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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叔。”不管对方对自己是什么态度,蔺樾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
温良谨并不情愿地嗯了声,
温良谨脾气挺犟的,对蔺明光没好气,对着他儿子更不可能顺眼,但左右只是个小辈,没说什么夹枪带棒的话。
视线很快落到温迎身上,温迎嘴甜,把沙发让出来示意温良谨坐,然后说起老妈要染的颜色。
赵女士只是给头发上了一套营养,比大薛又染又烫要快,很快和温良谨打了个招呼,便带着蔺樾提前退场。
赵女士一辈子没吃过什么苦,保养得好,头发浓密,身型窈窕,跟自己将近一米九的英俊儿子走一块,不是没被人误会过。
去年吧,蔺樾放暑假回来,赵女士挽着儿子去逛商场,被不知情的邻居拍了照片发给蔺明光,说他被戴绿帽子了。
蔺明光原本火急火燎,拎着高尔夫球杆就要来棒打鸳鸯,但仔细一看照片,差点儿没被乐死。
此刻,蔺樾无视掉刚刚从他身上掠过的误会的视线,心说自己哪里像那种被富婆召之即来的小白脸了。
赵女士对此浑然不觉,一心跟儿子说着温家的事:“我和你爸说了,让他最好尽快把事情解决了。否则等你把温迎追到手,他得三跪九叩去给温家道歉。他早一日解决,到时上门提亲时腰杆就可以多直一分。”
她当然没把丈夫调侃老温个头的那句“他说就你温叔叔那身高,跟他说话当然得弯腰”说出来。
这么一走神的功夫,赵女士突然灵机一动,有了新灵感:“我看你追得挺不顺的,要不你按照我这个思路,跟迎迎合计一下套路你爸,先替你温叔叔一家把这口恶气出了,至于你俩的感情,假戏真做先婚后爱什么的,现在可流行了。”
蔺樾急忙喊了几声“妈”,截停她的发散:“妈,妈咱少看点儿言情小说吧。”
“你这点就不如迎迎可爱,人迎迎还问我看到什么不错的小说,给她推荐推荐呢。”赵女士看到路边有卖苹果的,顺手买了一兜。蔺樾提着往后备箱放时,她看到了角落里那半袋狗粮,才绕回来,“最近天天去给你舅舅遛狗?”
蔺樾嗯了声。
他舅舅叫赵儒赫,比赵晚雅女士小四岁,至今未婚,养了条比格。
他把狗当儿子,可儿子正在叛逆期,比二哈还能拆家,蔺樾上回去,木地板都给撬起了一块。蔺樾那天进门看到这一幕险些报警说遭遇了入室抢劫。
赵儒赫找了很多宠物沟通师都无济于事,唯独听蔺樾的命令。
蔺樾也觉得挺神奇的,温迎怕狗的关系,以他为圆心,半径十米内连根狗毛都没有。
没投喂过流浪狗,倒是驱赶过不少。没想到比格跟他主人一样,是个脾气古怪的大傲娇。
“我正找机会挟持他的狗呢。”蔺樾不冷不淡地开了句玩笑。
“你个小孩子说话,越有礼你舅舅越不听。”赵女士叹着气说完,想拍拍儿子的脑袋时,才发现儿子早长得比自己高出一个头,不是小孩子了。但在这些抱过小时候的他,看着他长起来的人跟前,他就永远是个孩子。
赵女士又想起那件跟儿子念叨过很多遍的往事——“当年如果不是你舅舅,你都可能不存在。”
当年蔺明光是个穷小子,赵家不愿意女儿低嫁,未婚先孕也不准。
赵儒赫坚信蔺明光能干出一番事业来,全家只有他站在赵女士这边,才保住了蔺樾,保住了这段婚姻。
“也怪我。当时乱点鸳鸯,把你薛阿姨介绍给你舅舅。他俩分手时我真没看出你舅舅有多爱,但感情就像酒,时间越久,他反倒爱得越深。”
蔺樾是小辈,对于大人之间的事,做不到完全清楚,却也多少了解些。
赵女士不满足和大薛只做闺蜜,想和她变成一家人,便把自己弟弟介绍给她。
