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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与朴元彬与爱恨

小说:

[韩娱]恨兄症

作者:

特长是只挖坑但不填

分类:

现代言情

我也不是从刚出生就马不停蹄地搬去首尔的。

长到从幼儿园跨越至小学的年龄,母亲才左手挎着沉甸甸的包、右手提着比我还大的行李箱,带我跑来首尔移居。

这所都市地大物博,分布的商业街和菜市场比蔚山要复杂了多。

母亲每次在决定完住所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安置家具,也不是先买决定下顿饭的食材,而是把周遭的环境建筑都摸透。完全陌生的处境会让她感到不安。

我看着母亲对着小小的手机屏幕上亮起的Naver地图研究的样子,忽然感觉:她有点像猫。

*Naver地图=韩国地图

在我那只橘猫还活着的时候——它刚来到我们家,对陌生的环境极其应激:猫粮不吃、水不喝,连厕所都不上,只是警惕地在一方角落里环顾四周。

等到适应后,猫才慢慢溜出来,在各个地方留下自己的气味。

我这么想着,又被自个儿的比喻吓了一跳。

猫那么可爱,还是不要当作母亲的形容词了。

我的小学到家有点远,母亲不得不早晚都定个闹钟来警示自己记得送我上下学,于是最后为了节省时间,她干脆在接我回来的路上顺道去了菜市场。

我背着装满书的书包,在人来人往的市场中攥住母亲的衣角,努力不被纷纷攘攘的人群挤走。

接地气的方言口音、旁边的大叔大婶扯着破锣嗓子的讨价还价、以及蔬菜水果肉类海鲜混杂在一起散发出的奇妙的气息,构筑了这一方窄小的天地。

温暖的、粗糙的、细瘦的手,在我诞生在世上的那一刻拥抱过我的襁褓,如今则是牵起我的指尖,带着我走到卖肉的铺子旁。

她怜爱地摸摸我的脸颊,说,为了庆祝你升入小学——为了祝贺我们搬到首尔——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于哪种理由,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心的,总之,我只记得母亲告诉我:今晚做你最喜欢的烤五花肉。

我们驻足在卖肉的铺子前。

传说,有这样一种挑货的窍门:店家会把牲畜的头高高挂在铺子的招牌旁,有些懂内行的人光是看动物残留的完整的头部的状态,就能判断出它们的质量,从而推断切下来的是不是好肉。

我不懂这些,看到肉铺的第一反应只有被吓了一跳:那头肥硕的头颅被钩子刺着以便固定,眼皮没有合上,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就这么瞪着来购买它的肉的人。

底下的身躯被瓜分成不同部位的肉,再敞开摆在桌面上。

脚踏的地面附着了一层血与脂油混合的黏答答的物体,早就干涸,散发出腥甜的气息。

我具体忘了那是什么感觉,反正肯定不好闻就是了。

卖肉的人在和母亲交谈,对方拿着刀比划,最后和母亲达成协议,从猪的腹部切下了一整条生的五花肉。

似乎是肉铺生意忙碌,这几天没顾得上磨刀,致使刀面已然有变钝的倾向,于是屠夫不得不多用了点力气,这才把刀刃狠狠地插到肉与脂肪相间的腹肚中。

我望着那果断的动作,莫名地有些胆战心惊。

屠夫剁一刀,我就不受控制地眨一下眼睛,仿佛眼皮在为这场单方面的屠杀滑稽地伴舞。

一旁的大人,包括在剁肉的屠夫跟母亲,看到我的举止,都毫不留情地发出嘲笑——但后来他们给我解释,说只是觉得小孩子的条件反射很可爱,让我不要放在心上。

可我不知道这哪里好笑,也不知道哪里可爱,因为当时荡漾于心间的仅有后怕的余悸。

见我不服气的样子,大人们又趾高气昂地指点,好像他们就比我多活了几十年,脑子就比我灵光似的:现在的小孩还是被保护得太好了,连玩笑都开不起!真不知道以后上了社会该怎么办。

