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们对她的处置办法,仍旧是温和又粗暴的。
她们扔掉她之前的衣服,令她换上了材质细腻柔和的新衣裳,棕色条纹毛衣搭配奶白色短裙,发黄的头发被格纹发绳束起。
此时的朱红茱看上去像个普通富家少女,但气质却无比别扭,甚至有点畏缩。
她无助的想起了笑面人中布朗查理爵士,本是一个十足的小丑,却被招摇的接进宫殿,他被迫披上贵族的外衣后也是这样羞赧的吧。
但至少,别人是因为被发现是贵族的遗落亲属,她又是什么状况呢?
朱红茱没有镜子,又觉得浑身不自在,几乎是同手同脚的走路。
衣服换好,接着,由紫发女人带路,依旧是非常繁复的路线,快步走在花朵交织的厚地毯上,穿越无数令人发晕的走廊以及电梯,最后两人到了一扇门前。
紫发女人使用指纹开门,房间依旧很宽敞。
很快朱红茱认出来,这是她第一次送外卖时的屋子。
全透明的落地窗,一览无余的透明水晶砖地面,能俯瞰整个市中心的宽阔且无遮拦的阳台,无拘无束生长的巨大植物,扬起的米色亚麻窗帘,之前的藏品被撤掉,全部换成了鲜切花和熏香。
阳台没有关窗,猎猎的凉风从外界鱼贯而入进宽阔室内,这里的空气非常冷,虽然是阴天,但刺眼的橙红色夕阳光还是从遥远的天边射进来。
朱红茱极不情愿的走进去,风从衣服的缝隙灌进脖子里,眼睛也不太适应强光。她低低的扫视周围,却发现房间里依旧没人。
那位先生还是不在,依旧这样来回的愚弄她。
然而想到似曾相识的画面,朱红茱立刻扭头,果然,紫发女人再度消失了。
怎么能这么快,她是电影里的刺客吗,或者是会穿墙的忍者?
不能再犹豫。
按下惊讶,她小步围绕着屋子转悠,控制表情,再慢慢的从衣兜里掏出那部全新手机,让屏幕出现在自己眼前。
按照等差比例生长的黑色条纹,信号,满格。
朱红茱摒住呼吸,直接在衣兜里拨号,报警。
……按键的手指打滑,第一个数字被按成了5,只能删掉重来。
第二个数字是1,输入正确了。
接下来是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数字也输完了。
播报音在衣兜里缓缓的响起,周围因为风声不甚安静,但朱红茱的心很静,她忽然想起来自己解题时的状态,全世界仿佛只有她自己,身体消失只有大脑和双手在运作。
没有噪音,没有笔尖划在纸上的摩擦声,只有证明过程不断地显现,新的思路顺滑的流淌而出,像是尼亚拉瓜瀑布的水流...
“柏木又走了啊。”
朱红茱感到自己的头发被轻轻的摸了一下,她如梦初醒,晃动了一下身体才站稳。
但注意到那个身材高大魁梧、把她打晕过去整整两天的男性,现在彬彬有礼穿着西装,正促狭的盯着自己看时,朱红茱浑身都僵硬了。
视线再度旋转。
那精神出了问题,可怕陌生男人的肩膀从她的正后方的高处出现。
透过橙色的刺眼光线,高个男人灰色西装外套着浅色风衣,头发被吹的很乱,但仍然挺拔又极有威胁感。
方才那句出现在耳边的话,就是他说的。
朱红茱的手哆嗦了一下,结果手机直直的从兜里掉出来,赶紧蹲下捡起正拨着号的手机,再快速的把电话挂断,胸口紧张的几乎要炸开。
就在这当儿,有的人已经好整以暇的坐在几乎是露天的果绿色沙发上,凝视着她。
“第二次见面了,你好啊。”
像是没发现她的小动作,这人对着两人中间的空气伸了手,“我叫倪恪凛,很有钱,但我不是名人,所以你应该没听过这个名字。”
比起上次杂乱无章的环境,在这样和煦的照明下,朱红茱拿着手机缓缓站起,终于看清了这人的脸。
依旧是分明的五官,橄榄形状的眼型,眉毛挺括秀气,卧蚕清楚,流畅的下颌线角,身材修长却不瘦弱,腕骨结实有力,乌冽冽的双目盯着人看,终于没有再露出之前可怕的微笑。
显然初次的和善,就是他装的。
……这可怕又肾虚的男人。
朱红茱僵硬一动不动站着,并没有对握手的示好产生任何动作,像是被吓傻了。
见状,对方很快收回了手,并不难堪。
“他叫霍瑞,我的大助理。”他一指那冷脸高个儿,“我检查过,确实是下手太重,他已经被我惩罚了,你别生气啊。”
她投去目光,确实,那大块头的脸上带了点伤,原本完好的颧骨变成了紫红色,但他却一脸平静,眼睛里没有受罚的痛苦,也没有对她的恨意,似乎理所应当认为犯错就该如此。
意识到这点,朱红茱又忍不住退后一步。
这里所有人都霸道,手段了得,会很多技能,而且有种天然的生猛,喜欢用拳头代替张嘴,像是有独一套的社会准则,明显都是实打实的危险人物。
她咽了口水,终于艰难吐出几个字:
“您带我来…………是想强/奸我吗?”
