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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次，斑如此迫切地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最好永远停滞不再流逝。
可即便内心再怎么抗拒，与柱间约定见面的日子还是到来了。
为了避免被发现另有所图，父亲并没有让他穿上战斗用的服饰。
“切记别露出破绽。”父亲对他千叮咛万嘱咐，“和你平常去见他一样，表现得自然点儿，别被他看出来了。”
斑低垂着脑袋，让人看不清表情：“……是，父亲。”
田岛有些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这一次的埋伏准备，年龄还不够的卡卡西没被允许去，倒是没比他大几岁的泉奈得到了允许。
这让卡卡西略微不甘心，缠着父亲上蹿下跳求了许久，以往他使出这招时准能奏效，但这次却差点被黑了脸的父亲提溜着后衣领扔进了小黑屋。
“胡闹！”父亲训斥道，“这是上战场，你给我乖乖待在家里，哪儿都不许去！”
“我可以躲在一边不露面的。”卡卡西试图讨价还价，“父亲也知道我很擅长隐匿气息吧？我保证不会被——”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泉奈扯了扯袖子。
看着父亲越来越黑的脸色，卡卡西也慢慢闭上了嘴巴。
父亲冷哼：“回来之后，我亲自给你加训。”
卡卡西在心里哭，他不过是好奇这一去究竟会发生什么，毕竟是史书上没有记载的事。
泉奈小小声对他说：“回来之后，我给你讲。”
卡卡西：……
最后还是被独自一人留了下来。
整座宅邸只住了他们父子四人，这一下子少了三个，难免有些冷清，卡卡西一时无事可做，干脆跑到后院去自己训练。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尝试使出千鸟，也许是因为年岁的增长，他体内能储蓄的查克拉量也在逐年增多，渐渐变得足以支撑千鸟的消耗。
前段时间他就成功使出过一次，一愣之后随即陷入狂喜，感慨果然比起火遁术，还是雷遁忍术用着更顺手、也更适合他。
再一次成功使出之后，卡卡西满意地熄灭了掌心的电光。
虽说一次使用消耗的查克拉量对现在的他来说还是有点大，但要是哪天真上了战场，以他目前的查克拉量来计算，还是足够使出两次千鸟的；但说到底，千鸟也不过是个半成品，想要在战场上无后顾之忧地使出，还得需要写轮眼来配合。
可要等他自己开眼，还不知得等到何年何月。
若是有其他忍术能从旁辅助，或者他再钻研一□□术，不知道能不能弥补千鸟因为进攻速度过快、导致来不及回防的致命缺点……
独自坐在后院的台阶上，卡卡西望着院子里的那几棵银杏树，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时间就这么一晃而过。
两个小时后，他还没能思考出最佳解决方案，就听大门那边忽然传来动静，紧接着泉奈的声音响起。
“卡卡西！”
语气里还满是兴奋。
这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卡卡西有些好奇，提高声音回应：“我在后院！”
泉奈立刻哒哒哒从外边跑过来，激动地一把握住他的肩膀：“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哥哥他开眼了！”
卡卡西顿时一怔，下意识伸长脖子想去看后面的斑，却只来得及看到后者拉开房门进入房里的沉默背影。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因祸得福吧。”泉奈是真的高兴坏了，迫不及待地跟他分享喜悦，“父亲以前说过，写轮眼开眼是需要契机的，而哥哥一跟那个千手断绝关系就开眼了，所以那个千手柱间果然是阻碍哥哥成长的最大障碍吧！以前要不是他耽误了哥哥，说不定哥哥早就开眼了！”
……这因果关系听起来怎么有点不对劲？
难道不该是因为被逼着不得不跟初代目绝交，斑才会因此受到刺激而开眼吗？
卡卡西默然，问：“那泉奈哥知道父亲所说的开眼契机是指什么吗？”
泉奈一噎，挠了挠头：“这个父亲倒是没有明说，他只说顺其自然就好，毕竟这种事情也强求不来吧。”
