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奴》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廊下,祝允正眼巴巴地望着这个方向,贺长情一出来便和他对上了视线。
“主上……”
她原本没有必要告诉祝允自己的一言一行,可奈何祝允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看上去还有点可怜兮兮的:“我去拿蜜饯,你就在这里等我。”
这句话无疑给祝允吃下了颗定心丸,他忙不迭地点点头,缓慢又悠长地呼出口气。
“祝允,你进来。”可惜好景不长,该来的还是会来。
那张金丝楠木雕花的拔步床上,面色略显苍白的贺夫人尽管精神不济,但还是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影子。
旁人都道安定侯的外室不过是个出身平平有着几分姿色的女子,但贺夫人的谈吐和眼界又一点都不像传闻中的样子。祝允总觉得,这位贺夫人隐瞒了什么,是连主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夫人。”对上那双眼睛时,祝允总有种自己被看透的感觉。这让他倍感不安,于是索性就在一进门的位置处顿了下来。
可惜贺夫人并不打算就此饶过他,而是冲着他招了招手:“你到近前来,我问你几句话。”
彼时的阳光正透过窗户洋洋洒洒地渗透进屋内,明明温度也算不得高,但还是烘烤着一切物什都在发热。祝允鼻尖冒出了些许汗意。
贺夫人拖着病体正在审视他:“既然当时给了你机会离开,为何还要回来?”
那是一双没有什么攻击性的眼睛,绝对称得上是慈眉善目,可一旦涉及到了自己的女儿,也会变得凌厉起来。
这话一出口,祝允便明白,贺夫人绝对不像主人以为的那样,对她冷淡寡情。
他喉头滚了一滚,如实回道:“在北梧,鸣筝阁之外,金玉奴就是下等的奴隶,可以被随意打骂欺辱,只有待在主人的身边我才能透口气,才感觉自己像是活着。更何况,更何况寒约盟没解,就此离开只会毒发身亡。”
原来是担心寒约盟发作要了他的小命。的确,牧心者就是靠着这种特制的毒药用以牵制金玉奴,是以这么些年,很少听说有金玉奴反害其主的情况。
但即便还有一丝风险,她都不希望有人能威胁到贺长情:“长情当时把你说给人就给人,你心中就没有怨言?”
“祝允不敢。主人待我,是很好很好的。”如果说对把他带离落星谷的贺长情都有怨言,那他岂不是狼心狗肺吗?只是从前在没有离开鸣筝阁的时候,他只兢兢业业地做着一个奴隶该做的事,直到现在才懂得了珍惜。
希望现在表忠心也为时不晚。
“好听的话谁都会说,我该如何信你?”就算祝允真的表里如一,也不如将他趁早打发了来得一劳永逸。
贺夫人这是铁了心地要赶走他。祝允不知该当如何,只觉得光是想想他和贺长情的分离,五脏六腑便都拧在了一处:“请夫人相信祝允,我对主人绝不会生二心,更不会伤害她。请您让我留下吧……让我做什么都好,就是别赶我走。”
说这话时,他的眼睫都变得湿漉漉一片,水汪汪的两双眼里好像一方蓄满了的池子。如此情态,倒是让贺夫人这个早已年过不惑的人都为之一愣,他这般,倒像极了从前的自己,那个被秦先望骗得团团转,随后又被弃如敝履的样子。
贺夫人沉吟良久,只叹道:“你先起来。长情快回来了,让她看到了像什么样子?”
她一个妇人又深居简出惯了,对牧心者和金玉奴的那些事情其实并不了解,只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祝允对长情的信任与依赖,似是过了:“让你留下也不是不行,但……”
后半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是两声短促的叩门声响起,贺长情已经端着盛有蜜饯的盘子回来了。
她甫一进门,便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于是蹙眉看了看面色各异的二人:“你们在聊什么?”
贺夫人的面色有一瞬的仓惶,正愁着该怎么将方才的事情给圆过去,就听祝允接过了话茬:“刚刚夫人问我,主人在外可有受伤。”
“那你是怎么答的?”贺长情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祝允,试图从他的状似镇定的面部表情中观察出某种错漏。
没有人会比她还了解祝允,如果他撒谎势必会心虚,心虚之下就会做出许多无意识的小动作。
“母亲就是想知道你在外的时候有没有危险,可你也不主动提起,就只能问他了。”贺夫人被迫和祝允站到了同一阵营,替他遮掩开来。
贺长情并没有听墙角的习惯,方才也不曾听到任何内容,但是二人眉目之间的神色却已经出卖了他们。她心里清楚,母亲找祝允的谈话决计不会是这些。
不过,既然从未有人将话摆到明面上说破,她也便懒得追究:“母亲只管保重好自己的身子。院子外面我已加派人手,他们昼夜巡逻,断然不会有人来打搅您的清净。”
贺夫人:“人都撤了吧,我与安定侯一家老死不相往来,他们也不会大费周章地找上门。你让守卫日夜轮值,反倒搅得我心烦意乱。”
的确,秦家人不会大费周章地上门骚扰,他们只会绞尽脑汁地夺走鸣筝阁。她这些年的苦心经营,使得鸣筝阁上下早已变成铁板一块,只母亲是跳出鸣筝阁外唯一的软肋,这叫她如何能放心得下呢。
“那就听母亲的。”白费唇舌的事情,贺长情从来不做,很多事情阳奉阴违才是最有效果的。
离了溪泠居,贺长情回身张望了一眼才朝祝允招了招手:“这段日子你多上心,守卫虽撤了,但母亲这里不能缺人。”
以往还顾及着那层父女的事实关系在,如今被她率先撕破脸皮,秦先望颜面扫地,只会愈发地变本加厉。若说鸣筝阁哪里最好入手,想都不用想,必然是被她看重又毫无自保之力的母亲。
做子女的,万事都可依父母之言,独独只有这一件,她不能听贺夫人的。
看着面前总是乖顺听话的少年,贺长情心念一转,抬手替祝允整了整衣襟,用语重心长的口吻道:“整个鸣筝阁里,阿允,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帮我盯着溪泠居,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马告知于我。”
用人之道,总在张弛之间。至于如何让祝允心甘情愿并且乐在其中,贺长情自问还是颇有心得的。
祝允这边听了她的一番言辞,只觉得自己深受器重,果然满腔欢喜,忙不迭地应了下来。
石拱桥的一头,有个毛茸茸的脑袋瓜从余光中一闪而过,立时被贺长情逮了个正着:“左清清,你又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好事?”
“主上,有有人给你送了封请柬。”左清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给惊了一跳,心虚更甚。
这可是奇了。左清清性子一向跳脱,不拘凡礼,在她面前都很是没大没小,怎么今日忽然换上了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约莫着,是那请柬背后之人来者不善。
本来还在犹豫,但抓包来得好巧不巧,左清清这回是真得硬着头皮上了。他磨磨蹭蹭地从桥上走下,脖子缩了一缩,双手始终背在身后,说什么都不肯拿出来。
贺长情最是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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