还好我没被迫听完他们自以为是的教育,因为肉放久了不新鲜,升入小学的第一天又有很多书的封皮要包,母亲就赶着带我回去。

回到家里,母亲要二次处理五花肉。

菜刀顺着猪肉的纹理迅速砍入,切出肥瘦相间的一条条。

她的力气与动作幅度当然是比不上菜场豪迈的屠夫,因此刀刃跟菜板发出的碰撞声也不会刺耳到像是用五个指甲一起抓黑板。

切好的五花肉还需要去腥,母亲把姜片大葱等等调味品撒上盐,和肉类一并泡在一起。

过了一段时间,清澈的水被染上血色,恍如轻薄的红丝绸融入水盆中。

做完这些步骤,就可以开始烤五花肉了。

我却油然而生一股惶恐:被挂起的猪死不瞑目的黑森森的瞳孔、切下肉和筋肉部分连接时的摩擦声、锋利的刀尖在厨房的打光下折射的刺眼的光亮。

烤好的、香喷喷的五花端了上来,我的脑子里浮现的反而是它们在未处理前冒着血丝的脂肪块的模样。

但我知道,要是我突然表现出抗拒,定要受到母亲的一番指责:你以前不是最爱吃么?难得我有心情做你喜欢的菜,你怎么不赏脸色?你知道现在的猪肉要多贵吗?你现在又在装什么圣人?你能做到一辈子不吃鸡肉牛肉猪肉?

所以我忍着恶心,咀嚼再吞下。

吞下那鲜美的肉质,一并吞下留在食材上被刀划过的痕迹。

那是母亲用她手握的刀所割下的。

她存在过的痕迹,被我一并吞到肚子里,填满空荡荡的胃,再消化成长为我发育的养料。

我抵触母亲。

这种反抗情绪的产生不是在某次她将尖酸刻薄的话语当作屠刀刺向我的时候忽然冒出,而是慢吞吞地日积月累,最后在堆得我的心脏都盛不下的时候,我才迟钝地意识到:原来我讨厌她。

讨厌她的爱慕虚荣、讨厌她的懦弱胆怯、讨厌她日复一日地在我耳畔窃窃私语,叽里咕噜自己的不幸又可悲地传达她希望寄托在我身上的幻想。

但是不得不承认,她又存在于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存在于我脑海与心房中的每一处空隙。

我在购物,第一反应会想起她扭曲又贫瘠的金钱观,因此挑拣心仪物的手又犹豫着放下;我在领成绩单,考砸后的举措不是按照老师所说的认真反思并巩固遗漏的知识点,而是满脑子都在思考要怎么和她解释。

…………

我读过某些路边摊卖的烂俗狗血女扮男装言情小说。

*本句及以下提及内容均没有内涵女扮男装文的意思

那时候正值高一,班里女生都处于春心萌动的阶段,谈恋爱的谈恋爱,没谈的就读路边摊随手卖的言情小说,读完后就又对三次韩男有了莫名其妙的滤镜跟美好幻想,然后就开始找人谈,谈了一段时间因观念不合分手(我觉得就是玩腻了,但他们总有种奇怪的自尊心,不想坦白而已),随后恢复单身状态,于是又重复以上的死循环。

我对学校那些喜欢走几步就抽风似的蹦起来隔空投篮的男生毫无兴趣,也没耐心读学校要求的推荐读物以外的课外书。

但那段时间压力大,没有其他寄托压力的方式,干脆借了前桌的一本言情小说,上课的时候偷偷叠在正课教科书的下面,慢吞吞地读。

小说是当时正好流行的女扮男装的设定,前期女主迫不得已伪装成男儿身,然后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男主,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好长一段时间。

等到在女主超不经意暴露自己的真实性别后,男主会震惊、害羞,脑子里跟走马灯似的快速闪过与男装版女主相处的美好时光,不断回想起自己曾与女主同床共枕、嬉戏打闹的日子,现在得知了对方的性别,顿时觉得不对味儿了起来,脸颊迅速染上了旖旎的绯红。

再不济的套路就是男主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心里感慨:怪不得我和你相处的时候总会忍不住面红耳赤,搞得我还以为自己弯了,还好还好。然后经历一段拉扯,慷慨激昂地说:我爱的是你不是你的性别。

于是就这么燃点比白磷低地在一起了。

我囫囵吞枣地读完,看得一头雾水,心里想男主是不是眼瞎,这么多次女主表现出异样都没看出来,以及自我陷入了复杂的逻辑问题里:要是女主一开始就是原本的性别,男主还会有机会与她接触并喜欢她吗?