卡卡西不语。说实话，他并不是很意外泉奈对写轮眼的事一知半解。
想来也是，这个世上有哪个父亲会直白地告诉自己的孩子，其实家族世代传承的血继限界，必须经由痛苦和绝望才能开启呢。
但他也是真没想到，原来斑开启写轮眼的契机，竟会是因为被逼着跟初代目绝交。
他当然知道写轮眼开启的条件有多苛刻，所以才更加好奇——到底在斑的心里，初代目占据了何等重要的地位？难道真如他自己所言，只是志同道合的朋友而已？
“说起来，千手一族还真是卑鄙无耻。”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泉奈皱了皱眉，“还以为能借着这个机会光明正大地和扉间来一场对决，结果没想到他家老头子居然越过父亲、直接对我出手。”
卡卡西瞪大眼睛，快速上下打量：“那你没受伤吧？”
泉奈摆摆手：“没有没有，幸好哥哥当时反应够快，用石头打掉了那老头子袭击我的武器。”说着又忍不住吐槽，“突然对一个小孩子出手不说，他还真拉得下脸来耍阴招，果然是卑鄙一族！”
原来期间还发生了这样的事，卡卡西略感意外。
难怪史书上没讲这一段呢，毕竟堂堂一族之长对小孩子耍阴招，这说出去是有点登不上台面。要是当初编写史书的那位的确是千手家的后人，那自然是不会把自己家族的“黑料”写进史书里去。
“但是父亲好厉害！”泉奈忽然捧脸，“知道想要一击必胜，就必须对着敌人的弱点下手，所以开战时，二话不说就直接对着扉间那个白毛混蛋出手了！只可惜后来被蘑菇头柱间给挡了下来，不然这一次我们铁定是大获全胜！”
卡卡西：……
卡卡西：？？？
这不就是千手老族长对你做的事吗？你刚刚不是还义愤填膺地骂他们卑鄙来着？怎么到父亲这里就直接变崇拜了？
卡卡西着实哭笑不得。
该说不愧是宇智波一族吗，还真是只会对自家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护短呢。
说起来，后来的二代目大人会如此厌恶他们宇智波一族，这次的经历不会也是原因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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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之后，斑外出的次数就明显减少了。
一方面是为了让他尽快熟悉写轮眼的运用，父亲加重了对他的训练强度；另一方面则是他还承担了训练弟弟的重任。
泉奈还好，毕竟最近几年，父亲一直把泉奈当成第二个他在培养。以往他训练什么，泉奈也会跟着一起训练，甚至还常常被父亲亲自带在身边学习如何处理族中的事务。
所以，对于泉奈的训练课程，斑就没怎么操过心，倒是卡卡西这个最小的弟弟让他感到有些头疼。
倒不是说卡卡西训练不够努力，就是这努力的方向……跟他和泉奈都不太一样。
“我就奇了怪了，你怎么对雷遁忍术这么感兴趣？”
斑单手撑着下巴蹲在训练场的边上，有点郁闷地看着场上的弟弟，而后者此刻全身上下都被噼里啪啦的蓝白色电光包裹着，滋滋电流声接连不断传入耳里，听得他耳朵有些痒痒，忍不住伸手揉了揉。
“学习火遁忍术不好吗？威力又大还特别实用。”斑指了指自己，“我就是你现成的火遁老师。”
“雷遁忍术也很实用的。”卡卡西本想说除了能上战场打敌人，还能随时给家用电器充能充电，但又突然想起这个时代压根儿没有电器设备，只好含糊道，“总之我更适合雷遁。”
斑叹气：“据我所知，家族里还没有特别擅长雷遁的人。”
卡卡西却不甚在意。
怎么说曾经的他也拷贝过上千种忍术，脑子里储存的雷遁忍术没有一百种也有几十种了，从里面选出几个适合的进行修炼，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要来比比吗？”卡卡西忽然来了兴致，“我最近掌握了一种新忍术，正好哥哥可以给我指导一下。”
斑微微扬眉，从地上站起来：“好啊，正好让我见识见识。”
卡卡西一副跃跃欲试样：“不必手下留情，我想试试我能在你手底下撑多久。”
斑慢吞吞地开口：“这么说或许会有点伤你的心，但现在的你，我要是不注意一点手下留情，你可能会直接和这个世界说再见。”
卡卡西：……
好扎心。
对练的结果可想而知。
当卡卡西又一次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时，站在对面的斑一脸若有所思：“你刚刚那招雷遁威力不错，有名字吗？”
