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金元宝的巴掌朝沈南星脸上扇过去,沈南星却是连躲都不躲。
一边上被人拉住挣脱不了的谈家悦,又急又气。
她也不知道小南姐这是怎么了,刚才怎么一个劲儿地激怒金元宝,原本口头上吃点亏也算了,现在把金元宝气成这样,谁知道金元宝能做出来什么事!
她们姑嫂俩这会儿是求救无门,周围看热闹的人多,可谁敢得罪金元宝?
“滴滴——”
极其响亮的喇叭声,吓了所有人一跳,金元宝的动作也顿住了。
一辆吉普车猛踩刹车停下来,驾驶座门打开,下来一个穿着的确良衬衫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浓眉大眼,长得很不错,但明显一只脚有问题,走路一边高一边低。
他就这么坡着脚,走过来挡在沈南星和金元宝之间。
“元宝,大男人的,打女人就不好看了啊。”
金元宝哼笑一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虎哥啊。”
秦虎扫一眼沈南星和谈家悦,见她们没有受伤,顺手给金元宝递了根烟。
“元宝,领导今儿在秦集公社开展工作,我刚回头取份文件,这就得送过去。”
秦虎说的这位领导,指的是县一把手,秦虎在给这位当司机,在公车改革之前,这领导的司机就相当于是领导的生活秘书,除了负责接送领导,领导的家事、私事,也都是司机跑腿。
一个司机不算什么,但一把手的司机当然另当别论。
能当上一把手的司机,必然是对方非常信任的人,他这嘴里歪上一句两句的,指不定就能成什么事或者坏什么事。
金元宝是不怕秦虎,他姐夫可是副县长,差点儿就能成为县长的,秦虎只是新县长的司机,他当然不必怕秦虎。但也确实没必要得罪秦虎。
当年,秦虎就是谈三礼的跟屁虫,显然,现在秦虎肯定也是因着谈三礼,才会多管闲事。
金元宝接过秦虎递来的烟,夹在指间,皮笑肉不笑:“虎哥的面子当然要给,行,今儿就不为难她们。”
是今儿。
以后日子还长着不是?他就不信秦虎还能天天守在这儿。
秦虎听出来音儿了,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
金元宝又哼笑一声:“虎哥这是还记着三哥的情分呢,消息倒是灵通。”
这指的是秦虎知道沈南星和谈礼结婚的事。
秦虎的确知道,谈奶奶来县城先找的他。
但他就一个司机,无关痛痒的事金家会给他点面子,真到关键时候,金家也不拿他当盘菜。
他就指点老太太,去找武装部和妇联那边出面,如果还是不成,他再跟领导说,求领导帮忙。
秦虎笑笑,并未多说什么:“我先走了,领导等着。”
说着他就看向沈南星和谈家悦:“你们去哪儿?”
沈南星还没说话,谈家悦立刻回答:“秦虎哥,我们去公社卫生院。”
秦虎点头:“上来吧,顺路。”
正说着呢,后面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几个人,是会计栾为民带着俩青壮小伙一路跑来。
他们刚才坐拖拉机都快到北街榨油坊了,栾为民忽然想起来金家住这边,怕出事,赶紧带人过来。也没啥趁手的工具,路边找块砖都没有,更别说棍子啥的,一人路边捡了两块坨牛粪,还被一个拎框捡牛粪的娃娃追着屁股撵。
紧赶慢赶的,还是晚了,金元宝那二流子,还真敢大庭广众下欺负人!
没曾想,他们过来,正看到秦虎拦着金元宝说什么,好像又没事了。
栾为民到底年纪大了,跑得直喘气,好半天才问道:“没事儿吧。”
沈南星:“没事。”
谈家悦也赶紧说:“幸亏秦虎哥及时赶到,为民叔你们咋跑过来了?”
“还不是怕你们出事。”栾为民看了一眼依旧满脸邪气的金元宝,低声说,“以后别往这边走。”
谈家悦连连点头:“秦虎哥要去公社院,捎带我们过去。”
栾为民松了口气:“行,那我们就回去榨油了。”
他又给秦虎递了根烟,这才带人离开,又顺手把牛粪丢那娃娃筐里。
秦虎见两人上了车,就跟金元宝点了点头,也上车启动。
眼看把金元宝等人甩在身后,谈家悦才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多亏秦虎哥了。”
秦虎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沈南星:“你们俩姑娘,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跟这种人正面冲突。有时候口头上吃点亏也罢了,赶紧离开,自己的人身安全最重要。”
这话说的一点没错。
所以沈南星并未反驳。
上辈子到了后来,她可是公认的站在医道巅峰的存在。
对于有些人来说,她是能妙手回春的菩萨,但对于有些人来说,她可是夺命修罗,人间活阎王,只要她想,完全可以杀人于无形。
谈家悦连连点头:“知道了秦虎哥。”
秦虎沉吟片刻,低声说道:“你们这两天别乱跑,我想想办法。”
谈家悦一愣,赶紧说道:“秦虎哥,你已经帮很多忙了,你又在政府单位上班,跟金家起冲突会影响你工作。我们……我们尽量避开他就是了。”
秦虎没多说什么,在卫生院门口把两人放了下来。
卫生院的人跟沈南星都挺熟的,可是金元宝讹诈逼婚,最终导致沈南星嫁给一个植物人,这让大家看见沈南星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送新婚祝福?
那好像是在骂人。
大家只好冲沈南星笑笑,干脆就不提她结婚的话题:“小南来了,找美珍的吧,美珍在呢你直接过去。”
“谢谢。”
沈南星点头,扫了一眼结构简单的卫生院,一眼就看到秦美珍所在的诊室。
沈南星过去的时候,秦美珍诊室里正有病人在,姑嫂俩就在门口站了站,没进去打扰,只是屋内的婶子习惯大声大气说话,在门外也听得清楚。
诊室里中年婶子的声音很是烦躁:“这丫头七八岁的时候有过,我就说是她懒,晚上睡觉懒得上茅房,打几回就好了,后来大了又有过一两回吧,可能是碰见什么脏东西魇住了,她八字轻。其他时候都好好的,我是再没想到,她这都十八九岁,正说亲呢,那老毛病又犯了……”
那婶子说着,声音里带上些羞恼,努力压低音调说道:“这回好似还更严重些,以往只是夜里尿床,现在大白天的,觉都没睡呢,哎哟哟大夫你瞅,你瞅瞅,这又开始了,你个死丫头想解手都不知道去厕所,丢死个人……”
秦美珍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哎哎婶子你别急,桂香这不是生病了嘛,骂她有什么用,她也不想的。先把情况说清楚,就是以前小时候有过遗尿,后来好了,现在又出现遗尿症状对吧,严重时候就像现在这样,控制不住小便,对不对?”
“对对,就是。”中年女人唉声叹气,“你说这好好的,咋就闹出这么个毛病?我们一家子都没这病啊。美珍咱这都自己人,婶儿也不瞒你,桂香的亲事都说个差不多了,那对象去年毕业分配到卫生局,一家子都是吃公家饭的,条件好得不得了,人家也相中这丫头,现在只等着年底这丫头够岁数就结婚,现在冷不丁地添了这毛病,这要治不好的话婚事可咋办啊。”
秦美珍直接说道:“婶儿,那你们赶紧去县医院做检查,看看是不是尿道感染,我们这里没条件做化验。”
桂香这毛病她早听说过,也就这婶子一家自以为瞒的严实。找了多少大夫都看不好的病,这婶儿也不知道咋想的,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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