借了我小说的前桌嘲笑我,说,看小说还要那么在意现实干嘛?图个精神快感不就行了。

我只好不说话,心想也是,怎么会有人瞎到别人的性别都认不出来。

——现在我就是那个受到回旋镖的瞎子。

同时回想起前桌的那句话,意识到小说的幻想终究不能和现实划等号。

我确实在自我鞭尸般地一遍遍回想朴元彬与我曾共处屋檐的时光:白天,我去朴元彬的卧室待着,不断试图侵入他的私人空间;晚上,我主动提出一起睡觉,然后跟八爪鱼似的把四肢紧紧地缠在他的腰上;平日,我毫不吝啬自己的肢体表达,动不动就对他搂搂抱抱。

但是,回望过去,我没有羞耻害臊,也没有觉得这份曾经切实存在的记忆现在被真相荡涤得余留暧昧的色彩。

我只觉得恶心。

强烈的恶心。

仿佛被背叛的恶心。

我也没有在经历一番自顾自的思想斗争后,大发慈悲地和朴元彬和解:没关系,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无关你是oppa还是eonni!

因为我就是很肤浅。

我做不到感情文主角一般只看到对方灵魂的本质,无关生理上与生俱来、无法改变的外貌和性别。

我只喜欢那个被我当作同性依赖的“她”的存在。

这种喜欢无关性取向。

正是因为是女性,有些品质与习性放在她的身上才会变得格外美好,也能令我心安理得地去接受。

——我当然知道朴元彬没错。

是我先入为主断定了他的生理结构,然后又在一个夜晚恰到好处地缠上了他,就此一发不可收拾。

而朴元彬看着也不像有勇气在一开始就跟我坦白真相的样子。

那时候我正在适应新环境的脆弱期,亲人离世的痛苦搞得我神经无比衰弱,估计他也不好意思那么不识眼色地在我哭的时候又雪上加霜。

可是,这不影响我恨屋及乌。

我恨我怎么那么愚蠢:连母亲都花了十七年才彻底将我笼入她的阴影里,生前也是、死后也是;而我只和朴元彬相处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妄想比任何人还要了解并掌控他的所有。

偏偏朴元彬不抵抗,这就导致最后我们两败俱伤。

朴元彬把一切都向我坦白完毕——idol是不是因为要又唱又跳,所以肺活量很好?他在被我勒住脖子的同时依旧能毫不停顿地告知我所有,到最后只是脸上染了一片绯红。

不是因为背心被我掀到最上面的害羞,也不是因为被我压制的恼羞成怒,只是单纯地被我按得终于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我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么意气用事,于是松开了朴元彬。

“说完了吗?还有瞒着我的么?”我的语气意外地心平气和,仿佛刚刚做出那么冲动的一系列动作的人并不是本人。

朴元彬看着我变幻莫测的脸色,摇摇头,而后还是没忍住,干巴巴地蹦出一句话:“……你别这样。”

“我别哪样?”这是我第一次流露出如此尖锐的情绪,那股强烈的情感在我的喉咙中膨胀,刮刺我叽里咕噜倒出更多,“我又没有哭,也没有生气——如果你觉得我刚刚太粗鲁了,那我承认,我向你道歉。你想要什么补偿?”

语末未落,我就忽然刹住了嘴。

不是因为觉得这么大了还闹脾气怪不好意思的,也不是因为感觉凶朴元彬不太好。

是我突然发觉,我的语气和说话方式似乎烙上了母亲的模样。

每次我跟她吵架,到最后都是我先没了脾气,应付似的随便糊弄几句,让她冷静一下。

然后我的话语反倒像是成了母亲怒火的燃料,她会更生气,挑刺儿般的责骂像一串串爆竹蹦开:冷静?我难道不够冷静?你不要得寸进尺!你知道其他家长都是怎么管他们家小孩的吗?我和你说话的语气已经足够温和了!

