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四今日是和羡予一道从高府到文心斋的,所以羡予也要负责把她送回去。
回高府的路上,羡予挪了两下位置,紧挨着高相宜坐,“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要生气。”
高相宜被她勾起了好奇,“嗯嗯”两声,眼睛亮亮地看着羡予。
“你觉得秦文瀚怎么样?”羡予其实有点紧张,万一好姐妹真觉得这人不错,要一心谈情说爱了怎么办?谁来写《玉门朔风传》第三册?
“啊?”高相宜被她问懵了,然后立刻升高了音调:“不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对他?!”
“不是不是!”羡予没想到她会联想得这么荒谬,捉住了高相宜因为震惊而在空中四处乱挥的手。
她觉得这个猜想太好幽默了,于是也笑出了声:“我是看他这几天好像一直在看你,所以才大胆来问问的。”羡予眉眼弯弯,“没想到你好像根本没注意到。”
高相宜的警报解除,松了一口气,在马车的颠簸中搂住羡予一条手臂,反驳说:“谁知道他一天在看什么,我只觉得他一心奔着咱们文心斋的免费读书来的。”
“吓死人了,我真担心你刚刚万一说出什么‘文瀚公子特别特别好’之类的话。”高相宜惊魂未定地把头靠在羡予肩上。
羡予觉得有点诧异,“你觉得这种,嗯……你不喜欢这种书生和小姐的组合吗?”
其实高相宜曾经在《雪城迷事录》里写过不止一对这样的情侣,这就让羡予误以为她其实挺喜欢书生这类角色的。
加上高相宜已过及笄却还未定亲,这在容都贵女里是还是较为罕见。二人的身份摆在这里,起初她真的想过要是相宜对秦文瀚产生好感应该如何应对。
“不喜欢啊。”高相宜直白承认,“我写这些是因为大家爱看。我自己对一个突然闯进我生活、打破我所有宁静、没什么成绩就敢许海誓山盟、读书读的优柔寡断的陌生男子,没有一点兴趣。”
她语速极快地说了一大串,一脸认真地想要给羡予解释清楚,“你最好也别瞎想。”
她十分清醒,不受任何情爱耽搁的模样,不愧是从前写女尊的人。
男人,只会是自己成为容都话本界第一人的阻碍。
“好的,我再也不胡思乱想了。对不住。”羡予诚挚道歉,这事儿就算揭过了。
最后两人商量都少往文心斋跑,反正近来也没有大事要忙,平日里掌柜也管的好好的。
她俩一个在高府潜心完成《玉门》第二册修文的收尾工作,一个干脆窝在自己屋里的炭火边不出门。
十一月初五时,容都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羡予彼时正趴在暖阁的窗边看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施灼也好奇地趴在榻上看姐姐。
侯夫人孟锦芝正替俩小孩儿做围脖,针线在手中穿行时抬眼看了一眼榻上的一对姐弟,温柔地笑了。
同一场雪下,钟晰正大步穿过红墙碧瓦的宫道,孔安快步跟在他身后替殿下撑伞。
他刚从崇安帝的宣阳殿侍疾出来,要去内阁与诸臣议事。
皇帝前些日子偶感风寒,近日精神不大好,朝中诸事都是钟晰这个太子处理的多些——自荔枝□□一案后,崇安帝待太子很是深厚,也愿意分出一部分权能。
临近年关,各部积压的事务都要清一清了,还有各地官员呈上容都的年终总折、朝中诸人的奖惩调动、年底的大典、宴会等等,今年都要过一遍太子的眼,钟晰忙得不可开交。
几日前他想起已经很久没见过羡予,召来暗卫一问,才知晓她已经很久没去过文心斋了。
钟晰摇头失笑,这小姑娘,也不叫人来告知他一声,太不把他放心上了。
随后他又猛然意识到,哦,她不知道有暗卫跟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住哪儿。
前段时间的相处太过惬意自如,竟让他忘记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件大事瞒着她。
钟晰开始思索何时才能把真实身份告知于她,又忍不住想,若是她知道自己是太子,会不会很快就疏远自己呢?会不会想法子再也不见自己呢?
混杂的思绪还没理出个结果,他的时间很快被拥挤的公务占满,只好把其他事情都放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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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钟晰被公务架得脚不沾地,底下的人都如同有了主心骨指南针一般,做事都迅捷高效了起来。
兵部侍郎施庭柏今日下午便下值回府,在暖阁门厅解开落了一肩雪的大氅,把手烤热了才去榻上抱儿子。
羡予纳罕:“叔父今日怎的回的这般早?”
施庭柏怀里的施灼扭着身子挣开父亲,摇摇晃晃地要去找榻另一端的姐姐。
羡予小心地伸出手臂护在小施灼身侧,听叔父的声音带着喜意:“太子殿下接手了很多事情,效率比往年高多了。”
见儿子溜了,施庭柏干脆坐到桌边去,端起夫人的茶盏喝了一口才接着道:“如今的兵部尚书陶大人做事也是雷厉风行,他手底下都积不了多少事务,我们自然松快些。”
孟锦芝掏出手帕替丈夫擦了擦嘴角,夫妻俩十余年如一日的恩爱,接过话道:“太子殿下贤明,只盼着日后都不必早出晚归了。”
施庭柏看一眼榻上的侄女,羡予正眼神清澈地看着叔父叔母,提起太子时的目光没有一丝波动。
施侯爷:……还没说啊?
转眼就到年关,崇安帝缠绵已久的风寒总算赶在除夕前好了,于二十九日在麟德殿设宴邀诸臣。
以施庭柏正三品的兵部侍郎职位,也只是堪堪踏上入席门槛而已。
但他有镇国侯爵位加身,近来又颇受皇帝信重,排列坐席时,将他按从一品的侯爵排在了靠前位置。如此一来,竟比他的上峰兵部尚书陶大人坐得还靠近陛下。
席间,陶大人去给太子殿下敬酒,施庭柏跟着同去了。
他本来只是跟在诸位大人身后,未曾想太子殿下竟然隐蔽地朝自己的方向一举杯,施庭柏怕众人注意,赶紧仰头干了。
回席之后,借着酒劲,施侯爷的思维都大胆了些。
太子殿下不承诸位大人,反而向自己刻意关照了一些,除了侄女的原因,施庭柏不作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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