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伺候少爷洗漱之后,福贵想起白天的事情,“对了少爷,你今天下午问我的那个事儿,我思来想去要不我们去南风馆问问?”
“南风馆?那不是……寻欢作乐的地方吗?去那里做什么?”
“少爷你不是不懂成亲以后要做什么?去南风馆问问,他们准知道。”福贵心里打起小九九,一个劲想把少爷忽悠去南风馆。
钟意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去南风馆,村里明明更近一些,有好多成过亲的村民都可以问啊。”
“少爷,那不一样。村里都是娶妻的多,你这是娶夫,不一样的!”农村大多注重香火传承,除非是真的穷到娶不上媳妇,才会找一个男人搭伙过日子。
“让少爷你娶高家姑娘你又不愿,非就相中了九殿下。”只要一提起九皇子福贵开始惯性直叹气。
“阿福,今日那位高姑娘本人我也看到了,她长的没有司榆好看。”钟意提起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夫,语气满满都是欢喜之情。
福贵夸张的捧心,“是!在少爷你心里,九殿下那就是天上的月亮,谁也比不上。”
“不是月亮,是太阳。”未婚夫身上暖洋洋的,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人形太阳。
“好好好,是太阳。”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家少爷这是情人眼里出太阳,行吧!只要少爷喜欢就好,九皇子就九皇子吧。
“少爷,你又在翻什么呢?”
“我突然想起来上次好像看到一本有关于成亲的书册,我想想在哪里啊……”钟意一边回想翻着书架找书,很快在后排倒数递二层的横架上抽出一本书册,甩一甩。
“找到了。阿福你看,成亲那些事儿,这说的肯定就是有关于成亲以后的事……呃、嗯……”
钟意翻开第一页,两只眼睛渐渐就变成了圆圈圈,在人间呆了五年一般的字他也都认了个七八.九十,字体字面上的意思也是知道大概。
书上的字大概拆分开每一个他都认得,但是连在一起后……别说认了,就是读起来都颇为拗口。
“少爷,上面说什么呢?”
钟意把书正对着阿福,“你看的懂这上面说的什么吗?”
福贵看了几眼后,也是直摇头,“少爷你都不知道,阿福肯定也不知道啊。”他和少爷一样,提起读书就头疼想打瞌睡,能勉强把字差不多认全乎了都是几位先生教导有方。
“真讨厌!也不知道说的直白点,鬼知道她这个‘三生石上刻良缘’是什么意思?”开篇‘有言道’然后就是这句,这是欺负他啥也不懂吗?
“少爷,平日里我都说让你多跟着先生识一些诗词歌赋,要是少爷肯学这会儿肯定就能认得这句话的意思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是?你要是肯用心些学,你家少爷我至于现在两手抓瞎嘛!”
主仆两个你看我,我看你,然后都默不作声。
半晌后,钟意啪一下合上书册,“明天去你说的那个南风馆问问。”
“欸!好!”一听少爷不再问他诗词的释义,福贵瞬间满血复活,答应的干脆。
隔天下午,福贵就带着他家少爷去了镇上,照直不打弯驾着马车直接驶进了花眠胡同。
南风馆的鸨公,早早就候在门外,看着一辆马车停在门前,手捏一把花开富贵的团扇笑脸迎了上去,“贵客老爷来了啊!”
钟意下了马车,鸨公的眼神明显亮闪了几分,这般颜色漂亮又通身贵气的小公子他还是头一回见,十指纤纤如玉,瞧上一眼就知道必定是金玉富贵窝里面娇养出来的世家少爷。
“哎哟!贵客临门,蓬荜生辉。对了,还未请教公子贵姓?”
福贵微颔首回答:“我家少爷姓钟。”
姓钟……那就没错了。
鸨公脸上堆上热情的笑容将贵客迎接进南风馆,“原来是钟少爷,哎哟哟快快里面有请!郎君们早早就梳妆打扮好了,就等着钟少爷临门哩。”
钟意踏上台阶,刚走了几步,一阵香风袭来,然后一个……啊切!
“少爷,你怎么了?”
钟意捂着鼻子,“一股好怪的味道,呛人!”
“少爷,这是脂粉香味。”虽说脂粉香味是重了些,但也达不到呛人的地步吧?
静站片刻,等逐渐适应了鼻尖的脂粉香味,钟意才走进南风馆。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横梁之上的垂帘落帐,轻薄若纱层层叠叠,于脚底下铺设的红毯交辉相应,色彩明艳编织一室旖丽。
往里走几步便可以看见一个凸起的圆形高台,一张张枣木色圆桌沿着高台罗列在宽阔的大堂,椅与椅之前留下一条蜿蜒的小道。
鸨公将贵客请到距离高台最近的一张圆桌前落座,立马就有龟公手脚麻利将早早就备好的茶果糕点一一端上。
巴掌轻拍,一抹月白色人影娉婷,从垂帘后面莲步轻移走上高台,身后的轻纱逶迤拖地。
遥遥一礼:“奴家伶月,见过公子。”
高台之下的鸨公笑语连连介绍,“钟少爷,这位就是我南风馆的头牌,伶月公子,琴棋书画那可都是一绝。让我们伶月给钟少爷抚琴一曲助助兴。”
钟意大量着高台上的人,问道:“这就是你们这里的头牌?”
鸨公挺直腰板,“是啊,钟少爷瞧着如何?”
钟意:“他是不是在你这里天天吃不饱饭?长的这么瘦弱?”
鸨公摇团扇的手直接僵住,脸上的笑容差点都挂不住,“……钟、少爷,说笑了。”
伶月是他自小就培养出来的头牌,不论是相貌还是身段都是千里挑一,怎么到了钟少爷这里就……说的好像他虐待了伶月一样?
“少爷!”福贵侧过身子挨过去,小声纠正,“那不叫瘦,那是纤细。”
钟意摸摸脸颊,原先他以为自己长的就够柔弱,没想到今日一见还有比他长的更加瘦弱的,真不懂这样的竟然会是头牌?
人类的审美眼光是不是有问题啊?
鸨公也是个机灵人,他做这一行练的就是察言观色的本领,粗粗几眼两句话就知道钟少爷不喜欢伶月这样的。
清脆的巴掌声再次想起,两两人影并肩走上高台,大方见礼:“奴家锦书/青柳,见过公子。”
鸨公看着台上的两个摇钱树,虽说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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