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厘久也不是非要跟对方见面。
她的族亲们深谙一夜情的道理，告诉她双修的对象只管睡，不要贪恋，否则就要入情劫。
人妖殊途，没有哪一对的结局是好的。
哪怕厘久没跟人双修过，也把这个道理牢牢记住，生怕自己不小心把来之不易的修为耗掉，变成半死不活的废物。
只不过，那个女人确实长得很好，活儿不怎么样，但胜在赏心悦目。
厘久忖着，想好以后找双修对象的标准，
吃饱喝足，王垲芝带着她去写字楼，进行中途被打断的事。
厘久不怎么认字，看到几张纸上印着的满满当当的方块字，终于忍不住破防。
“你们这儿……就没有简单易懂的文字？”厘久问道。
王垲芝想了想，问：“你想要繁体字版本的吗？”
厘久眼睛亮了一下，连忙说：“对对。”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繁体字，但想来应该比这个方块字好懂。
十分钟后，捧着同样厚度的合同，厘久和上面密密麻麻的方块字大眼瞪小眼。
不过，比起刚才的文字，这个相对而言已经好懂了些。
厘久磕磕绊绊读着内容，后来看烦了，干脆把合同一拍问道：“我需要做什么？”
王垲芝被她豪爽的模样吓到，想了想道：“需要在乙方那里签字。”
“乙方是什么东西？”厘久迷惑地问。
王垲芝微微蹙眉，问道：“你不知道甲方乙方？”
厘久摇摇头，狐狸眼看起来格外无辜。
王垲芝深呼吸：“通俗来讲，甲方就是老板，乙方是员工，你把布置的工作做好，我们会支付给你丰厚的报酬。”
厘久似懂非懂：“哦，就是主人和奴隶的关系吗？”
灵兽宗倒是会结契，灵宠们卖力干活，以此得到充足的灵石修炼。
王垲芝：“……”
这是可以说的吗。
幸好办公室里只有她们，厘久语出惊人的一面没有传出去。
王垲芝咳了声，面色不自然地说：“也不是不能这样理解。”
“那你要做我的主人吗？”厘久天真地问。
她是合欢宗的弟子，不是灵宠，按理说不能和人结主仆契，但如果对方给的足够多，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谁让她修练错了功法，变成只能采阴补阴的怪妖。
王垲芝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她险些怀疑厘久在玩什么不可告人的游戏，但对方的表情实在单纯得很，让她打消了那个念头。
“厘久。”王垲芝第一次用严肃的语气对她说，“这种话不要随便乱说，很容易引起误会的。”
厘久点点头，明白了对方不是她的主人，否则不应该是这个口吻。
她的主人另有其人。
见厘久老实巴交不再说话，王垲芝又开始反思自己刚才的语气是不是太凶了些。
她想了一下，说道：“好了，那现在就来签合同吧。”
怕对方找不到地方，王垲芝用了最大的耐心，找到乙方的横线，把钢笔给厘久。
厘久看了眼手中硬邦邦的笔，不免头顶冒出问号。
这么窄短的笔，这么少的笔毛，真的能写出字吗。
厘久十分怀疑。
见她不动，王垲芝忍不住问：“怎么了？”
厘久深呼吸：“没事。”
她又问：“砚台在哪儿？”
王垲芝：“你要砚台做什么？”
“当然是写字了。”厘久理所当然地说。
王垲芝愣了几秒，反应过来，才说：“这是钢笔，不用蘸墨就能写字。”
厘久怀疑地看她一眼，到底没再多问，用握毛笔的姿势握住钢笔。
王垲芝说的没错，这个叫钢笔的东西确实能写出字来，倒是比毛笔方便。
龙飞凤舞写完自己的名字，厘久满意地看了眼，交给王垲芝。
看着眼前堪称花体的签名，王垲芝眼皮一跳。
“要不……还是再签一次？”她谨慎地问。
厘久不明所以，问道：“为什么？”
她对自己的签名还是很满意的，漂亮又大气。
王垲芝怕她听不懂条规，于是委婉地说：“上司可能看不懂你叫什么。”
这可是个大问题。
厘久皱起眉毛，咬唇开始苦思冥想。
趁着这个空档，王垲芝又重新打印了一份合同，递过去：“所以你能不能一笔一划写自己的名字？万一上司叫错了你的名字岂不是很尴尬。”
厘久若有所思点头，很赞同对方的话。
于是，她又一次握住钢笔，开始慢慢吞吞写自己的名字，这一次她写的格外认真，看起来终于像回事儿了。
王垲芝接过去看了眼，这才松了口气。
没想到，她半路发掘的新人居然是个繁体癖，写字也要用砚台，跟活在古代一样。
或许是有些文化底蕴在的。
王垲芝看向厘久的表情愈发欣赏，她想了想，问道：“你在这边有住的地方吗？”
厘久摇头：“我的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从山脚下坐车过来用了两三个时辰，厘久估摸了一下距离，如果来回往返的话，她的灵力都要耗尽了。
王垲芝点头，笑着说道：“没关系，正巧我们公司安排住宿，你跟我去看看房子吧。”
她们公司不算大，但福利待遇却很好，全都仰仗于总裁苏酩。
虽然对方做导演的风评好坏参半，做总裁却是体贴周到，没有做当代周扒皮，员工幸福指数很高。
公司旗下艺人很少，都包了食宿和出行。
厘久挠了挠头，跟在王垲芝的身后，和对方一起离开写字楼。
重新坐上轿车，厘久羡慕地说：“我也想要一个这种会跑的轿子。”
闻言，王垲芝说道：“等你开始拍戏，就可以拿片酬去买辆更好的。”
厘久惊讶：“更好的是什么样子的？”
王垲芝思忖片刻，解释道：“空间更窄小，但速度会更快，外形看着也很漂亮。”
厘久皱眉：“那还是算了，我觉得你这个就很好，不需要其他的了。”
王垲芝挑眉，心想这竟是个不爱慕虚荣的新人。
她往附近的居民小区驶去，在一栋老旧居民楼下停车，示意厘久跟上去。
厘久和她一道爬楼梯到五楼，看着王垲芝拿出钥匙，打开眼前的门。
里面像是很久没有住人，所有的家具上都盖着一层白布挡尘。
厘久鼻尖轻耸，没有嗅到危险的气息，这才勉强放松下来。
她围着转了一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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