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苏的人生信条很多,其中一条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黎祁是个难啃的骨头她早就知道,不过她牙口好,就爱啃硬骨头。
接下来的几天,只要黎祁不忙,洛苏就像冤魂一样缠着他。
吃饭她坐他旁边,他夹哪道菜她就夹哪道菜。他上厕所她等在门口,吓得老豆以为走错了门。他在院子里干活她守在旁边闲扯,不时笑眯眯问一句累不累、饿不饿、渴不渴?
你不是活人勿近吗?我就死死粘着你,让你受不了,让你烦、让你躁,心防一旦松懈,就好再次开启谈判了。
午休的时候,老豆几个人凑在一起交头接耳。
“不对劲不对劲,酥酥太不对劲了!”老豆看着院里唱独角戏还笑容满面的洛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酥酥和黎祁……”
丸子两个拇指对在一起,挤了挤眼睛。
“我不信!”
菜菜撅起嘴,气鼓鼓的。
“你们……胡说!”冬瓜脸涨得通红,有点气急败坏:“酥酥,才不会喜欢他呢!”
“那你说她这几天为什么这样?眼睛珠子快沾到黎祁身上了,她这样看过你吗?”
老豆知道冬瓜的心思,可这傻冬瓜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局,或者说他根本从来就没入过局。
“我觉得他们俩挺配的,俊男美女,老板又没儿子,要是黎祁成了他女婿,不是正好接班吗?以后也不用愁大厨的问题了,近水楼台多好。”
丸子一语中的。大家无话可说。
菜菜不甘心,但想到黎祁如果一直留在这里,那宝庆楼的生意会越来越好,她就不用失业了,面对金钱诱惑她的立场开始动摇。
“是很配。反正黎大哥喜欢谁也不会喜欢我。酥酥对我那么好,输给她我心服口服。”
其余三人整齐划一地“切”了一声。
“其实这对大家来说都是好事啦,老板有这样的女婿宝庆楼发扬光大指日可待,我们作为原始员工肯定能涨工资!”
老豆一边剔牙一边跟大家分析利弊,丸子和菜菜点头如小鸡啄米。只有冬瓜,脸越来越白,气得浑身哆嗦。
“冬瓜,你也别不服气,我们都知道你喜欢酥酥,但是酥酥不喜欢你呀,老板需要一个厉害女婿,不然这宝庆楼迟早要倒闭,你愿意看着宝庆楼倒闭?你也别怪黎祁,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厨艺不精,你的厨艺要是像他那么厉害,还轮得到他?老板也得站你这头。”
冬瓜愤怒至极,可老豆说的句句属实。接下来的几天,他看黎祁处处不顺眼,以往两个人在厨房或多或少总要说几句话,这几天他一声不吭,干活也敲敲打打,惹得黎祁不明就里,但他也不问。
一帮怪人。
黎祁对他们的奇怪行为见怪不怪。老豆老对着他意味深长地笑,菜菜看他的眼神有些哀怨,只有丸子还算正常,吃饭的时候照例对他的手艺赞不绝口。
“你与其缠着我,不如好好管理一下你的员工,我觉得他们不太正常。”
黎祁对洛苏的盯人策略感到可笑。
不过这很符合他对洛苏的印象,初见时,她就是这样死缠烂打。
故技重施罢了。
可他现在不缺钱,没有妥协的理由。
“只要你帮我参加比赛,不论输赢,我给你一万。如果赢了,我给你三万。”
洛苏不觉得她的员工有什么问题,他们一直是这样神神叨叨的。当务之急,是要让黎祁参加比赛。把她的私房钱豁出去也值得。
“我不卖艺。”黎祁打开柜子拿了一瓶料酒,只留下一个高冷的背影。
第二天午休,他没留在店里。他和民政局的人约好了要谈一下关于小橙子的事情。
直到晚市马上要开始了,他才姗姗归来。
洛苏见他神色凝重,没敢继续说比赛的事情,怕耽误了晚市,两人只打了个照面,就各自投入到工作中了。
今晚生意也很好,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也许是太累,大家都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几口就收拾好店面,准备回宿舍睡觉。
洛苏一家三口就住在楼上,她检查好门窗,发现黎祁还没走。
今天太忙,她还没机会缠他,见现在只有他们俩,正好可以说比赛的事情,就主动走到他身边,清清嗓子,准备开始。
可她还没张嘴,黎祁却主动开口了。
“洛苏,跟我结婚。”
洛苏笑点很低。哪怕别人觉得不好笑的玩笑话,她都能笑得流眼泪。
如果这是个玩笑,她应该早就笑出声了。可黎祁从来不说笑,所以这不是开玩笑。
“你有病吧!”
