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煜深简直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安遥紧接着又道:“对不起,我实在,太热了。”
不等对方作出反应,安遥把怀中的衣服往床上一抛,抓住身上衣服的边角,两手一翻,硬生生把系着扣子的衬衫从头上扯了下来。
最顶端的纽扣不堪重负地飞到空中,又啪的一下砸到司煜深头上。
司煜深:……
他闭眼做了个深呼吸。
在心底默念,他是正常人,别跟傻子置气。
待他再睁开眼,就猝不及防地看见一片白花花。
这具身体的肤色本是常年不出门、不运动导致的病态白,但此刻挂了一层透明的汗液,在光线的映照下亮晶晶的,像是自带一层细闪特效。
司煜深被闪得愣了片刻,这……
这身材也太瘦弱了,十九岁的男人,就算是个傻子也不应该弱成这样,要是打起来,这样的我能打五个。
——直男司傲天如是想到。
解除束缚后,安遥舒适得呼出口气,身上热意散去不少,他拿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汗液,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实在太热了,我知道,这样,不礼貌。”
“没事。”司煜深无所谓道,他是纯直男,对同性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而且他也没打算把安遥当妻子看待。他们俩都是权财的牺牲品罢了,离婚是早晚的事。
“不用一起睡。”司煜深开口道:“以后你住你的,我住我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等过一阵子我就搬出去。”
安遥停下动作,微微歪过头,过了十几秒才说:“我们,结婚了。”
司煜深啧了一声,“我们的婚姻是有合同的,和别人不一样。”
“合同?”安遥认真重复。
这是他以前很少接触的词,他已经忘了这个词的含义。
“合同……合同……”安遥汗也不擦了,跟根柱子似的直楞楞站在原地,嘴里不断重复着这个词,像是势必要回想起这个词的使用场景。
司煜深听得头皮发麻,赶忙补充:“就是说我们的婚姻是暂时的,你不用当真,以后你管好自己就行。”说完他不太确定道:“你有自理能力吧?自理就是你自己照顾自己。”
“嗯!”听到这个安遥重重点了下头,骄傲地挺起小胸脯,语气里满是自得,“我很会,照顾自己,还可以,照顾,弟弟妹妹,很多,很多!”
安遥前一世和原主身体状况很像,也是刚出生就被查出智力障碍,区别在安遥没有原主这么好的家境,他很快被无力承担巨额治疗费用的父母抛弃了。
但小安遥又是幸运的,他被好心人送去了一家福利制的疗养院,这里全都是因身体缺陷被迫离开原生家庭的孩子。自有记忆开始安遥就生活在这里,他把这当作自己的家,家里有亲切地教他学习知识的院长伯伯,还有耐心陪他练习生活技能的护士姐姐。
可是他实在太笨了,学东西每次只能学习一点点,而且不实际操作的话很快就会忘记。于是他把目标放在了疗养院里年纪比他小一些的孩子身上,只要他不断地把新学的知识教给弟弟妹妹,就可以忘得慢一点啦。
即便疗养院每年都会收到很多社会人士的捐助,但孩子们的病实在是太重了,所以疗养院一直处于清贫状态,连护士都请不起几个,安遥的行为也帮护士减轻了些许负担,可惜他年纪稍长后患了更严重的病,并发症持续消磨着他,以至于他在十九岁生日这天彻底与世长辞……
弟弟妹妹?很多很多?
司煜深面露疑色,“你的妹妹不是只有安芙?”
“唔。”安遥眨眨眼,这一问又把他问宕机了,他把手中的毛巾一会儿叠成方的,一会儿搓成圆的,半响后才道:“弟弟妹妹,就是弟弟妹妹,都一样的。”
这完全是句废话,司煜深彻底失去和安遥沟通的欲望,他生怕又把安遥问挂机了,他还得在这陪着人家罚坐。
“你出去吧,没事不要来打扰我。”司煜深冷酷送客。
“好哦。”安遥把毛巾往手臂上一挂,将衣服团成一团抱起,乖巧地钻进另一个房间。
两间房门挨得很近,差不多也就一米半的距离,安遥刚一踏进房门,旁边就响起道咣当声,是司煜深狠狠关上了门。
安遥迷茫着擦了擦身上新冒出来的汗珠,他隐约察觉到对方并不待见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
“这个世界,好怪。”安遥轻声呢喃道,“还是,疗养院,好。”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安遥揉了揉自己的脸,给自己打气,不管如何,既然有了再活一次的机会,就应该努力生存下去才是。
而且……
安遥抬起双手,两掌摊开又握紧,他又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晃了晃腿脚。
这个身体看起来很健全!
就算是这么热的天气,也没有中暑的迹象。
好棒!
安遥开心起来,白皙的小脸上洋溢出明媚的笑容。
他个子不高,身材瘦小,稍长的发梢卷起不容忽视的弧度,搭上两颊的酒窝,整个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不少,出去说他是刚上高一的新生都会有人信。
屋子明显太久没住人,不仅木制家具味道浓厚,家具上落的灰也厚得令人咂舌。
安遥翻出块抹布,慢悠悠把房间明面的地方都打扫了一遍,随即他想起司煜深方才的话,好像是他们将在这生活一段时间的意思。
那得把院子也打扫一下才行,安遥想,满地都是鞭炮碎屑和气球残渣也太不像话了。
安遥把擦汗的毛巾洗净、打湿,挂在脖子上充当降温避暑的神器,他拖着扫把和簸箕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晃悠着进了院子。
屋内司煜深透过窗户看到安遥勤劳的身影,蓝牙耳机里传来好友兼助理名郁青好奇的打听声,“小家伙本人长什么样,好不好看?”
“他已经十九岁了,不是什么小家伙。”司煜深纠正,又道:“看上去很弱,禁不住我一拳。”
“天呐你不会要打人家吧,家暴可是违法的!”郁青一连串念了好几条律法,试图让司煜深“迷途知返”。
“少说这些没用的,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用暴力解决问题。”说罢,司煜深语气中带着一股自嘲,“而且我现在这样,能打得过谁?”
“要照我说,那诊断结果肯定有问题,医生绝对被司勐买通了,你应该找个和司家没有关系的专家重新看看。”郁青劝说道。
别说诊断结果,郁青甚至怀疑这场车祸本身都是司勐下的手,毕竟时机实在太巧了。
司煜深还处在被亲叔叔背刺的不可置信中,刚祭拜完司父司母,从墓地出来就直接出了车祸。
可惜司煜深一路是顺风顺水过来的,坚信世界上没有无理由的坏人,曾连社会上有碰瓷的老人都不信,这次的打击对他太大,他就此一蹶不振,不仅拒绝二次诊断,连郁青关于新成立一个两人自己的公司的提议,都被否了。
果然,司煜深这次的回答依旧是否定,“算了,站不站起来有什么区别,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郁青深深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事急不得,于是转移话题道:“这几天你和小、你和嫂子在家里注意点,司勐在你家附近安了眼线,我等过几天找机会去看看你。”
司勐派人监视的意图很明显,无非是想看看司煜深的婚后状态,他让司煜深断腿还不够,他还要消磨司煜深的意志,让后者彻底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
呵,这就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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