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凛烛的手就僵僵地放在座旁,若隐若现的血管和白嫩的肌肤,无名指侧有一颗小小的痣。
玄烈想说,“不要担心,害怕就闭上眼睛。”
但突然耳边急促的呼叫声响起,是来自舜真的联络。
于此同时,纪凛烛的耳机也爆发出紧急铃声。
他们赶忙接通。
电话那边是舜真异常着急的语气,“返航!返航……”
听起来她大概同时还联络着炳灿、绯篱、阿盼和向繁森。
“发生什么事了?”是炳灿的声音。
“第三枚碎片的追踪结果出来了,虽然只有一个大致的区域……我们被骗了,碎片根本不在哉徉岛!”
玄烈只觉耳边轰地一声乍响,联络被无情切断,他望向旁边的纪凛烛。
慌乱的眼神相对,飞车没有缓慢的起步,直接一个起飞冲上天去,奔向虚幻的蓝,身体的失重和内心的失重相重合,一股温和淡雅的清香悄悄钻入鼻腔。
他们真的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他们好像经历了一次短暂的休眠。
玄烈最后的意识是看着自己乘坐着这辆他难以控制无法返航的飞车冲向这座魔方一样的建筑。
再睁眼,他们已经身处魔方之内了。
周遭确实是迷宫的样子,高高的天花板,数不尽的岔路口,像医院一样装潢的墙壁,明亮的白炽灯。
有时拐角处还会摆放几盆生机盎然的绿植。
玄烈摸到自己口袋里有不属于他的东西,拿出来一看,那是一块镶金的玻璃牌,样式比舜氏的高档多了。
上面写着05,这是玄烈的数字。
纪凛烛那枚写着06。
在里面他们的所有通讯信号都被切断了,无论怎么尝试连接,都无济于事。
“不知道阿盼他们进来没有……”玄烈说。
“这是个阴谋,不管迷宫中心的房间里藏着什么,都不一定是好东西,”纪凛烛眉头紧蹙,“玄烈,咱们得往外走,找出口。”
“好。”玄烈简单回答。
他们屏气凝神掩盖行迹在迷宫里穿行,这里不算宽敞,却也说不上逼仄,视野开阔,能将身边一切收进眼底,可他们内心依然环绕着难以捉摸的不安。
迷宫路径弯弯绕绕,寂静得能听清身边人的呼吸声。
他们总觉得自己在原地绕圈。
“走了这么久也没见着人,玄烈,我觉得很奇怪,”纪凛烛警觉地望着周围。
玄烈也有同感,他从兜里找出一张纸片想要放到角落里的绿植上,用来测试他们究竟是不是在兜圈。
玄烈尝试将纸片放在宽厚的叶子上,可纸片却没能安稳待着,像是平白穿过那叶子一样,竟轻悠地缓缓飘落了。
纪凛烛上前摸那叶子,却也扑了空,像是手活生生把叶子砍断,而断掉的地方闪烁着密密麻麻数不清的数字在飞快变幻。
“这是假的。”纪凛烛淡淡道。
玄烈不明白怎么连个盆栽都要搞假货,纪凛烛却莫名咧起嘴角。
“怎么了?”玄烈问。
“挺有意思的。”纪凛烛手托起叶子,顷刻间,整个叶子变成了虚幻的泡影。
任凭纸片落在地上,他们走了一圈又一圈。再来到相似场景时,该看到纸片的地方空空如也。
他们只道比赛结束后不要有人追究他们乱丢垃圾才好。
既然这里什么陈列都是假的,那意味着限制他们的墙壁和天花板会不会也是假的?
纪凛烛敲打着墙壁,玄烈笑着说要是阿盼,一定不假思索就整个人撞上去了。
果不其然,另一边向繁森一屁股坐到虚假盆栽上,未触碰到身体的地方仍然蓬勃展示着绿叶子,甚至有两片绿叶高出向繁森头顶,就像从他脑子里长出来的一样。
他指挥阿盼到处摸摸看能不能发现暗门之类的,阿盼一通摸索无果,开始相信大力出奇迹。
只见阿盼一个助跑加起跳,整个人横着飞上高墙,再落地时,头肿成了猪头,“嗷嗷嗷嗷”叫不停。
不得已,向繁森从盆栽里站起身,安抚这只受伤的机器人。
这边,玄烈和纪凛烛分工协作,一人负责一溜墙,一路摸过去。很快,纪凛烛发现有个地方触感奇怪。
就像在摸毛玻璃,而不是油漆水泥墙面,而这区域恰巧有近两人宽,显然是一堵门的模样。
纪凛烛用力一推,发现周边有一丝松动,于是玄烈也帮着上手。
就算这门沉重到好比他们初次前往地下室探险,却也在齐心合力下,破开了这神秘洞口。
内里装潢明显同外部不同,走廊昏暗,阵阵灰尘动荡弥漫,散发着干燥的陈旧气味。
头顶焦黄的弱光照着两侧挂着的排排照片,照片被镶在华贵的镀金相框里,难掩诡异的氛围。
他们在想是否走错了,会不会因自己的自作聪明而打搅了这里本不该被他们发现的东西。
顾不得那么多了,玄烈先迈脚往里走。
机器人没什么忌讳,却也看得出来这些照片实在很像遗照。
本就不鲜明的颜色被苟延残喘的灯照得更加没有生机,连带着这照片里的人们也表情晦暗不明。
每个照片下都有几行小字记录这些人们的生平和对潼氏所做出的贡献。
看来这是个名人堂。
玄烈一排看过去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更没有熟悉的面孔,无非是历代潼氏家族的长老或是努力坐到潼氏高层位子的优秀外乡客,还有些在各个领域做出杰出贡献的普通人。
走着走着,玄烈没有了紧跟在身后的感觉,他着急转身,看到纪凛烛停留在一个相框前仔细琢磨着。
他三两步走上前去,没急着打扰,先是把那照片环顾一圈。
照片上是个中年男人的脸,笑容柔和,粗犷的面相上是温柔至水的眼神,亲切又陌生。玄烈一半眼熟,一半陌生。
再往下看,字里行间描述着男人是这座迷宫的总设计师,还设计潼氏大大小小几十座训练场,这还只是他入职三年做出的成绩,四十年前,三年期满,他离职潼氏,以后再无记录。
玄烈征征地看着这人的名字几十秒,脑袋像有一团乱麻。
他叫玄铮。
纪凛烛目不转睛,玄烈努力拔出目光,“有些眼熟。”
纪凛烛眼神清淡疏离,从照片移到玄烈身上,头顶的灯光令她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黯淡的光照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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