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个人如同真做了新婚夫妻,发了狠忘了情,眼中只有彼此充满情欲的双眸。
“主公这……该如何是好啊,大都督。”吕范不禁问道。
门外,周瑜、鲁肃、吕范三人望着整日紧闭的房门,不免担忧。
“三日而已,随他去吧。”周瑜说道。
鲁肃拢了拢衣袖,轻声喟叹:“此一去,关山难越,再见恐真是……遥遥无期了。主公心中之苦,你我最是明白。”
周瑜侧目看他,笑道:“子敬兄近日,倒是愈发多愁善感了。说来,还未正式贺喜。听闻尊夫人与内人孕期相近。明年,你我也是要为人父了。”
鲁肃一怔,随即苦笑:“是啊,她心软,最听不得这般别离之事。尤其她与步姑娘向来投缘,若知晓此情,怕是要垂泪伤怀,反倒伤了胎气。此事……乔夫人可知晓?”
“未曾告知。她如今身子重,心思又细,此事还是暂且瞒着为好。”
周瑜说着,目光重新落回那扇安静的门上,轻叹息。
“牵绊太深,难以决断啊。”
*
屋内。
“哈……哈……啊!你干嘛!”
“又走神。”
“谁走神了!我这不是在专心学习嘛!”
步一乔手里的确握着竹简,不过是尚未展开的状态,不过手上需要抓着什么,提醒自己切勿晕睡过去。
孙权一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轻巧地抽走那卷根本没展开的竹简,随手丢到榻边。
“专心?那说说看,刚才读的是《诗经》哪一篇?”
步一乔气息还未平复,嘴硬道:“《关雎》!‘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唔!”
这吻来得又急又深,直到她彻底软了身子,再顾不上什么诗书。软弱无力的手拍打着他,如挠痒一般,撩起更深的情愫。
“错了。你手里的,是《孙子兵法》。还说没走神。”
步一乔迷蒙地眨了眨眼,终于看清那被丢在角落的竹简上,隐约是“孙”字。
“兵不厌诈……”她小声嘟囔,不知是说书,还是说人。
孙权低笑一声,重新吻住她。竹简孤零零地躺在脚踏上,再无人理会。
衣裳布帛散落一地,满室旖旎春色,才不顾门外站着什么人,听见什么风声,此刻天地倒悬,纲常尽焚,唯余彼此滚烫的呼吸与肌肤相贴的战栗,发出惊天动地般的哀鸣。
步一乔喘息着靠坐在床榻边,身下垫着不知何时掉落的被褥,地板的冰凉不至于刺痛身子。
她呆滞地望着不远处翻箱倒柜的孙权,直到他取出一根粗细适中的红绳和一把匕首,心生不妙。
“不会吧……来这套?我可没这癖好。”
孙权走到她身边,单膝跪下,挑起她一缕青丝,用匕首利落地割断。他又割下自己的一缕,将两缕头发仔细地缠绕在一起。
步一乔怔怔地看着。
他取过那截红绳,极为认真地将融合的发丝系紧,打了一个牢固的结。
“结发为夫妻,生死不分离。”孙权低声道。
又用剩余的红绳,仔细地缠绕在步一乔纤细的腕上,系成一个简单的平安扣。
“此去路远,险阻难测。以此为念。以此为约。等我接你回家。”
步一乔握紧掌心温热的发结,腕上的红绳贴着皮肤。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她抬起眼望着他,泪水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
“孙权……孙仲谋……我真的……真的很讨厌你……”
她猛地伸手勾住他的脖颈,仰头吻了上去。咸涩的泪意,将所有无法言说的爱恨、不甘与眷恋,近乎凶狠地烙印在他的唇上。
“我才不要你接,我要你好好守住江东。”
“若是让我历史书上,看到你又做什么傻事……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孙权轻笑,却满是苦涩。
“这话,我为何听出了永别的意味……”
步一乔环住他的脖颈,缱绻低语:“明知故问。你让我如此沉沦于你,怎舍得就此与你永别。”
下次再见,重逢何时何地,你不是很清楚吗。
“一乔……”
“最后的日子,想多听你唤我夫人。夫君。”
孙权眼眶含着泪,抽噎着。
“夫人,我爱你。”
孙仲谋永远记得,那时步一乔对他说,千年以后的人表达爱意,都是用“我爱你”三个字。
*
三日,一晃而过。
步一乔包裹得严实,兜帽掩盖,趁着天色未亮,于庐江城门口,与返回许都的曹操使者碰面。
交接的仪式简短到近乎沉默,只有文书与印信的交换。
“这位,便是乔夫人?”
一旁的孙权神情恍惚,怔愣良久,终于极慢、极重地点了一下头。
“正是。”周瑜适时上前半步,接过了话头,“夫人体弱,受不得风寒,还请使者途中多加照拂。”
使者了然般点了点头,侧身示意:“夫人,请登车。”
步一乔始终未发一言,扶住车辕,径直踏入了车厢。没注意到孙权快速伸出又收回的手。
车门合拢,彻底隔绝内外。
“请将军、都督放心,在下必将夫人平安护送至许都。”
车轮滚动,渐渐远去。
孙权站在原地,凝望尽头那片空茫处。周瑜示意其余人先行,自己则留在主公身侧,默然相伴。
直到最后一缕车马声也消散在凛冽的空气里,孙权才缓缓转过身。他脸上没有泪,也没有更多的表情。
“公瑾兄……我虽答应过兄长,不会再展露脆弱,可……”
周瑜了然,牵住孙权的手道:“此刻只有你我二人,仲谋若想哭,便哭吧。”
孙权垂着头,肩背几不可察地颤抖起来,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紧咬着牙关,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砸在雪地上。
他抬手死死抵住额头,仿佛想将痛楚与无力生生按回去。
周瑜沉默地站在一旁,没有劝慰,只是望着别处默默陪伴。
良久,孙权渐渐平息。他抬起手,用衣袖狠狠抹去脸上的泪痕,深吸了几口凛冽的空气。再抬头时,眼底血丝未退,但被一种更深沉、更冷硬的东西取代。
“走吧。还有许多事要做。我……”
他顿了顿,神情倏变。
“孤,是江东之主,绝不可再为私情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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