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絮絮叨叨地数落着丞相,满心满眼都是最小的孙子受了天大的委屈。
另一侧搀扶的大儿媳燕氏的温柔地轻拍着她的后背:“宜游所说在理,等事情水落石出,我们去大理寺接他回来。”
“此番有父亲一道陪同,定然不会叫他委屈。”
老太太抹着眼角的泪,怅然道:“我自是知晓,只不过……唉。”她深深叹了一口气,目光转向纪宜游,面露担忧,“云槃怎么还未回来。”
云槃是她娘的名字,纪宜游压下盘踞在心口的惴惴不安,弯起唇朝着祖母笑道:“娘亲甚少进宫,许是祖姥姥惦念良久,好不容易见面,便多留了片刻。”
听到此番解释,老太太松了一口气。
宫内局势纷乱不堪,太子是何底细大家都了然于心,陛下虽康健但年岁已高,几位皇子拉帮结派,搞得前朝后宫乌烟瘴气。
她们身为女眷,唯一能做的便是离这些纷争远远的。
马车彻底消失在街口拐角处,见人回院内,老太太挥手屏退一部分婢女,不疾不徐道:“三丫头,宓安郡主的宴会,谁喊你去的。”
纪宜游一怔,面上仍是盈盈笑意:“四妹妹想去涨涨见识,刚好我还未拒邀帖,想着走一趟也无妨。”
总不能直接说是崔姨娘怂恿纪宜淼不成,又跑去爹那儿吹枕边风,拒了帖子都还能再弄一张来。
这话今日出口,明日丞相府的后院就得烧起来了。
届时她又要以借事生端去跪祠堂。
空气持续安静,几人缓步往西侧的海德院走,为了配合老太太不利落的腿脚,走得尤其慢。
燕氏疑惑道:“四妹妹虽爱玩贪吃,却怕见生人,尤其人多的场合,她一向不爱去,怎的忽然转性了。”
纪宜游没回话,她在编理由。
老太太轻“呵”了声,“看来是崔姨娘了,那么多年,从未安分过。”
“……”纪宜游不失礼貌地笑了笑,这可不是她主动说的。
后院争端是所有高门大户无法避免的问题,在朝官吏中,丞相的妾室算少数,正妻加两门妾室。
除去子女,整个后院加起来也就三个女人。
正妻何云槃身为桉淑县主,自幼受家庭影响颇深,性子软,懒得管,从始至终不争不抢,和丞相同出一辙,坚信后院一片鸟语花香。
导致亲生女儿被人推湖里淹死。
许是前车之鉴让她起了警觉,但效果微乎其微,纪昭舟现在就像极了她娘,轻信旁人,蹲牢子去了。
“四妹妹如今待嫁,却迟迟未有媒人上门,崔姨娘许是等急了,想让四妹妹露面,好给京州的门第知晓。”燕氏语调平静道。
老太太哼声道:“她打的什么主意,我还能不清楚,高的攀不上,低的看不起,四丫头偏生还有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
迈入海德院的门槛,老太太停下脚步,缓了缓稍显急躁的呼吸,正色道:“昭舟的事情,可大可小,怕就怕背后的人,非要拖着丞相府下淤泥。”
“今日起,闭门谢客,所有人一律不准外出。”她看向燕氏,“你回院告知昭阳,与太子党羽下的所有人,断干净。”
“不然昭舟今日的下场,就是他明日的果子。”
燕氏垂首应声:“孙媳明白。”
老太太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转而看向安静的纪宜游:“晚些将你院里男宠的文书帖子递给我,我让人去府衙将明路过了。”
“你若喜爱,将来就留在院子,也不必出去了。”
纪宜游:“?”
是怎么扯到这一层上来的。
她讪笑着挽住老太太的手臂:“祖母,这事儿不急,再说了,爹爹没说我将来一定留府,院里多个过了明路的男宠,岂不是昭告天下。”
老太太皱眉:“由我做主,你怕什么,府里难不成多你一个便养不起了。”
纪宜游顿感踢到了铁板,人都不好了。
她扬着笑容还想继续撒娇,话还没出口,心口猛然被扎了般,刺痛感蔓延,仿若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抓住了心脏。
嘴无力地微张,却根本不敢呼吸,她攥着老太太的袖子,面色一瞬惨白。
燕氏反应尤其快,一把架住她的腋下不然阻住她下滑倒地,一边转头吩咐保持距离随行的婢女:“去唤大夫。”
婢女跑得很快。
老太太一瞧,被吓得不轻:“好端端的,怎么了这是。”她环顾了一圈周围,没瞧见鲜花,也没瞧见蝴蝶蜜蜂,“去屋里。”
剧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在婢女想把人抬进去时,纪宜游揉着心口的位置摆了摆手:“没事,可能是抽筋了。”
燕氏松开手,绕至她面前,端详着她的面色:“你方才看起来,可吓人,真的没事?”
纪宜游的脸色依旧很白,额上沁出些许汗水。
她勉强弯起一抹笑:“嗯,没事。”
心下却已大骇,据殷予桑所言,她的体内分别有良蛊和烈性蛊,昨夜她仔仔细细地回想原著内容。
竟真的想起关于毒刹教中所描述蛊虫。
良蛊性温,可用于治疗疾病,调理气血,一般情况下不会对宿主产生太大伤害,当然特殊研制的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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