卡卡西眼睛登时一亮：“有！我给它起名为千鸟！怎么样，这个名字很合适吧？”
斑点点头：“听起来的确很像同时有一千只鸟在你耳边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卡卡西一噎：“……虽然这的确也是事实，但就这么直接地说出来，也未免太伤我心了吧。”
“我倒是意外发现你起名字的能力还不错。”斑失笑地摇摇头，“今天就先到这里，进屋去把脸洗干净，等会儿要吃晚饭了。”
卡卡西连忙凑过去：“所以哥哥觉得千鸟怎么样？这可是我独立开发出来的第一个雷遁忍术！”
斑十分给面子地夸赞：“不愧是我宇智波斑的弟弟，果然天赋够高、头脑也够聪明！”
你根本是在拐弯抹角夸你自己吧。
卡卡西哭笑不得：“我是问，哥哥觉得这招可以运用到实战中去吗？或者说，有什么其他的建议？”
一说到实际问题，斑的表情就认真了许多：“千鸟的威力的确很大，但你刚刚朝我冲过来时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而且一失手，就立马被我逮到了机会反击——你自己也发现了吧？千鸟有着很明显的缺陷。所以，我的建议是，在想到办法克服这个缺陷之前，你最好不要把它运用到实战中，不然很容易就会被敌人抓住破绽。”
果然是这样。卡卡西有点失望，这是缺点已经明显到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啊。
斑瞅了瞅身边的人，估摸着自己刚才的话好像有点打击到弟弟还年幼的心了，再怎么说这也是弟弟独自开发出来的第一个忍术，有点小缺陷也实属正常，想了想，补充道：“如果你实在很想在实战中用出千鸟，要不要试着换一种方法？”
“……比如说呢？”
“不一定非得要本体冲过去吧。”斑耸了耸肩膀。
卡卡西顿时恍然：“影分身之术？”
斑点点头：“施放时，可以试着用影分身代替本体冲出去。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且前提是千鸟可以经由影分身施放。”
“那我现在就去试一试！”
斗志一下子升起来，卡卡西转身就想重回训练场，却被身旁的斑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后衣领：“再急也不急这么一时，先去吃晚饭，父亲和泉奈也快回家了。”
卡卡西想想也是，只好作罢：“那晚饭结束后，我再去训练场。”
“这还差不多。”斑松开手，“晚饭后我得去书房那边，到时你自己一个人训练，没问题吧？”
“当然没有。”卡卡西不假思索，“别老把我当小孩啊，按照父亲的说法，再过一年我就够年龄上战场了。”
闻言，斑微微蹙眉：“你以为上战场是什么好事？”
卡卡西浑身一颤，有点僵硬：“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若是可以，他也希望战争能永远消失地在这个世界上；可就目前的时局来看，这样的期望根本不可能实现。
别说是在这个战事频发的年代了，就算是在他原本所在的那个时代，战争也几乎是每隔十五年便会爆发一次，真正的和平从未来到。
既然命里注定会踏上战场，那不如趁早做好准备，努力提升实力，以期在战争到来的那一天，自己有能力保护好重视之人——这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我也讨厌战争。”卡卡西垂下脑袋，“可只要家族之间的矛盾没有得到解决，战争就不可能避免，这还是哥哥你亲口告诉我的。”
“……我知道。”斑伸手揉了揉弟弟有些四处乱翘的头发，“但战争并不是只有打打杀杀，在战场上，你所见到的每一个画面可能都是一场生离死别。要是那一天真的到来了，答应我，别一股脑直往前线冲。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如果你真的遇到了危险，即便是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及时赶到你的身边，明白吗？”
卡卡西心里莫名有点发堵，闷闷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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