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凉如水。
白南絮坐在墙头,掏出那张记载轻功的素绢,借着银辉的照耀,看清了上面燕子的标记。
果真,与灵位上如出一辙。
“原来,二夫人就是燕娘。”她放下了手,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惆怅。
“从深宫重门都能脱身,又是为了什么,选择困死在钟离府呢?”
白南絮望着深沉的夜幕,眼里一片茫然。
对于这位声名在外的盗贼,她其实是存着许多幻想的。可是此时,得知燕娘的晚景居然是作为钟离萧的一个妾室,结局还这般凄凉,不免有些唏嘘。
“你有恩于我,今日,也算是回报于你了吧。”说完这话,白南絮感到有些疲倦,准备翻身下墙,回房休息。
不料,一阵冷风袭来,她打了个寒颤,指间夹着的素绢就这样被刮了出去。
“糟糕!”这东西落入别人手中,可不是说着玩的。
白南絮足尖一点,飞身追逐起来,宛如一只翩然的燕子。
夜色微凉,云层翻涌。
风终于停住,素绢轻盈飘下。
银辉洒落,勾勒出一道干净修长的背影。只见他衣袖轻扬,接住了绢子,宛若从天上摘下一片云彩。
白南絮赶紧刹住了步子,她这时才注意到,自己一时情急,竟是追到了藏书阁附近。
一旁站着的黑衣少年,转头看向她:“怎么又是你啊?”话音却没有不耐与警惕,反倒带着轻快的笑意。
“奴婢打扰到两位,罪该万死。”经过上次那件事,白南絮充分意识到这位颜公子的权贵身份,赶紧低头认错。
白衣公子也不答话,目光专注于手中的素绢,仔细琢磨起来。
怎么偏就落到了他手上?一看就不是个容易糊弄的。
白南絮更加紧张了,苦着一张脸,卑微地恳求道:“公子,能不能把它还给我?”
“这……是你的?”颜公子这时才抬眸看她,一双朗目清澈明亮,似是将她看个透彻,声音温如轻风,却让人感到迎头压下的寒意。
白南絮被问得一怔,权衡再三,咬住牙根,缓缓点头。
颜公子轻笑一声:“那便,好好保管。”说着,便将素绢递到了白南絮的面前
白南絮伸臂接过时,一不小心,触碰到他冰凉的手指,瑟缩了下:“多谢公子。”
说完,她便逃也似地离开了。
待这灵巧轻盈的身影隐匿于夜色之中,颜公子的眼里一片幽深,沉吟道:“踏破铁鞋无觅处……”
闻言,陆涣一个趔趄,稳住心神后,诧异地问:“既如此,公子又为何要给她?”
“一个人。”
颜公子顿了下,嘴角漾出一抹笑意:“比一件死物,往往有用,也有趣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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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房间,白南絮捂住自己的心脏,感觉它还是控制不住地狂跳。
这两人,黑衣冷峻,反倒性子率真,白衣飘逸,却给人城府莫测的感觉。
“颜公子。”白南絮皱起眉头。
她上一世从未见过此人,抠破了脑袋,也记不起原书中有什么相关的描述。
“该不会是某个隐藏的反派吧?”白南絮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未知的东西,总是让人产生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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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便到了重阳节。
空慕山上,红枫尽染,晚菊傲霜。
这一次,大夫人命人将马车停在山脚,拾级登高,似是多费体力,就更能体现内心的虔诚。
一路缓步,行至半山,大夫人便累得气喘吁吁,在沐风亭寻了个坐处,闭目歇息。
趁此机会,白南絮走到山崖边,呼出这些天来压在胸中的浊气,顿觉心神舒畅。
突然,她感觉自己的发丝被人撩动,警觉地回过头去。
没想到,竟是同行而来的钟离墨,折了一支茱萸,插到她的发间。
“登高望远,还需插茱萸,免邪祟。”他的眼中柔波荡漾,满含关心。
大少爷,你本人就是最大的邪祟啊!
白南絮感到一阵火气顶得她肝疼,立刻往旁边闪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钟离墨却把她的表情解读为单纯的害怕,压低声音安慰道:“你不用担心,娘已经睡着了,不会注意到这边。”
随后,他顿了顿,似是整理了许久思绪,才缓缓开口:“上次,差点就害了你。”
你居然还知道啊?
白南絮眼皮一跳,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等我春试高中,再向母亲讨要你。”钟离墨冲她眨了眨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噗。”白南絮实在忍不住了,拉下脸来:“还望大少爷自重,奴婢一介贱婢,配不上您!”
“阿雪,我知道你胆子小。”
钟离墨仿佛听不出她话里的不情愿,眼神愈发温柔:“你安心等着便是。”
这般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让白南絮感到深深的无奈。
在这种时代,奴婢就没有拒绝主子的权力。
“阿雪。”这时,蔻丹的呼唤传来,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趁夫人休息,你去多采些茱萸来,好拿回府做香包。”
“好叻!”白南絮如获大赦,兔子一般跑远。
原地,蔻丹神色复杂地看着钟离墨。
意识到她听见了两人的对话,钟离墨清了清嗓子,以命令的语气道:“蔻丹,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大夫人。”
蔻丹并没有点头应下,依然定定地看着他,眼中流露出一抹冷讽:“大少爷,不知您可还记得紫鸢?”
提到这个名字,钟离墨有一瞬间的失神。
紫鸢是打小便照顾他起居的婢女,深得他的欢心。但在某一日,自己醉酒一场,清醒过后,便再没有见过此人。
“她不是病逝了么?”钟离墨记得大夫人当初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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