,陆言知怎么还说没打包完。
陆言知没察觉她的异样,淡淡道:“兔笼是拆开的,回去需要组装。”
任舒晚点点头,“没事,我可以。”
从玄关处拐弯就是室内电梯,一楼到达地下二层,电梯门缓缓打开,入眼是一个巨大的空间,灯火通明,干净整洁。
走了几步任舒晚便发现,这里并不是小区里公用的大型停车场,而是陆言知的私人车库,装修极其豪华,木制吊顶,大理石地面,墙面由设计感极强的石块装点,两侧用暖光灯带照明。
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约有二十几个车位,几乎停满了车,在柔和的灯光下安静停驻,等待主人的挑选。
颜色各异的超跑,超长加宽的SUV,陆言知常开的那辆宾利在这里不足挂齿,轻松淹没在更加豪华的车中。
任舒晚只觉开了眼,她知道陆言知有钱,但没想过他居然这么有钱。
“陆总,这么多车您开得过来吗?”
陆言知走在前面,步伐从容,语气诚恳,“开不过来。”
任舒晚:“那您为什么买这么多辆?”
“喜欢。”他回答的轻松随意,像买车的钱都是从天上掉下来似的。
任舒晚仇富地闭上眼,真想跟他们有钱人拼了!
“真的不会选择困难症吗?”
陆言知轻笑一声,“不会。”
任舒晚觉得他在胡说八道,怎么可能不会,那么多,那么那么那么多,要是她选,她得早起一小时挑!
她不信邪,上前一步跟上他,“那您今天开哪一辆?”
陆言知偏头看她,唇角上扬,似乎心情不错,“你说呢?”
她选吗?
任舒晚环视一圈,指尖随即指向不远处的一辆紫色超跑,车身圆润,线条流畅,车牌挂在一侧,常规挂车牌的正中间是一个门洞样子的栅栏设计,看上去科技感十足。
任舒晚:“就它吧,外形像个大鼠标。”
陆言知微微歪头,“它不行。”
“为什么不行?”任舒晚看向他,眉毛皱成一团,很不满意,“不是说让我选吗?”
“它放不开兔笼。”
陆言知指向另外一个车位,那里停着一款较为低调的黑色超跑,外形修长优雅,虽不及紫色那款张扬夺目,却也奢华至极。
“这个?”陆言知问道。
任舒晚循着望过去,点了点头,反正她都没坐过,尝试哪一款都是新鲜的体验。
上了车,跑车与普通车辆的不同便显现出来,跑车重心低,好似坐在地面上,座舱空间也更小更紧凑,没有普通车辆的舒适和便利,更多的是驾驶人的驾驶体验和乐趣。
任舒晚倚了倚靠背,包裹感很强,但缺少几分柔软。
陆言知启动车子,发动机震耳的轰鸣声从脚下传入车厢,声浪环绕,噪音极大。
任舒晚蹙起眉,摇头感叹,“不如宾利。”
陆言知轻笑了声,单手操控着方向盘,筋骨修长的指尖微勾着,姿态慵懒随意,“怎么说?”
任舒晚认真点评着,“不够舒适,也难怪您上班还是开宾利比较多。”
陆言知缓缓点头,认可了她的说法,“很…有道理。”
车辆行驶出街道,很快拐上高架,在车流中飞速疾驰,时不时的振动与破风声贯穿整个体验。
任舒晚歪头看向窗外林立的高楼,哎,祛魅了,对跑车祛魅了,她发财后肯定买舒适的商务车。
一小时后,车子稳稳停在任舒晚家楼下,奢华的跑车和老旧的住宅楼格格不入,引得楼下闲聊的叔叔阿姨们伸着脖子张望。
尤其当他们下车后,阿姨们更像是看动物园的猴子似的看着他们。
任舒晚赶紧喊着陆言知上楼,生怕成为阿姨们茶余饭后的闲谈。
到了门口,任舒晚掏钥匙开门,门刚打开,一股熟悉的臭味扑面而来。
她心底一凉,没顾上招呼陆言知,先一步进了门。
入眼,一片狼藉,旧兔笼翻倒在地,干草和水洒了一片,尿液混杂着一粒粒兔粑粑遍布整个房间。她的被子枕头被拖拽到地上,表面还印着四个黑乎乎的兔爪,没来得及收起的充电宝也没能幸免,数据线惨遭黑手,断成两截。
任舒晚眼前一黑,“完了。”
她径直走向兔笼旁,如她所料,兔笼门大敞,绑门的塑料扎带被咬烂,只剩一半堪堪悬挂在笼子上,摇摇欲坠。
任舒晚忍无可忍,怒道:“任元宝!”
