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武元年。
三月初三。
天阙城,拱辰门。
卯时三刻,天才蒙蒙亮,整座京城却已苏醒。
不同于以往大军出征时的肃杀与喧嚣,今日的拱辰门外,气氛有些热烈。
没有连绵数里的粮草车队,没有一眼望不到头的步兵方阵,甚至连旌旗都只有寥寥数面。
宽阔的官道被净水泼洒,黄土垫道。
道路两旁,早已跪满了前来送行的文武百官,以及无数自发赶来的百姓。
所有人都在屏息以待。
“笃……笃……笃……”
沉重的马蹄声,从御道尽头缓缓传来。
每一下,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坎上。
在那晨雾之中,一道身影逐渐清晰。
赤红如火的神驹“赤屠”,打着响鼻,四蹄生烟。
它的体型比寻常战马大了一圈,肌肉虬结,宛如荒原凶兽。
而骑在马背上的那个男人。
身披一袭漆黑如墨的绣龙大氅,在寒风中猎猎翻飞。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上那杆兵器。
长一丈二尺,通体乌黑,月牙铲刃闪烁着森寒的光芒,杆身粗如儿臂,隐隐有云纹流转。
方天画戟!
重达一千零八斤的绝世凶兵!
压在那匹神驹的背上,也压在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的心头。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陈木策马走出城门的那一刻,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震彻云霄。
陈木勒住缰绳,赤屠人立而起,发出一声穿金裂石的长嘶。
他居高临下,目光扫过跪在前排的范夏士和余宇澄。
“朕这一去,京城便托付给二位了。”
陈木朗声道。
“陛下放心!”
范夏士叩首,苍老的声音铿锵有力,“老臣这把骨头只要还在,这朝堂就乱不了!新政推行,绝不会停!”
余宇澄亦是一抱拳,铠甲铮铮作响:“末将担保,必将守好后方,若有闪失,提头来见!”
“好。”
陈木微微颔首。
随后,他调转马头,面向北方。
那里是浑河的方向。
是
北莽的方向。
“昭告天下。”
陈木缓缓举起手中的方天画戟遥指苍穹。
“今北方未定蛮夷跳梁。”
“朕意已决御驾北狩!”
“不封刀不纳降不破王庭终不还!”
没有慷慨激昂的长篇大论只有这一句充满血腥味的誓言。
“御驾北狩!”
“万胜!万胜!”
在无数百姓和将士狂热的呐喊声中陈木双腿一夹马腹。
赤屠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瞬间射出卷起漫天尘土。
一人。
一马。
一戟。
就这样义无反顾地冲向了那茫茫北境。
……
城楼之上。
几道倩影伫立在风中目送着那道红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
“走了……”
林雨柔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
哪怕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哪怕陈木再三保证过可真看着他孤身一人去面对千军万马那种揪心的感觉依然让她几乎窒息。
“别担心。”
李若薇轻轻揽住她的肩膀目光幽幽“他是天上的雄鹰这京城的笼子关不住他。只有在那广阔的天地里在那生死的战场上他才是真正的陈木。”
“可是……”虞灵安咬着嘴唇“他真的一个人去吗?北莽可是有几十万大军啊……”
“几十万?”
薛听雨嗤笑一声眼中没有担忧反而全是骄傲与狂热。
“那又如何?”
“你们是没见过他在战场上的样子。”
“只要他手里有兵器只要他还能动……”
“人多不过是多砍几刀的事罢了。”
白瞬抱着剑站在城墙的最边缘一直盯着北方直到那烟尘彻底消散。
她虽然没说话。
但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有任何人敢在这个时候在背后捅陈木的刀子这把剑会毫不犹豫地饮血。
“好了姐妹们。”
聂红娘拍了拍手那张妖媚的脸上收起了平日里的嬉笑露出了一抹令人胆寒的煞气。
“男人在前面拼命咱们在家里也不能
闲着。”
“京城这么大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他走了肯定有些不长眼的东西想要蹦跶。”
“咱们得替他把家看好了。”
……
……
随着陈木离去京城这潭水虽然表面平静但底下却不可避免地泛起了涟漪。
“真的走了?”
“一个人?”
东城的一座茶楼里几个衣着体面的中年人正凑在一起压低声音议论着。
他们是原先依附于崔家的一些中层官员和豪商。
在之前的清洗中他们因为种种原因侥幸逃过一劫或者是见风使舵投得快。
但此刻听到陈木孤身北伐的消息他们那颗原本已经死寂的心又开始活络起来。
“这陈木未免也太狂妄了!”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商贾冷笑道“那是北莽!不是大理那种蛮夷小国!赢无双虽然**但漠北王庭还在几十万控弦之士还在!他一个人去送死?”
“就是!我看他是膨胀了!”
另一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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