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诗倒了一杯水走进卧室,忍了又忍,最后耐不住性子,还是伸出手指戳戳温亭深的肩膀:“怎么突然想结婚了,还是协议结婚?”
温亭深被她戳得脊背一紧,紧接着回过头,投来十分哀怨的一瞥:“你很关心我结不结婚吗?”
李乐诗受不了这样的眼神谴责,挠了挠后颈:“我不是怕你被骗嘛。”
温亭深看了看她,撑着身子慢慢起来,李乐诗贴心递给他水,他喝了一口,将杯子捧在手心,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杯壁。
“前两天我回了一趟老家,看了……爷爷。”
李乐诗惊异地哦了一声,据说温亭深的爷爷是个酗酒家暴的男人,连温亭深的爸爸都很少和那个人见面,她挺意外温亭深会回老家的。
李乐诗的小表情很好猜,温亭深淡淡弯了下眉眼:“那个人再是个混蛋,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很想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李乐诗最怕他提这个了,鼻头一酸:“那你爷爷怎么样了?”
“不太好,应该活不过这个冬季了……爷爷说很后悔年轻时做的那些事,希望能在死前看见我结婚,我想尽量满足他。”
李乐诗了然地点点头,对眼前的男人多了几分敬佩之情,没想到这个“大冰块”还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她想起那份结婚协议的署名还是空白:“那你还没找到合适的女孩吗?”
他摇了摇头,闷头喝水。
房间突然归为安静,只有搁置水杯和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
“我不像你,那么讨人喜欢……”
李乐诗总觉得温亭深还有一半话没有讲,刚想追问,就看见他将下半张脸埋在被子里,低咳几声,下起了逐客令:“你先走吧,免得传染给你。”
她没有动,头脑风暴打起了那份协议的主意。
协议的期限只有一个月,就可以到手三十万,有点心动怎么办?
虽然这是怪人温亭深的委托,但这份钱可是实打实的进她的腰包啊!
李乐诗很难对金钱说不,就这么纠结地咬着唇。
温亭深见她不走,狐疑歪头:“怎么了?”
李乐诗一咬牙一闭眼,最后还是为金钱低头,毛遂自荐坐到床边:“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温亭深愣了一下,似笑非笑地:“你想跟我结婚?”
“是协议结婚,假的那种。”李乐诗纠正他,“反正你暂时找不到人选,可以考虑考虑我,先说好,酬劳三十万只能多不能少。”
“我可以配合你在爷爷面前演戏,一个月一到咱们就去离婚,谁也不耽误谁,怎么样?”
温亭深定定看着她,那眼神让李乐诗感觉自己是一个美味可口的小蛋糕,不自然地摸了摸脸:“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看你是对我的钱心动了吧?”他轻笑一声,“财、迷。”
李乐诗觉得这事有门,眼睛一亮:“那你同意了?”
“那你呢?想好了?”
“当然!三十万呢。”
温亭深凝视她的眼睛,冷白修长的手指像蛇一样缠了上来,扣住她的手腕,一字一顿道:“那你可不许反悔。”
……
温亭深做事一丝不苟,协议合同里的内容仔细到了日常生活中可能遇见的方方面面,其密密麻麻的程度都让李乐诗晕字了,她没多想,满脑子都是那三十万,提笔就签。
将将写了一个木字,笔突然被温亭深按住,一抬头,他的表情说不上是开心还是难过:“看都不看就签,有你这么签合同的?”
李乐诗微微一笑,眼睛弯下像云层散开的皎月:“跟你签合同我还怕什么,你还会把我卖了不成?”
闻言,男人愣了一下,眼睛微微亮起:“因为是我……所以你才没有顾虑的吗?”
他的嗓音又低又哑,莫名透出几分颤抖,似乎藏匿了某种超剂量的情绪。
“对啊。”说着,她夺过笔,动作利落签了自己的大名。
——她毫不犹豫成为了他的妻子,虽然最终目的是那三十万。
温亭深看着女孩一笔一画签下名字,垂下的左手扣住右手手腕,用力,刺痛让他知道这不是做梦,缓缓舒出一口气。
李乐诗放下笔,一抬眼:“你笑什么?”
笑?
他笑了吗?
温亭深下意识摸上自己的嘴角,果然翘起来了,压不住。
“……没事,就是想到爷爷知道我要结婚了,他一定会很开心的。”他不动声色拿起笔,感受着她的气息和温度,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的神态虔诚,仿佛在签署某种永恒篆刻的咒文,哪一方反悔就会堕下地狱,永不超生的那种。
合同一式两份,李乐诗整理好自己的那份起身,低头的一瞬,她发现温亭深还在盯着她看,眼底炙热,仿佛蕴藏着即将喷薄而出的岩浆。
“你不会反悔的,对吧?”他紧握她的腕骨,问道,“不会一觉醒来就忘记这份协议的,对不对?”
李乐诗败给他这虔诚的眼神,拍着胸脯保证:“违约金三倍呢,我可不敢忘。”
温亭深笑了笑,勉强接受了她对金钱的执着:“那就好。”
“叔叔阿姨那边,记得保密。”
他望着她的背影嘱咐。
李乐诗走到玄关位置换鞋,连头都没有回一下,晃了晃手里的合同:“放心,这种事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不然肯定会唠叨我……”
“等我挣够这三十万咱们就去离婚,什么事都不耽误。”
她走了出去,大门发出很轻的锁门声,屋子归为安静。
只剩温亭深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魔怔般一遍遍摩挲合同上的两个签名。
这两个名字挨得离得那么近,又如此相配,就该刻在他们同穴的墓碑上。
永不分离。
温亭深拿着合同默默走到衣柜前,手摸着潮湿的校服袖口,再也难压笑意,唇角拉出一个夸张的弧度。
旁边的玻璃倒映着他病态的、餍足的笑容。
——他做到了。
结果如愿,也不枉生了这场重病。
医生知道如何救人,更知道如何将身体折腾出病,连续三天的凉水澡成功让温亭深得了重感冒。
床头柜上的手机传来震动,他扫了一眼来电人,将合同妥善放好,合上柜门。
接通电话,赵岩劈头就提出疑问:“突然消失两三天,又突然给我打电话让我帮你演一出戏,你到底想干什么?”
温亭深先没回答,看了看身上这套实在宽松的睡衣,接着电话重新打开衣柜,将常穿的那套拿出来,没说其他:“答应帮赵医生申请的那个项目名额已经走程序了。”
赵岩听明白了:“行吧,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
温亭深笑了笑,一颗颗解开宽松睡衣的纽扣:“过两天请你吃饭。”
“温医生居然会主动邀请我吃饭,是有什么好事吗?!”
“嗯,天大的好事。”
他要结婚了。
和他心爱已久的女孩。
……
六月十四号是个黄道吉日,一大早,温亭深就开车载着李乐诗去民政局,两人都穿了纯白衬衫,方便拍照。
李乐诗没有穿温亭深送的那条白裙子,觉得太贵了,协议结婚嘛走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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