结果那臭小子不争气,辜负了大薛不说,还在大薛觅得良人结婚当天,上演了一出浪子回头,大闹了一场。婚自然是没抢成的,但这事也没那么快了结,但任谁都没想到,这都二十多年过去了,这个结还在。
闹到如今这个境地,真不是心结解开就算了,过程中两方损兵折将的那些损失,真一一清算起来,也是不少的梁子。
只能说那件陈年旧事是归根结底后的关键所在。
“可能让你薛阿姨去跟你舅舅谈谈,解开了心结,说不准就行了。可你温叔叔那性子,你薛阿姨敢去见这个面,他就敢闹得全镇都不得安宁。只能这么僵着了。”赵女士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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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樾把赵女士送回家,便提着狗粮去了舅舅那里,刚到门口就听见门内传出的一人一狗对峙的声音。
开门进去,只见赵儒赫站在沙发上一手掐腰一手伸直指着比格,怒目横置。听见开门声,一人一狗齐齐望过来。
赵女士没说出口的其他方面的原因,蔺樾不是不知道。
支撑蔺樾当阔少爷的光赫集团,是蔺明光和赵儒赫一起创建的,他们从一家工厂,经营到如今把两个男人包装成成功人士,送上优秀乡镇企业家席位的规模,谁的心血都不可磨灭。
任何行业都没有永远的红利期,做生意,起起落落是常事,有人一夜暴富,便有人一夕之间破产重组。
前几年政策突然变动,市场动荡,同领域的好几家企业都关门大吉,及时止损了。
蔺明光风风雨雨经历了半辈子,突然也没了锐气和冲劲儿。
看着几百上千万的投资连个响都听不到,就想着宣告破产算了,反正手上的钱满打满算,够养活一家子的人了。
老婆孩子热炕头,哪一样不比这狗屁男人的事业重要。
那时是赵儒赫把公司扛了下来。等蔺明光度过低迷期,重燃斗志回来时,战场还在。
赵儒赫退位让贤,一把手的位子还是交给蔺明光坐。
公司里多少人怂恿赵儒赫撇下蔺明光出去单干,他不,赵儒赫什么也不争,任劳任怨在蔺明光手底下打杂。
你说舅舅的格局小吧,这事上表现得着实有气魄。
可他格局大吗?哪个有格局的人,二十几年了,揪着一段自己是过错方的感情犯轴劲儿,谁劝都不听。
蔺樾觉得赵儒赫跟他爸能玩到一块,不是没有原因的。
在外面人五人六又威严又绅士,很有派头,可回到家,领带一扯,西装一脱,就是个一身坏毛病的自恋小孩。
她妈好歹还能管管他爸,赵儒赫没人管,便开始可劲儿折腾。
蔺樾真心觉得,这只咬着抱枕甩来甩去博关注的比格就是赵儒赫的内心写照。
不过,比格发现蔺樾后,立刻摇着尾巴弹射到他面前,肉眼可见地温顺下来,而且懂事地从旁边柜子上咬着遛狗绳叼过来。
赵儒赫松了口气,四肢一瘫,呈大字倒着仰躺在沙发上。
“舅,实在不行给我找个舅妈吧,养个孩子好歹长长就能听得懂人话。”蔺樾拿着项圈,往狗脖子上套之前,想到什么,又问:“你这个年纪精子活跃度还成吗?要不你抽空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下一秒,一个被比格咬出毛边的抱枕自空中飞来。
蔺樾接住抱枕,原封不动地丢回去。比格以为蔺樾在跟它玩飞盘游戏,扑腾着撒腿就朝赵儒赫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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