于是我不说话了。

不是被骂服气了,是觉得继续和她争论太累了,且太没有意义了。

可是,朴元彬没有选择沉默。

不等我先调整过来情绪的异样,朴元彬就说:“你怪我吧,不要藏着掖着情绪,对身体不好。”

但凡这句话是别人说出来,都我会觉得对方是在假惺惺地装深情、又自以为是地在自我感动;但偏偏站在我面前的是朴元彬。

经他这么一泼冷水,我后知后觉方才没收住感情的我太幼稚了,于是我又冷静下来,平和地说:“我真没怪你,你不用太自责,我现在只是需要冷静一下。所以,暂时给我点私人空间,可以吗?”

不知道朴元彬信没信我的话,但我的语气已经尽量饱含诚意了,况且他再怎么理解能力堪忧也应该能get到我的赶客之意。

朴元彬只好起身,把皱巴巴的背心理了理、将发丝一点不漏地薅到帽子中,最后戴上墨镜、口罩再穿上厚到看不出体型的外套。

临走前,他看了看被我放到桌子上凉透了的蜂蜜芥末炸鸡,迟疑了几秒。

我没好气地说,干嘛,你要吃啊?偶像不是要管理身材吗?

朴元彬说,不是,我只是想问问你还吃不吃,需不需要我顺便帮忙带个垃圾。

好吧。

我没有任何心虚地继续应答道:“不用,我要当夜宵。”

朴元彬终于走了,单人房中恢复了原有的清净。

我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然后决心摘下朴元彬给我的项链。

我其实不习惯戴饰品,也不了解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的构造,所以自个儿把手绕到后面解开扣子的时候有些吃力。

我松开扣子,像是在剪掉缠绕在脖子上打结的脐带,然后把它包在几张厚厚的加长纸巾里边,塞到行李箱夹层的深处。

打开行李箱后,我才发现这么小的一方箱子居然处处存在着朴元彬存在过的痕迹。

首先,这个箱子是他以前用过的。本来他们一致决定给我重新买一份,但我物欲不咋高,觉着凑合用用人家不要的旧物也行;

其次,里面还没拿出来的洗面奶等护肤品是朴元彬推荐给我的,他对这类东西深有研究,以前我觉得是“她”爱打扮,现在才恍然大悟可能是他就是吃颜值这碗饭的;

最后,除了贴身衣物以外的所有衣服,都是朴元彬陪我去商业街买的。他的穿衣风格很难驾驭,喜欢穿露出锁骨的背心跟宽松的牛仔裤,我穿起来总觉得太松了,不舒服,所以又自个儿特地自搭了一件外套。

