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投大厦8楼,巴黎小镇
两男两女正对着坐在桌子两边,一边像欧洲皇室派对,一边像乡镇府开会。
两个男的都有点不忍自视,旁边路过的人也有点侧目,其实他们这身装扮也不算土,在Z市学生行列大概也算是高消费,长相也是在富婆市场叫得上价那种。
就是俩女的穿得太正式,如果在后世的广州,这俩男的打扮大概是能理解的,毕竟就算穿着短打拖鞋在街上晃荡的人,搞不好兜里就揣着十几套价值几百上千万房产的钥匙。
这个年代的Z市,这种标准法餐餐厅还是个高尚的地儿,来来往往的红男绿女也都是昂着头让自己的步伐显得轻慢,如果你非要在这里撸两个羊肉串,拉低了这里的档次,那大概所有带着女伴进来的男人都会恨你。
这里两个人消费一顿饭,可够一個40岁的公务员勒着裤腰带过一个月的。
钱才也没有秀一秀他在法国做外贸时能唬住当地服务员,怀疑他是不是本地爷们的南部口音,毕竟这是中国地界的餐厅,装得再像,后厨也得给用不惯刀叉的客人预备两双筷子。
钱才顺其自然的跟服务员点了一份主食惠灵顿牛排的套餐,聂老总则是整得五花八门,主食就点了三份,这还是他克制了。
在他老聂家的传承里,鸡鸭鱼牛羊肉这种东西,既然是请客吃饭,就得点满一桌,现在他出门看菜单已经不太看价格那一行,狭窄的牛仔裤兜里能让他揣进两万块钱现金,足以说明他对这趟出门的消费预期。
也说明他这牛仔裤多少有点买大了。
两个女孩子就要正常许多,点餐的时间起码要比他俩多了两倍,她们还能从鸭肉和牛肉的选择里纠结纠结卡路里,也足以看出她们也是在家里吃了个半饱来的。
这是聂俊林的想法。
两个女孩子大概是猜不到他的想法,要不肯定羞于与他为伍。
看她们点完后对着对方的穿着打扮开始了闺蜜的话题,钱才也就转过头开始继续聊刚才楼下说的挣钱的事:“老三,要不你开个健身房吧。”
这话一提,两个女孩子也不说话了,安静听他们聊着。
老三一听,在他的思想里,这玩意肯定是不挣钱的,略带怀疑道:“健身房,能挣钱?”
钱才沉吟了一会:“嗯…准确说不能叫健身房,应该叫健身会馆,有弓箭,游泳一类的,还有休息区。”
老三顿时又想把兜里的两万存进银行卡里。
“那得多少钱啊?我这点钱能够?”
钱才摇摇头道:“肯定不够,我再出100万。”
话音刚落,背后隔着两个卡座的地方响起一声呵呵呵的干笑声。
以及两个女孩子深呼吸的声音。
钱才也没在意,继续说道:“你出50万,我出100万,你占百分之40,我占60,后续如果我有增资再议,你来跑手续招人,你最好找个懂行的,找到人了我帮你看看,具体的我会指导你做,不用担心没钱用,文具批发市场那边还挣钱呢,有你一份。”
老三一听,也对,立刻点头说:“行!”
两三句话间一个150万的生意就算谈成了。
两个女孩子这会也顾不得矜持了,陈雯婕先开了口:“你们哪来这么多钱?”
老三犹豫了一下,看了钱才一眼,没开口。
钱才笑了笑:“我们在外面做发生意,挣了点钱。”
杨娅又开口问道:“挣了多少啊?”
“几百万吧。”钱才回道。
杨娅这时心里震撼,他爸爸言谈中让自己好好学习,说到要花“好几十万”供自己出国留学时,也是一脸心痛的表情,钱才却在高中,就挣了几百万!
两个女孩子一下兴奋了起来,想问问,但又像吉娃娃面前摆了个大棒骨,不知道怎么下口。
后面那个声音又笑了。
“姐,他这还是挣得少了,我给太爷爷上坟的时候,我太爷出场费都好几个亿呢。”
…
三哥是个场面人。
顿时站起来要赏他几句国骂,他忍了有一阵了,已经差不多到他涵养的巅峰了。
钱才拉了他一把,他深知对面这个老三魂牵梦萦的妞喜欢的绝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铤而走险,最后亡命天涯的“英雄气”。
老三肯定没有杨娅喜欢的那种“old money”的气息,但如果好好发家致富,哪天在她面前展示展示成功,再让她感受到了王婆刀鱼面的“锅气”,发现野花没有家花香,说不定也能曲线救国呢。
老三见钱才摇头,也坐了下来,但还是忍不住声音不低的说了一句:“什么玩意,自己穷见不得别人富。”
那人顿时也站了起来准备说什么,但他对面的女人却说了一句:“童熠,我请你不要惹事。”女人声音很清脆,像百灵鸟。
那人声音也大了起来:“姐,这吹牛B的伱听得下去?你看那俩的打扮,为了泡妞也是不惜一切了。”
这话一出,杨娅和陈雯婕都皱起了眉头。
钱才转头也打量了那人一眼,那人也正好转过身来,看着20岁的样子,头发挺长的,脖子上套了个耳机
线,穿了一件花里胡哨的短袖,应该是个大学生,姓童?
然后看了一下那个女人,丸子头,脸上画了淡妆,睫毛很长,看着眼睛很有神,鼻子小而挺,薄嘴唇,上身是件小皮衣,嗯,80……我尼玛。
童薇薇?
老三正要起来开骂,钱才一把把他拉到座位上,力度之大,老三坐下去的时候带着沙发都晃了一下。
三个人都有点惊讶,他们没见过钱才这个害怕的样子。
钱才也没说什么,只是心里悻悻着。
介娘们可不是好人呐。
这女人他认识,甚至可以说非常熟悉,是钟樊柯的老婆,童薇薇。
钟樊柯,是他回到G省后的合伙人,也是他另一个前世兄弟。
钟樊柯也是个苦逼的爷们,简简单单的一个名字里被冠以三个姓,分别来自于他爹,他妈,和他没有子嗣的干爹,他爹是当官的,他妈和他干爹都是做生意的,光听他名字都能感觉到三个家族对他的凝视。
他和钟樊柯在沪上打拼时在沪上G省商会聚会上认识,那时候两人都是30岁左右的小伙,钟樊柯大他两岁。
80后很多人都有看球的习惯,两人也经常聚在一起看球赛,一来二往越来越熟,就成了兄弟。
钟樊柯家很有些能量,也很有哥们义气,后来钱才在胡蔚家的打压下能囫囵个的走出沪上回到G省,除了因为和胡蔚离了婚,和钟樊柯的帮衬也不无关系。
后来钟樊柯也回到G省,除了经营他自己家的产业,也入股了钱才的公司。
可就是这么个三姓的娃,还被安排了个家族联姻的比他大一岁的强势老婆,人生可谓是出生就是大结局。
两人的交流都是钟樊柯主动找钱才,因为童薇薇管得紧,一个在外管着家族公司的男人还每天12点前必须回家,就可见一斑。
记得18年世界杯时,钟樊柯约钱才去他G省的家里看球赛,两人喝着啤酒看到了两点钟,甚是激动。
童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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