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怎能解她心头之气?
江青瑶又朝黑蛇砍几剑,蓝色灵力搅动,地上的黑蛇在半空反复倒腾,却毫无反应,未流一丝血。
“怎么不动?”
就算是冷血动物,也要张牙咬几下,再不济喷点毒液吧。
定睛看去,那蛇僵直干瘪,鳞片黯淡,似一块黑色石头,又冷又硬。
明显死了很久。
奇怪,她来的时候,并未看到此处有蛇。她凑近闻闻,除了淡淡腥味,没有那股奇异的香。
看来不是逃出去的那只。
那黑蛇既然离开,为何冒着危险折返回来。还有,这条死蛇显然是它带来的。
不管它目的如何,但至少填补了做蛇酒的材料,也算不亏。
江青瑶美滋滋,将蛇尸丢入罐中。
“叮铃铃……”
一道金铃声隐没在竹林中,冰凉的雨水淅淅沥沥,顺着垂落的竹叶滑落,打在一张的俊美妖异脸上。
池厌呼吸急促,喉结滚动。
风吹开黑色锦袍,露出健硕瓷白的胸膛,消瘦的锁骨下,大片雪肌玉肤暴露在冷风之中。
一滴殷红的血从嘴角溢出。
啪嗒啪嗒。
开出朵朵血花。
他微微张唇,指尖颤抖,触碰发烂血红的舌尖,激起一阵剧痛。
血珠散开,一股淡淡的檀香弥漫,是江青瑶身上的味道,清冷幽远,甜腥味在口腔内充斥,香得脑内嗡鸣。
“疯了、真是疯了……”
他虽没碰上勾玉,但它能感应妖气,早在俯身时便燃起暴戾的光晕,一点点灼烧他的脸。
奇怪的是,他为何没有躲开。
眼前浮现一片白皙如玉的肌肤,带着点温热,刺痛的舌尖更加烫了。
这感觉像被烈火灼烧,炽热滚烫,又似清风拂过,温柔缱绻。
池厌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金瞳染起一抹艳红。他握手成拳,掌心血痕在雨中模糊不清。
跑出房间后,他并未离开。
他见江青瑶利落地砍向地上的蛇,那眼神不带一丝温度,果断决绝。
果然,她还是这般无情。
幸亏他留了后手,若躺在地上的蛇是他,早就是一具死尸了。
他忽记起滚落在床旁的纸张,上面写着——归元丹。
她定想得此丹,压制火毒,而这枚丹药,于他也大有裨益。
他摩挲着指腹,既然那玉护主,就不能强来。只要夺取归元丹,他就能将丢失的妖力补回来,还能疗伤。
至于江青瑶,失去此丹,迟早被体内的火毒烧死。到那时,玉勾易主,自会落入他手。
不过……得想些法子混入其中。
冰凉雨水冲刷血水,往四面八方散去。树木枝叶微微摇晃,一眨眼枯萎腐烂,化作灰烬。
树叶沙沙作响,屋内的气息平缓。
不远处,石羡之潜伏在草丛中,脚下发着铁腥味,他嫌弃地抬了抬鞋,袍边沾了点泥星子。
他看不清方才冲出的黑影是何模样,但那身法和残留的气息,诡异阴森,与妖族无异。
还有,江瑶那张脸也是假的。
修仙门第之下,勾结妖族,遮掩容貌,诓骗同族,其罪当诛。不过不是现在,他要让她暴露在众人眼下。
他摩挲腰间的剑柄,邪笑道。
“江瑶,我要你身败名裂。”
十日后
丹霞宗举办炼丹大会,宗门内悬挂彩灯,广场中央围了许多丹炉和桌椅,比平日多出分烟火气。
黄金殿前,人头攒动,各峰弟子齐聚于此。江青瑶站在无极峰队伍中,唇色发白,鬓角渗出细密汗珠。
鼻间突然涌出温热,她抬手抹去,指尖染上一抹鲜红。
又出血了,这几天虽服用丹药,但火毒侵蚀得厉害,身体越来越虚弱,嗅觉也开始减弱。
她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抬眼望向桌上红布盖着的丹药
这归元丹她势在必得。
彼时,耳边传来议论声,几个蓝袍弟子围在一起,看佩戴的令牌,是二长老门下。
“前几日啊,符院大长老在山下捡了个受伤穷苦的乞儿。听说那人邪门得狠,流出的血可使百草枯竭,蛇鼠惧之,跟个煞星似的。”
“也不知道怎么,大长老竟破例将他收为内门弟子。”
一人又问:“资质如何?”
“不清楚,听说是天灵根。”
另一人惊叹,“那真是天赋异禀了,不像我们丹院,好几个一大把年纪,才筑基修为。”
江青瑶看一眼天色,日光照得睁不开眼,冷风吹得脸颊发干,看样子差不多了,可高台上不见人影。
她故意地靠近问:“诸位师兄,你们可知,这炼丹大会何时开始?”
那些人纷纷转头,见她先是惊异,后又默默在唇齿间溢出一串笑。
“哈哈哈,你就是那个三长老新收的弟子吧,怪不得不知道——”
这声被身旁的人打断,拱手笑着。
“师妹,再过半刻便是了。”
江青瑶点头,转身离开,走出不远,便听后面两人窃窃私语。
“惹她干嘛,无极峰出来的都是毒疯婆子。还记得云萝吗,去年她一条骨鞭打残十个重罪弟子,血溅百米。”
“如今那几人啊,被毒气侵蚀得半身不遂。”
另一人却应道:“啧啧啧,这江瑶还真是惨,周围一群蛇蝎。”
众人唏嘘,来丹霞宗本就是奔着炼丹之术,去无极峰,不仅没师父教,还要背负炼毒丹的骂名。
江青瑶刚抬头,就见云萝朝她挥手。
阳光下,她额前的银饰摇摇晃晃,乌黑长发随风飘扬,目光落到腰间的鞭子时,她忍不住瘪瘪嘴。
嗯,打人应该挺疼的。
“瑶瑶,身子可好些了?”
江青瑶点头,“多亏师姐给的丹药,这些天梦魇倒是少了许多。”
这几日她用蛇酒作以丹药,云华山的摔伤快好了,回去叫着云萝一块喝点。
自打入丹霞宗,背后总多出一双眼,云萝说是中瞳术的征兆。不过自从捡到死蛇,那股就注视感消失了。
看来,那人早在暗中施展,之前她有所察觉,却无力反抗。现在知晓,至少还能想点法子避开。
总有一日,她要揪出幕后之人。
她左顾右盼,“怎么不见无极峰其他弟子。”
云萝尬笑着,“他、他们没时间来参加,就我们两个,足够应付了。”
她没敢说,原本无极峰那几个弟子,见来此学不到东西,投的投靠他人,离的离开。
大多借着丹霞宗的名头,下山赚钱了。
她之所以留到现在,就是无极峰上常年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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