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亭中种种香味缠绕,引来不少蝴蝶,香味撩拨心弦,令人情难自控。
阿树呼吸沉重,碎发黏在脸侧,钻心疼痛逼退不少心头欲念,他忽然反应过来,定是黄素作祟!
他是心悦野萝,可亲密应两情相悦,否则便是在伤害她。
可闻着那香味,他实在压不住心底欲念,攥紧拳头静心催动法术,忽而体内一股清气乱窜。他还是头次感受到这股力量,强大又浑浊,他用尽所有念力捕捉,清气终于受他控制,游走周身。
欲念渐渐熄灭,他却又喷出一大口血,只觉心肺都要碎裂,靠在柱子边,闭眼调息。
野萝像被架在火上炙烤的鱼,热得完全受不住,耳边传来一声又一声捶地的声音,还有痛苦的闷哼,血腥味压住异香萦绕在她鼻尖。
他真傻。
她拉回片刻理智,扶着云桌起身,而后朝外奔去,“咕咚”一声跳入碧波湖。
野萝速度极快,阿树赶过去时她已跳进湖中,他正欲跳时,一颗圆滑脑袋探出来,脸未对着他,手指湖边,冲他喊:“别下来,我先游过去,我们各自回屋。”说罢像条灵活的鱼儿往湖边游去。
各自回屋?若路上碰到异性侍从该如何?
他已彻底清醒,默默跟在野萝身后,她身姿灵巧,像只优雅的紫蝶,在湖中漾开层层涟漪。
回屋路上还真碰到许多仆从,那些仆从看野萝像条落水狗,目露鄙夷,野萝却视而不见,径自前行。
看来野萝已解开黄素媚术,阿树松了一口气。
湖水由深至浅流了一路,鲜血亦滴了一路。
野萝进入自己屋子后,“嘭”一下关紧大门,阿树鼻子差一点点就要被夹扁,他敲了一下门,担心道:“野萝,你还好吗?”
他能看到野萝就靠在门上,只听她说:“我好多了,有些累,想自己休息会,你,你快些去包扎伤口。”
而后就见她身影越来越远。
他放心不下,但还是听她的话先简单包扎了一下,然后坐在自己门边,静静望着天边暖阳。
脑中却反复涌现八角亭的记忆,心跳越来越快,脸也烧了起来。
其实阿树猜错了,野萝身上媚术并未消散,她进屋后迈入浴桶,桶中水冰凉舒服,她靠在桶边,慢慢下滑,桶水淹没发顶,气泡“咕噜噜”上涌,几息后法术终于恢复。
野萝钻出浴桶,将黄素心头血强行逼出,而后根据记忆中狐族媚术解法,调动周身灵力破了黄素媚香,身体灼热随之退却。
她跨出浴桶,捏诀烘干浑身水渍,想起方才之事,心中复杂万分,靠着墙缓缓下坠,最后坐在地上,以手掩面。
身中媚术,简直像饿狼扑食,居然对阿树做了那样的事!
日后该如何面对他?
她松开手,望着窗外斜阳,心乱如麻。
太阳渐渐下山,她就保持这个动作,一直坐到繁星漫天。
“野萝,我能进来吗?”敲门声响起,传来阿树清冽声音,只是那声音沉闷,似乎含着万千思绪。
野萝撑着地面站起,坐太久浑身酸麻,她揉了揉肩膀,抿着唇过去开了门。
门外立着高大俊朗的翩翩青年,玄衣着身更显肩宽腰窄,他从头到脚,从容颜到气质,甚至声音,仿佛都被精心打磨,无不完美。
她一眼看到他破了的嘴唇,面上一热后退数步,躲避他的目光道:“怎么了?”
阿树长腿一跨走到她眼前,鼓起勇气道:“小仙女,今日之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野萝抬起眼眸:“因媚术所起,阿树,我们忘记今日好不好?”
阿树羽睫一颤:“忘记?野萝,我……”
野萝打断道:“你是不是想说你喜欢我?阿树,我知道你很善良,今日之事确实超出控制,你不必因此自责,要说也是我的错,是我先……”
“我想了一下午,都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我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我很慌乱,也很害怕。阿树,拜托你了,我们先不要提这件事好吗?眼下情况混乱,我们先解决幻境,解救大启受困百姓好不好?”
她注意到阿树包扎伤口有多敷衍潦草,心中无奈叹了口气,手下一转为他治疗伤口。
野萝居然以为他想说喜欢只是给负责找的借口,她眼中的躲避太过明显,难道她就对他无一丝感觉?
如此,他又何必逼迫她?
右手恢复如初,疼痛消失殆尽,可他心中却一阵钝痛,他苦涩一笑,点头道:“好,既然你不愿提起,那就先不说。夜已深,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阿树说罢转身就走,脚步虚晃,背影融入无尽夜色,外面群星璀璨,而他像颗孤星,在月光下竟显得落寞。
野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头忽然一揪,一股莫名的情绪游遍周身。
他那样子,怎么感觉自己像个负心女?
也是,纵然受异香影响,也是她先主动拥抱,推倒他,还咬他亲他,如今翻脸不认账,是显得有些混账?
野萝脑中混乱异常,她盘腿打坐,念诀清修,可脑中全是阿树的脸,完全静不下心修炼!
如今身涉险境,她脑子里居然还想着这种?
果然任何不可控的就没好事!
想到沉睡不醒的夏珠,想到慕广勋口中越来越多沉睡的百姓,想到这些被困在幻境中的自己和同伴,野萝终于撇开愁思,进入修炼。
今日之事,是她活了这么多年唯一一桩不知如何解决,只想暂时逃避的事,它再如何扰她心绪,都不及那么多条性命重要。
竖日庆生大典,城主府所有人员都得随范诚到主城。
野萝和阿树同时开门,视线方一触碰就离开,路上很有默契的对昨日之事绝口不提,就好似压根没发生过一样,可虽如此,二人之间氛围却有了微弱的改变。
主城繁花盛放,百灯齐亮,烟花不断在空中炸开,绚烂璀璨。
清欢城热闹喧嚣,城民兴奋愉悦,立在两旁迎接城主。范诚黄素执手站在花车之上,夜风微凉,范诚贴心为黄素披上披风,引得城民一阵欢呼。
野萝望着花车,黄素深情凝望身边范诚,满脸露着幸福。这两日下来,她发现黄素并无演戏作假,而是真的深爱幻境中的范诚。
范诚不受父母喜欢,幻境中的双亲无比疼爱,当心肝呵护;弟妹不敬,幻境中的弟妹万分尊崇,摇尾巴讨喜;同窗欺辱,幻境中的同窗极其爱戴,趴地上奉承;他人冷眼,幻境中的城民当做神明,奉其为信仰……
现实中的范诚得不到的,幻境中的他加倍得到。
黄素甘愿沉溺在这样的幻境中,就像她说的,这里无世俗束缚,无人妖禁忌,可为所欲为,随心所欲。
野萝正想得出神时,只见主街中央搭着舞台,游船从天空洒下花瓣,舞台上舞姬背着花车动作定格,舞姬中间站着一个熟悉的背影。
阿树指着那身影,传音道:“是大鸟妹!”
台下城民围绕,淇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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