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要登基称帝的消息,很快传遍整座天阙城。
没有繁琐的诏书,没有晦涩的骈文。
只有一句简单粗暴的口谕,由数千名肃马军骑兵,沿着京城的每一条街道,一边敲锣一边大喊:
“三日之后,养心殿大朝会!凡京中七品以上官员,无论文武,皆需到场!不到者,斩!”
……
城南,最大的“聚贤茶楼”。
这里往日里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也是三教九流汇聚之地。
此刻,茶楼里人声鼎沸,比那沸腾的茶水还要滚烫。
“听说了吗?北境王坐了那把椅子!”
一个光着膀子的力夫,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唾沫横飞,“我就说嘛!那狗皇帝自己都跑了,这天下,就该是有能耐的人坐!”
“可不是!”
旁边的货郎接话道,“赢无双带了几万铁浮屠啊!那是**不吐骨头的恶鬼!要是没有陈王爷,咱们这一城的老少爷们,现在的脑袋都得挂在北莽人的裤腰带上!”
“他就该当皇帝!”
“是啊!谁能保咱们一家老小不**,谁能让咱们有口饭吃,咱们就认谁!”
底层的百姓,想法最朴素,也最直接。
对于他们来说,皇统、血脉,那些都是虚的。
只有活着,才是实的。
陈木救了满城的命,他凭本事打赢北莽人,那他当皇帝,理所应当。
“粗鄙!简直是粗鄙不堪!”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二楼的雅座上,一名穿着儒衫的年轻书生,猛地将茶杯摔在桌上,涨红了脸站起来。
“尔等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吗?!”
书生指着楼下众人,“陈木……他不过是个出身草莽的武夫!虽然有几分军功,但他身上流的不是虞家的血!”
“这是篡位!是大逆不道!”
“更何况,他一入京城就大开杀戒,不仅杀了北莽人,连魏公公,还有当朝丞相崔大人都给砍了!”
“如此暴虐成性,视人命如草芥,若是让他当了皇帝,那岂不是烈武帝在世?我南虞还有好日子过吗?!”
烈武帝是百年前的一任皇帝,以好大喜功、残暴不仁闻名,曾
强征百万大军出征北莽,搅得民不聊生,兵败后南虞差点**。
书生一番慷慨陈词,引得周围几桌读书人纷纷点头附和。
“李兄说得对!此人杀气太重,不修德行,不可为君!
“名不正,言不顺!我等读书人,绝不能从贼!
“这朝廷,是虞家的朝廷,他陈木算个什么东西!
楼上读书人的高谈阔论,让楼下的百姓们听愣了。
短暂的安静后。
“放**屁!
之前那个力夫忍不住了,抄起条凳就冲了上去,“虞家的血?那虞家皇帝跑的时候,带上你了吗?把你当人看了吗?
“崔丞相?那老东西带着全家跪舔北莽人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礼义廉耻?
“现在陈王爷把命豁出去把京城守住了,你们这群只会耍嘴皮子的酸儒跳出来讲规矩了?
“打死这帮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对!打他!
百姓们的怒火被点燃了。
什么之乎者也,他们听不懂,也不想听。
他们只知道,这群书生在骂他们的救命恩人。
一时间,茶楼里茶碗乱飞,桌椅翻倒。
……
与此同时。
稷下学宫。
这里是南虞文脉之所在,也是天下读书人心中的圣地。
相比于市井的喧嚣,这里要安静许多,但那股压抑的气氛,却更让人喘不过气来。
明伦堂内。
数百名学子正襟危坐,神色悲愤。
上首坐着的,是稷下学宫的几位大儒。
“山长,您倒是说句话啊!
一名激进的学子站起身,对着坐在中间那位闭目养神的老者说道,“那陈木发出通牒,要所有官员三日后朝拜。这分明是要逼宫!我等身为圣人门徒,深受皇恩,难道就这样坐视不理吗?
“是啊山长!学生愿带头进宫死谏!
“我等这就去写讨贼檄文,昭告天下,揭露那陈木的狼子野心!
群情激奋。
在这些只读圣贤书的学子眼中,正统大于一切。
哪怕虞子期是个昏君,但他姓虞,那就是正统。
陈木再强,
那也是贼。
一直沉默的范夏士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看穿了这世间的纷纷扰扰。
“你们要**谏?”
范夏士开口声音苍老而平静。
“正是!为了正道死有何惧!”学子昂首挺胸。
“那赢无双兵临城下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谏?”
范夏士淡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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