罪魁祸首窝在地上啃食干草,闻声抬头,鼻尖耸动着跃然而起,蹦上茶几,紧接着跳上沙发。
啪——
随着它的行进轨迹,可怜的玻璃杯坠地,瞬间破碎。
陆言知闻声走了进来,任舒晚看向他,命苦地叹口气,“见笑了陆总,我家元宝拆家。”
陆言知打量一圈房间,又看向元宝,“天天拆?”
任舒晚勾勾唇,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天天……从我买它回来,每天回家面对的都是这个场景。”
她指向旧的兔笼,“无论我用绳子还是塑料扎带绑门,它都能咬开跳出来。”
陆言知把新的兔笼靠墙放下,又扶起旧的兔笼观察一番,道:“新的不会,新的门栓在外面。”
说罢,他蹲下身,将包装的兔笼摆正,“有剪刀吗?”
任舒晚愣了愣,“不用了,我晚上自己拆就可以。”
陆言知掀掀眼皮,“那它一下午只会祸害的更厉害。”
有道理,太有道理了。
任舒晚立刻从抽屉里找出剪刀递过去,“那就谢谢陆总了。”
陆言知低头划开封口,“你不收拾一下吗?”
他顿了顿,“组装需要些时间。”
任舒晚连忙应下,现在收拾的话,晚上回来就是干净整洁的家了。
她想着,也立刻投入行动。
于是,两人各居一隅,任舒晚拆下床单被罩扔进洗衣机。陆言知则坐在任舒晚给他安排的小椅子上聚精会神组装兔笼。
元宝穿梭在两人间,一会儿凑到任舒晚脚边闻闻,一会儿又小心翼翼靠近陆言知,鼻尖抵在他衣角轻嗅。
岁月静好了几分钟,元宝不知受了什么惊吓,又开始疯狂跑酷起来,先是蹦到阳台上,又撅起屁股尿在窗框上。
任舒晚正蹲着处理破碎的玻璃杯,闻声抬头训斥道:“任元宝,你老实点,一会儿踩到玻璃就知道疼了。”
元宝不闻不问,一个起跳蹦到沙发上继续捣乱。
任舒晚拿它没办法,只能暂且不管它,加速收拾。
她将大片的玻璃片扔进厚实的外卖保温袋里,又拿透明胶带去粘地上的碎渣。
可地上有水,胶带不起作用,她只好先用纸巾蘸干水分。
正在专注之际,她的后背突然受到一下重撞,紧接着一对有力的后腿蹬在她肩膀上,把她当踏板似的踩在脚下。
惊吓突如其来,她重心不稳朝前扑去,手下意识撑地稳住身形,却一把按在碎玻璃渣上,钻心的疼痛立刻蔓延开来。
她轻呼一声,迅速抬手站起身,目光去寻始作俑者。元宝蹲在茶几上看她,眼神冷漠,胡子轻颤,根本不似平常温和的模样。
陆言知闻声走了过来,蹙眉看向她的手掌,原本白皙娇嫩的掌心此刻布满密密麻麻的碎玻璃,几处深的地方已经洇出血痕。
陆言知:“有药箱吗?”
任舒晚愣愣回神,低头看了眼手,“在影视柜的抽屉里。”
她不明白,为什么元宝会突然攻击她,它从来没这样过。
陆言知拿来药箱时她还站在原地出神,他轻咳一声,“坐下。”
任舒晚乖巧坐到沙发上,就见陆言知俯身单膝跪地蹲在了她面前。
她心头一紧,下意识吞了下口水,“我自己来,陆总。”
陆言知垂着眼睑,浓密的睫毛动了动,“你右手处理左手确实很方便,但能忍住疼吗?”
他的话让任舒晚哑口无言。
“把手伸过来。”他淡淡开口。
任舒晚闷闷地应了声,将皮伤肉绽的左手伸到他面前。
陆言知将沾了生理盐水的棉签靠近伤口,刚刚碰到皮肤就听到她倒抽一口冷气,手立刻缩了回去。
陆言知抬眸看她,墨色的瞳仁微顿,“忍忍?”
任舒晚抿紧唇,点了点头,又将手伸上前。
棉签触碰洇血的伤口,轻轻拨掉碎玻璃,露出小而深的血口。
任舒晚下意识咬住唇,五官皱成一团。
实在是太疼了,都说十指连心,她总算体会到了。
只忍到清理了三处,她便迅速收回手,“等等,等等。”
陆言知手停在空中,“再忍忍?”
任舒晚欲哭无泪,他说得轻松,可见忍得不是他了。
“忍不了一点,一点也忍不了,要痛死了。”
陆言知扔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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