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白鸢道。
“白姑娘说,神让你等待一个人。一个能让龙鳞无火而燃的人。”
“正是如此。”
“可那尊神,并非小白龙。”
纪川轻轻地动了一下眉峰。这一下让白鸢极确定他正在通过某种法术看向别处,此时他却不愿看了,将右手食指微微一扣。
这该是中止咒法的手势。
但白鸢竟看不出来,他使的究竟是哪一种法术。
“而是山神。”
咚。
白鸢向后一步,可她忘了身后就是矮柜,这一下便磕在木头边沿上,发出闷响。
“龙鳞上的确有小白龙留下的法阵。便是一场记录南坪山上巳节光景的白日幻境。白龙最后剩下的神力,只够支撑这种低阶法术了。然而你诱使他进入的,却是生死局。白龙没有余力再设如此缜密而环环相扣的局。那么设局者何人,昭然若揭。”
“所以,龙鳞上有两道咒术。”
纪川收回了手中一直捻着的物什,袖手而立,看向白鸢。
“正如周府艮位水井之中,也有两座阵法。”
“你——”
白鸢明白子虚道人看出了她的端倪,却根本未想到这道士竟能将她隐瞒之事全数道出!
包括她受小白龙之托但同时也为山神做事。
包括她有意引导顾公子进入山神掌控的生死局。
包括周府的井。
“你凭何污蔑我。”白鸢取出腰间酒囊猛灌一口,捋了捋鬓发,气息渐渐平缓下来,“可是周府井中困龙之阵,是依托风水而成。你也说过,周老爷对风水之术颇有见地。就算我有起阵的本领,我还能强迫一个熟知风水之人修建凶宅么?”
“当然可以。”纪川道,“只要你们所求为同一件事。”
“周府艮位水土相冲,此处阳气便泄。艮位又称鬼角。周府又恰恰在艮位开有角门,阳气一泄,鬼魂进门。便可用作——”
“招魂。”
白鸢面上血色全无,冷笑道:“招魂?我招谁的魂。周员外他娘老子么?”
“当然是周员外的夫人。只是白姑娘为何招她的魂,还不惜填上数条无辜性命,在下的确不知。”
纪川面上浮现出一丝真心实意的困惑来。
“因为她是你的朋友?”
这种事纪川的确理解不来。他身边勉强可称作友人的不过九华宗掌门高准一人,只是他俩各怀鬼胎,狼狈为奸玩弄权术而已,要是高准哪日灰飞烟灭,纪川倒是可以给他烧几扎金元宝添一添哀荣,旁的就算了。
“你懂什么是朋友?”
白鸢忽地被激怒,反唇相讥道:
“你这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货色,你和顾公子也算有些交情吧?你什么都看出来了,眼睁睁见他步入死地,不还是连一声提醒都没有么?”
“他不会死。”
纪川语气平平,看向自己双手。
摊开的十指之间,方才他一直轻轻捻着的物什显露真容。
白鸢乍一看还以为是颗玉做的珠子,但其实那是一粒小小的、洁白的茉莉花苞。
高挺的眉弓在子虚真人眼眶处投下两泓湖水般的阴影,陡然间给人一种恬淡温柔的错觉。
然而细看才知,那种眼神冰冷难言,一错不错看向虚空之中,好像正盯着什么。
仿佛某种夜行的低温动物。
“提醒他么。我说的话,在他心里……都不算。”
不算什么?
白鸢很快意识到,子虚真人又开始了他那能看向世间另一处的法术。
何时起,何时灭,竟叫人无法察觉。
而那皎洁的花骨朵,却在他十指之间,留下道道灼烧的炭痕!
*
“云娘是我的妻子。”
“十年前,她离开人世。我祈求山神,让她活过来。”
“是我太贪心,触怒了山神大人。全是我的错……”
周老爷被五花大绑在走廊的柱子上,喃喃着流下了眼泪。
真言符火焰映照下,周老爷神情恍惚如陷入迷梦,他不停地自语:
“我俩是乡亲,打小就认识。云娘嫁给我的时候十七岁,我没钱买金簪,她就在鬓边戴了朵粉色的杜鹃花。她红着脸冲我笑的时候,美丽的样子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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