她差点爆粗口。她甚至还想骂,你以为婚姻是玩游戏吗?随便大街上拉个人就能结婚?
婚姻对于洛苏来说是圣洁美好的。
父母结婚近三十年,她从来没见他们吵过架,哪怕有点小争执也常常是转头就过了。
父亲虽然是做厨的,但心思细腻,善于洞察人心,有很强的共情能力。他能理解女人当妻子和母亲的不易,哪怕生意再忙,他也不会忽略妻子的感受和需求。即使后来宝庆楼的生意一落千丈,他也从来不曾把经济上的烦恼和压力发泄到妻子身上,只会怪自己不能给妻女提供更好的生活。
作为父亲,他也是极其合格的。虽然他嘴上总是说“酥酥要是个儿子多好啊”这种话,但他从不重男轻女,他不让女儿进厨房只是因为心疼和不舍。宁可牺牲宝庆楼的将来,也不想把压力和重担推到女儿身上。他爱女儿,愿意托举她做想做的事情,并以女儿为傲。
洛苏也曾经幻想过今后要找什么样的人做丈夫。她觉得找她父亲这样的就很好。
宽和、包容、善良,可能缺少成功男人的霸气和威严,但婚姻看的是人性的底线。如果对方宽厚善良,哪怕婚姻最后破裂,也不至于受到很大的伤害。
洛苏相信黎祁本性是善良的。他会喂流浪猫狗,还会给孩子买玩具,看到父亲搬重物会主动接过去。可他和宽厚根本不沾边啊!整天臭着一张脸,拽得二五八万似的,要不是脸帅,她都想朝他挥一拳头。
最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喜欢他,而他,也不喜欢她。她梦想的求婚也不是这样的。
这样的两个人结婚?简直是天方夜谭。
黎祁似乎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他走近一点,低头诱惑般地看着她:“如果你同意跟我结婚,我就帮你参加那个比赛。”
他身上的松木味被洛苏轻松嗅到。他双眼狭长,漆黑的眼眸因专注而显得清澈,像一汪深潭,他从不这样看人,这是第一次。
洛苏避开他的眼睛,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刚才的嚣张恼怒一去不返。
“这不是可以做交易的两件事。”
“在我这,这就是可以做交易的。”
黎祁突然轻轻笑了一声,他从来没见过洛苏这样窘迫羞恼的模样。他知道她肯定是以为他在向她求婚呢。
他故意的。
见洛苏眼神怀疑,他收起笑容,认真地解释:“你放心,不是真的结婚,我们可以签个协议,只领证,其余的一切义务我们双方都不需要履行,财产也各自独立。”
“假结婚?”
洛苏以为这是电视剧里面才会出现的剧情。
“那……以后呢?”
“你想什么时候离婚都行,我绝对配合,这点可以写进协议里面。”
如果可以随时离婚,那倒还有点诱惑力。可是,她真的有必要为了一个比赛把自己变成已婚乃至离异女性吗?
一个不要钱就能换到的本本真的是好东西?洛苏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她也知道这个浅显的道理,一件事如果门槛很低,那多半是陷阱。万一结了离不掉,那她可就完了。
她又不喜欢黎祁,就算她喜欢黎祁,黎祁不喜欢她,她也不会开心。婚姻,必须建立在两情相悦的基础上。而且一旦结婚,哪怕他们互相不喜欢,基于道德和教养,她也没办法喜欢别人。不管是她给黎祁戴绿帽子,还是黎祁给她戴绿帽子,都让人不爽。这不等于画地为牢,把自己圈死了?
不不,这交易代价太大了。她才不做这亏本的买卖呢!
不过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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