男人无缘无故对陌生女性感兴趣,最可疑的机缘只有一种。
但直抒胸臆又生猛的问法,就算是倪恪凛,此时的表情也忍不住扭曲了一下。
他轻声诘问,“小姐,你是被我折磨疯了吗。”
朱红茱羞耻又后悔的闭了嘴。
……这一切都是他命令的吧,为什么要为她穿这样的衣服,甚至夸张到找人照顾她洗澡?要不是实在搞不清状况,她也很不想说出这两个字。
“那您想干什么,”她低声说。“我只是个穷人,还是个学生,连一份工作都做不好。”
她想暗示他,收留自己这样的闲人,完全是个赔本生意。
“不,我认为你做的很好。”倪恪凛否认了她的话。
接着,他摊手。
“而且,我说过了是第二天要接着送饭吧,我对你没有恶意,也不讨厌你,但明明约好了,为什么不遵守诺言?”
话说的这样简单,但朱红茱没有听懂‘送饭’是什么意思。
再度,她疑惑的回忆起当晚,虽然被摔得晕乎,却也没有吐露任何妥协和答应的含义,难道这就是他把她关在这里囚禁两天的缘故?就因为这样一句话?
难道人一旦有了金钱和权利,就会这么任性,把一个人当作地上的石子一样。
衣着华贵的男青年顿了顿,不以为意继续说:“今后交给你的工作特别简单,每天听我想吃什么,再帮我送来,确保我的食物是干净安全就好——工资你自己定,写一个数字给我,每月都会打到你的银行户头,或者支付宝微信小额贷的什么都行,假如你是个借钱生活的小鬼头的话。”
朱红茱依旧像是完全没听懂的模样,摆设一样的站着。
倪恪凛认为她是不乐意。
“这个价格对于你这样的小姑娘来说,非常合理又公道吧,”他歪歪头强调,“你也没什么突出的姿色,在店里是个打杂的小朋友,几个月能赚到我能给你的数字,嗯?不比你的那位白嫖姑妈好么。”
朱红茱想不到,她已经被调查到这种程度。
诚然,她并非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她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小孩,身上并不白净,而且由于长期营养不良,肤色有种不健康的黄色,长期熬夜工作读书,黑眼圈也重,她不倔强,天生能迎合人,但不喜欢笑,嘴角总是向下撇,只是一双眼睛透彻毫无讨好感,似乎总能清晰的看透命运。
到了大城市,她身上的土气被洗掉几分,现在换上精致的衣服,却也死气沉沉,并不惹人喜爱。
此刻,头发被吹的凌乱,女孩垂着头,看上去拘束又困惑。
倪恪凛向后靠了靠,毫不遮掩观察她的表情,“作为交易吧,你还可以提出一个愿望,算做我的优惠价。但假如没有愿望,也可以住在这里工作,慢慢思考你会产生什么愿望。”
他其实有一丝不耐烦,毕竟谁都不喜欢把话说给南墙听,他认为她是个聪明机灵的人物,足以为他所用,但这个时候为何像木头一样。
事情比想象中的麻烦,他是个自身难保的人物,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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