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入骨的声音落在她耳畔,唇角多了蜻蜓点水的吻,分明是极致温柔的动作,只会令人的心一沉再沉,寒彻冷冽。
有那么瞬间谢枝意骇到血液冰冷逆流,从脚底蔓延而上的冷意直击心脏,偏偏眼前的始作俑者唇畔噙笑,手指支起她的下颌,温凉薄唇沿着她的唇线细细密密吻过,觉察到她的惶惶然声线变得愈发温柔体贴:“阿意可是冷到了?这后山风大寒凉,确实不适合久留。”
谢枝意厌恶极了他这副虚伪的面孔,手上稍稍用力推开二人间的距离,他似是食髓知味,骨节分明的手擦了擦唇角的水痕,眉眼疏朗肆意,似乎还在回味着方才的温存。
“太子殿下,你不应该这样,有违礼法。”谢枝意亦抬袖想要抹去他留下的痕迹,轻声提醒着他,只盼他别再肆意胡为。
“怕什么?”萧灼却丝毫不在意,“总归你退了婚事,身上并无婚约,更何况……以前也这样吻过你,你都忘了么?”
他“好心好意”提醒,谢枝意只觉如芒在背转身便走。
既然和他说不清楚,那还是暂时避开些。
身子被人从后搂在怀里,温热大掌紧紧扣在她纤细婀娜的细腰处,萧灼薄唇贴着她耳珠,耐心哄她,“生气了?”
“阿兄,我想三年前就已经和你说清楚了,而且你让我退婚之事我也答应下来。”
萧灼自然知道她和自己讲条件,可惜,再多的条件摆在眼前也换不到她真正想要的。
“三年前你说的那番话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既然你想和我聊这些,那不妨就说说你我二人是如何躺在一张榻上,我又是如何吻你的……”
他眼含戏谑,眼睁睁瞧着热气熏红她的耳珠,手上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松山书院后山人迹罕至,林昭和其余的护卫远远守在外侧,她仅带着手无缚鸡之力的绿禾,倘若萧灼要在这里发疯,她根本没有办法。
耳根濡湿,接连不断的啜吻渐次落下,她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双腿发软,险些站立不住。
身后男人稳稳托着她,口吻散落着笑,“阿意的身子骨太弱了,看来谢家着实不适合你,还是搬回宫里好好养一养身子。”
他最知道谢枝意心底最排斥的到底是什么却偏要这么说出口,要她看清楚,认了命。
谢枝意阖上眼眸,一滴盈盈泪珠从睫羽坠落而下落在他手上,声音苦涩,艰难恳求着,“阿兄,你放了我吧……”
萧灼黑眸危险眯起,宛若化不开的浓墨,“你就这般不愿?你知道的,我一直没让父皇下旨就是在等你亲口答应我,你一日不点头,那个位置就始终给你留着。”
萧灼深知这世间权力至上,只要萧禹颁下赐婚圣旨,届时谢枝意有再多的不甘都无可奈何。但他却认为这样还不足够,他要谢枝意,也要她的这颗心撇开所有,只能被他一人占据。
所以纵然眼下手段步步紧逼,多么不堪,多么不折手段,他都要谢枝意向他低头,亲口做出承诺永永远远留在他身边,再也不会离开。
他编织着这张大网,无数藤蔓将她紧紧缠绕,这些绳索或松或紧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谢枝意泪眼婆娑,她没想到三年时光过去,萧灼非但没有放手的可能反倒执念愈来愈重,或许,她一直以来的自由都是一种奢望。
他自认为给了她三年得以喘息的机会,殊不知那三年或许也只是他刻意安排的。
谢枝意从没感觉到如此绝望,仿佛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活在萧灼的掌控之中。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喜欢?病态偏执,阴郁又可怖,她想逃,却又难以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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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后山的林昭拦着绿禾不让她入内。
绿禾心急如焚,她虽然不是从小跟着谢枝意,但当时江南道发生水患全村被淹,她沦落为乞儿之时就是谢枝意救了她,她心怀感激一心一意伺候着谢枝意。
她分明记得还在江南道的时候,主子脸上日日盈满雀跃笑意,何曾见过这副模样?而今数次落泪,俨然就是遇到这位太子以后,她虽然不清楚二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但也不想继续看着谢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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