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都不是沈知意该去逾越关心在意的。
马车里很安静。
好像自打他们两人身份悬殊开始,就从未再像以前那样一起同乘。
那时候还年幼的他刚来沈府,不爱说话,不和人亲近,母亲担心他憋出病,偷偷嘱咐沈知意多照顾着这个比她年小几岁的养弟。
这个弟弟从进府时就性冷,天生就是个桀骜孤僻的存在,到后来,他连姐姐都不愿意叫,甚至毫不客气直呼她姓名。
沈知意每回想带他出去,都得死缠烂打。
她死缠烂打的功夫,可都是从追着慕景初那练来的,早就炉火纯青了,怎是他一个臭小子能反抗的?
为了让这小子高兴些,别整天到晚垮着个脸让母亲担心,她基本出府都带着他。
她那时是个话不停的性子,一上车就静不下来,拉着他说着说那儿,说京城里新开张的糕点铺子,说今年风筝的新样式,说慕景初又开始不理她……
他起初是烦的,后面更是索性提前在耳朵里塞了棉花,一上车就装睡。
但无论他再怎么抗拒不喜,好像每次都会来。
等到后来,再等她去找他时,他都会提前站在沈家府院的梧桐树下。
就好像,在主动等她。
只是这些过往,都太久远了,久远到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而此刻的马车里,只剩下了沉寂。
她也不再是那个在他耳边话不停的烦人长姐,只是个佝偻着背脊,连呼吸都不敢重了的低贱奴婢。
一阵安静后,他突然出声。
“本宫今日救了你,还遂了你的意放人。你说,这些该怎么算?”说话间,萧玄祁手指捻着掌中尚存的血迹,几分嫌弃地放在鼻息间嗅了嗅,眉心紧蹙,仿佛那是什么世间最恶臭之物。
全然不知,沈知意的双颊在他做出这个细微动作时开始微微滚烫。
仿佛她后背上刚擦了药的每一寸伤痕,也都跟着灼烧起来。
两人早已亲密接触过数次,只是先前的每一回相处,她都是他报复和泄愤的工具。
唯独今夜在营地里,那摩挲过她身子的粗粝指腹,挑起了她心底里最不该有的浪潮。
“殿下,这是在外面,等回宫后再……可以吗?呃!”
还没说完,沈知意已经被萧玄祁重重地压在了车壁上!
“可笑!我有说要对你做什么吗?”
话是这样说,但他那强迫的动作却已代表了一切。
她被吓了一跳,身子缩了起来,狼狈的模样加上脸上那半干的泪痕,可怜极了。
萧玄祁眉头一皱,伸出手想对那泪痕做什么,却在下一刻眼神冷下,又变了动作,袍子一甩,将她强迫性架坐在自己腰上!
暗色帘下,他掐着她腰,歪着头咬住她的唇,狠狠碾磨,阴鸷瞳孔直勾勾盯着她:“即便本宫要做,你又有什么资格回绝?”
沈知意不敢再说话了。
她没有资格,她一直欠他的。
到死都还不掉。
更别说,她已经感受到了他腹下隐忍着那团烈火!
今夜在营地,被勾起浪潮的人,不止是她。
他的炽热从她的唇到她的脖子,再一点点往下……马车也从一开始的平稳,到此刻的剧烈晃动!
驾车的士兵也从一开始的冷静到逐渐满脸通红,只恨不得自己今夜没长耳朵!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晃动不停的马车才驶到了皇宫的护城河外。
沈知意喘着气从他腰上滑落,又被他给提了起来。
她被迫软在他胸前,像是经历过一场**一般,仰着白皙脖颈,大口呼吸着从外面吹拂而来的凉凉夜风!
想借着那冰冷刺骨感,来让她的身子,和她混乱起伏的心彻底冷静下来。
今夜太荒唐了。
无论是她,还是他。
直到她嗅出这股凉风中的兵械气息!
马车外,有人。
“这是太子殿下的马车,还不让开!”驾车的亲兵手下对着围聚而来的禁卫军们扬声道!
“凡是夜里进出宫门者,都要检查后才可通行,这是规矩。”
这道从禁卫军后面传来的肃冷声音,有点耳熟。
是,萧烨!
沈知意身子一个颤栗,这才算彻底清醒,眼神也微微变了。
萧玄祁没放过她那一瞬的惊慌。
她的这种表情,**看过无数。
可今夜的这抹一闪而过的慌乱,却格外的让他不喜。
萧玄祁眼神瞬间暗了下来,但晦暗只是那一瞬,转而已是扬唇一笑,对着外面道:“四皇子这是要亲自勘察吗?也罢!规矩就是规矩!”
外面,萧烨坐在马上,依旧肃着一张脸。
“今日祈王在城中酒楼被人埋伏,禁卫军这般勘察也是为了太子殿下的安危着想。”
祈王被人埋伏了?
沈知意眸光一动,下意识看去身前还掐住她的身子不肯放过她的男人,眼神倏地落在他袍袖的血迹上!
他之前的突然离开,还偏偏是这个时候。难道……
“事态紧急,为了皇家威严,今夜还请太子包含!”萧烨说着。
萧玄祁嘴角一扯,冠冕堂皇!
“要查就查!本宫还有事,没时间和你们应付!”
萧玄祁是太子,自不能随便派几个禁卫军就来了,只能萧烨亲自上。
听到脚步声,本陷入复杂思绪中的沈知意,更加惊慌了!
她只想急切的去伸手拾起散落的衣服!
也不知是想要遮挡住她身上那些难看的新伤旧伤,还是遮挡住此刻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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