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烽看着游溯递过来的花,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垂在身侧的手指抽搐般颤了颤,他不敢相信似地看向游溯,许久许久,仿佛被潮汐引力捕获,不受控制地将视线凝固在他身上。
游溯精准捕捉到了他眼中浮现出的光,那是一种绝对演不出来的动容。
是游溯梦里现实都从没在蒋烽脸上见过的表情。
游溯和他对视着,不闪不避,嘴角微微笑着。
一直说什么不可能,做不到,一定会失败,游溯也失败了一回又一回.......
可那又怎么样呢?
不可抗力到这种地步,游溯都开始怀疑是剧本之神对他伸出了无情的大手。
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他,别挣扎啦,放弃吧,躺平吧,接受自己的命运吧!
势要把他这只不甘认命,离群的小蚂蚁掰回正轨。
可游溯偏不信邪。
蒋烽小心地、试探地握住那只玫瑰,玫瑰很轻,却沉甸甸地压在掌心里。
无数支被禁止送出的、真正的玫瑰毁坏在暴雨之中。
在他以为一切都不出所料的时候,游溯却拿出了一只假的玫瑰。
尽管虚假。
却完整,鲜艳,坚韧——
属于命运之外的玫瑰。
蒋烽脑海里闪过很多他们本应该如何如何的念头。
诸如,游溯应该和周砚明在一起。
游溯不会喜欢蒋烽。
蒋烽也不会爱上游溯。
然而下一秒,他又想。
万一呢。
万一呢?
万一,一万种可能里,就是有这么一种无一的可能呢?
心脏因为这两个字自发地跳动起来。
发愣中,一滴雨砸在游溯手上,游溯小声抽了口气,握着花的手抽回。
蒋烽迅速抓住他的手,游溯满脸别扭尴尬:“干嘛,松开。”
蒋烽神情严肃:“别动,给我看看。”
游溯攥着拳头,不肯给他看,“哎,真没什么好看的.......”
蒋烽强行打开他的手掌,尚未完全愈合的斑驳划痕出现在眼中。
蒋烽看着那些痕迹,眸光颤动,“怎么弄的?”嗓音微微嘶哑。
游溯指头蜷缩了下,讪讪说:“绒花嘛,又是铁丝又是钳子的,我跟着那视频研究半天,看着挺简单的,谁知道做起来这么难,我以前从来没做过这种手工活,一不注意,就戳着手,最后就成这样了.......”
游溯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着蒋烽的表情。
看他盯着他的手,一副真心疼了的表情,不动声色扬起稳操胜券的笑容。
这不得感动死你?
游溯在那得意笑,笑着笑着,觉得不对劲了。
怎么还不放手?
有完没完了,看一下得了,还握上瘾了?
游溯往回抽了抽手,没抽动,蒋烽抓得死紧,搞得游溯浑身不自在,终于从自己打了场胜仗,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快乐中冷静下来,别扭地往周围看了看。
俩大老爷们在这含情脉脉手牵手,他怎么觉得这么肉麻呢?也是亏了周围没别人看见。
“找着了,他们在这呢!”
冯阳大嗓门远远喊了一嗓子,吓游溯一激灵。
蒋烽的注意力终于被转移了,游溯赶忙抽回手。那种被别的男人的手包在手心里的感觉残留在皮肤上,他不适应地把手藏进袖子里。
冯阳带着一群人跑过来,连周砚明一行都跟了过来。
“蒋哥!你们没事吧!”
游溯迅速撤开一步,跟蒋烽分开些距离。
蒋烽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走到游溯前面,跟冯阳说了句没事。
周砚明一眼就看到了蒋烽手里把玩着的玫瑰,眼睛微微眯了下。
假花做得再真,也不是真的。
何况,虽说游溯做出来不难,不过要说这么短时间里能做多精致漂亮,那是不用想了。
周砚明一打眼没看出来,仔细看两眼,就发现蒋烽手里拿着的,不是鲜花,是朵绒花。
还是朵玫瑰。
本来就是种普通植物,被资本用入室抢劫式的包装手段营销后,爱情的象征被烙印在韭菜们的脑海里。
会把这种东西当成好玩意巴巴送人的,不是天真的蠢货,就是年轻,送不起更贵的礼物的穷小孩。
蒋烽显然二者都不占。
在场刚好有个最近在折腾这些没用的东西,且二者都占的人。
——游溯送的。
送给,蒋烽?
游溯,送了,蒋烽,玫瑰?
周砚明情绪莫名地看向游溯。
那一眼给游溯看得心惊肉跳,他下意识抓住蒋烽的袖子,往后面躲了下。
蒋烽看他一眼,往他那边挪了下脚步,“回去了。”
游溯不想跟周砚明独处,马上跟上。
冯阳快走两步,追上蒋烽,挤眉弄眼笑着叫蒋烽回头看,“喏,跟你家小媳妇似的。”
蒋烽漫不经心回头看了眼,觉得冯阳真夸张,游溯哪有他说的那么乖巧可爱。
这是敢拿命赌他心疼,赌他心软的人,一拍脑子什么都敢干,骨子里野着呢。
蒋烽舔了下唇。
脚下步子放慢些。
进了会所大门,游溯听见周砚明在身后说:“你有没有觉得哪不舒服?”
游溯握拳,做了个大力水手的姿势,戒备回答:“没啊,怎么了?”
周砚明眼睛在他细瘦的手臂上停留一秒,移开目光,继续放在游溯脸上:“我看你淋了雨,别发烧了。”
游溯看了眼自己没什么料的手臂,郁闷放下来。
回道:“我这人打小皮实,从来不生病,就是生了病也很快就好了,淋点雨而已,不算事。”
生怕周砚明找着借口,来个贴身照顾什么的。
周砚明:“蒋烽手里的玫瑰,是你送的吧,为什么送他玫瑰花。”
游溯一听这个,来了精神。
调转脚步朝周砚明走去,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对着周砚明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游溯平日里总是一副淡淡的样子,看着性格冷清,跟朵出淤泥不染的小白莲似的。
或许周砚明就是被他这幅样子迷惑了,可游溯自己知道,他其实根本不是那样岁月静好,干净淡然的人。
他只是喜欢装成对什么都不在意,不争强好胜,不争名逐利,不在乎任何物质和好处的样子,好像那些东西是自然而然送上门的,实际上,真不在乎那些的人,根本不会拼了命,彻夜通宵学习,考上他现在这所大学;不会十年如一日地牺牲掉所有玩乐的时间,去维持他优等生的形象。
除了天赋异禀的,几个能真觉得学习有意思?
能熬得住,当然是心里有股劲,有非要不可的东西作为精神支柱,才能咬牙坚持下来。
他只是不说,实际上对自己想要什么,该争什么,有着明确的认知。
并不是游溯真那么不在乎钱,对周砚明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巨大财富和利益完全没想法,而是一个男人,过去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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