我在箱子里翻来翻去,发觉无论是哪个犄角旮旯总能扒出点朴元彬存在过的证明。

我越翻越烦,只觉得朴元彬跟我的母亲一样阴魂不散。

每一寸构筑我的躯干的血肉,都是由母亲含辛茹苦地喂养而成;而协助形成了我的一大部分崭新生活的人,又是朴元彬。

母亲像食材上的刀痕,被我吞咽后咀嚼,然后那些锋利的刀痕存在于我的胃部里,填充着生命的持续性的同时,又让我忍不住回想刀刃的锋利。

可我不得不吃,因为若是赌气地不进食一段时间,空落落的胃部就会向大脑的神经中枢传来火辣辣的灼烧般的痛感,结局也只有悲惨地饿死。

我觉得这是最low的一种死法了。

而朴元彬像氧气,无形之中渗入了我的生活,被我呼吸进去,然后悄无声息地流淌在我的血液里。

如果我想眼不见心不烦地完全抹杀掉他存在过的证明,只能把动脉割开,让血水完全流干。

可要是真这么做,指不定血还没循环一波,我自己就死翘翘了。

于是只好就此作罢。

我曾喜欢把自己闲置的物品胡乱塞满朴元彬的卧室,借此任性地留下自己的痕迹,现在这种怪异的癖好反倒对我产生了反噬作用。

眼不见心不烦,我干脆把行李箱盖上,心里想:回去后,我要把我放在朴元彬卧室里的所有东西都拿回来。

就算放在我的房间中塞不下,我都更宁愿挂二手平台闲置卖了。

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像以前那么傻了。

大幅度的情绪变动消耗了我不少能量,明明前不久才漱完口,我又因为饥饿拿起没吃完的炸鸡。

一盒炸鸡配了一双一次性塑料手套,现在还剩一只。

我隔着手套,捏起已经变凉的鸡腿,黏糊糊的蜂蜜即使有他物阻隔都摸起来格外明显。

我啃了几口又放下,变冷的食物更难吃了,搞得我食欲全无。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把产生的垃圾塞到炸鸡盒里面,又一起扔到门口的垃圾箱,随后开了窗,意图把密封的空间里的速食味散掉。

用洗手液冲了两遍手,再擦干净后,我猛地想起什么。

——今天忘记报备了。

看了眼时间,十一点,这个时间对我而言还好。

但姨妈姨父作息肯定比我健康了多,他们平常睡得都比我早,如果是为了等我的报备特地熬夜,那我会很过意不去的。

我打开群组,里面有五个人:我、姨妈、姨父、朴兄,还有不久前刚和我见过面的朴元彬。

我还没有到会迁怒于无辜人士的地步之上,于是老老实实在群里打字:【已经在酒店啦,刚吃完晚餐】

句子有点短,担心太冷淡,我想了想,又在句尾加了个装可爱用的颜文字。

朴兄秒回,一看就是个手机不离手的大学生:【在首尔玩得开心喔!】

我回了个OK。

然后,姨夫接着朴兄的话继续讲:【在那儿有什么麻烦,随时麻烦你的两位哥哥,别客气哈。[微笑表情包]】

虽然很无语,但我还是很分得开边界的,毕竟姨夫又不知道我和朴元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们连我和朴元彬字面意义上的睡过都不知道呢。

这也要感谢朴家的隔音效果很好,折腾出多大的动静都不会有人发现。

所以我回了个好的。

最后,是姨妈发的消息:【晚上吃的什么呀?有没有拍照?】

好巧不巧,我刚把垃圾丢掉。

其实我可以直接实话实说,告诉姨妈我没来得及拍照,可又不好意思泼冷水,因此诚恳地答道:【吃的炸鸡,等我给照片P个滤镜再发给大家!{鞠躬表情包}】

然后我迅速切出群聊,想都没想就打开某位用户的聊天界面。

我飞快地打字:【大崎nim】

对方也是秒回,但他什么话也没说,只发了个Q版小水獭笑眯眯的表情包,长得跟他竟然有几分神似。

【……taro哥。】我认命地改了称呼。

【嗯,怎么了?】隔着屏幕,我居然能想象出将太郎的语气。

【你有没有炸鸡图?急用,需要发给别人看】

【是要给妈妈报备?】

【对】

不知道为何,明明很正常的一件事,被将太郎说出来总感觉有种莫名的羞耻,好像我是个幼儿园小孩似的。

【但是来韩国后我没吃过几次炸鸡呢,为了跳舞的时候更好看,所以需要管理身材】

好吧,我就知道问将太郎没用。

刚刚下意识点开他的聊天框,不过是因为他正好在我的聊天主页靠前一点的位置而已。

我认命地打算退出,刚要把相同的问题群发给几个关系还不错的同学的时候,将太郎又发来了消息——

【不过我回日本的时候陪弟弟妹妹吃过日式炸鸡,这些图可以吗?[图片.JPG][图片.JPG][图片.JPG]】

我点开一瞧,居然拍得还不错。

我还以为男生拍照永远都是直男的死亡迷之视角呢。

而且将太郎选的正好是只截进了食物的局部,没有把他跟他的家人拍进去。

滤镜也帮我调好了,切成小块的酥脆炸鸡外皮反射出诱人的光泽。

我一连发了好几个感谢的表情包,然后保存下来,改都不改就发到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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