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课没拖堂?”周瞳问。
应不尘说,“拖着呢,我先走了。”
“你这样可不行。”周瞳说,“得尊重老师,我多等会儿没事儿,我愿意等。”
“不是,”应不尘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学校里...有点臭。”
噗嗤一声,周瞳笑了。
“你干的?”应不尘转来转去看了一下身边没人,说,“你干的?”
“啊,”周瞳叼着根烟,说,“我那店子这两天有人找麻烦,上次那俩警察又过来了,叫着人家大名警告了,我合计应该是是时候了。”
“所以呢?”应不尘问。
“他那个楼呢,是原先的房子改的,租出来就当店面了,一般的化粪池根据这房子来弄,比如你们学校这种就大的,他这个是家用,不大点,我给他扔了个鱼雷呗。我看着时间呢,掏了有一阵了,这儿都是统一掏,而且他那个地方抽烟的,撒尿的,乱七八糟的人又多。报警了也赖不着我头上。”
“要是没报警呢,我就继续炸,要是报警呢,他得挪地方,或者重新装,他那个楼不符合营业标准,安全通道啥的都不太行。消防一查一个准,不像我们那个店,后面连着电影院,通道都没什么好查的。”
“你咋这么损呢瞳哥。”应不尘皱着眉说,“倒霉的是我们学校。”
“就是因为有你们学校。”周瞳咧着一口白牙,“他在你们学校对面,又弄成这样,你猜猜老师家长意见大不大呗。”
应不尘没去看,后来听说那屎飞了三楼高,学校里不少人都呕吐了。
好几天的味道都散不掉,但是应不尘只觉着好笑。
电影院门口也有打台球的,还不用闻那恶心人的味道,周瞳的游戏厅这几天生意火爆。
周瞳翘着脚看手表,对看店的小孩儿说,“我出去接我家那祖宗去,你看着点,辛苦。”
周瞳留意着来玩的人,其实来玩的跟来闹的来踩点的特别好分辨。
来玩的就是直勾勾的奔着机器就去了,踩点儿的都会左摇右摆的到处瞎看。
周瞳每次都把车停在后门,应不尘早早地就能看见他到了。
能看见他站在车边插兜等他,跟他招手。
有时候也会看见他开好几下双闪。
“你男朋友天天都送你。”应不尘的同桌说。
“嗯,”应不尘心不在焉的,“他其实挺忙的。”
“好像从来不迟到。”同桌往外看,周瞳的车早到了。
他就站在车门边上,歪在那里。
“你男朋友就很...”同桌说。
“很什么?”应不尘问。
“不知道咋说,就是那种绅士一样的流氓,流氓一样的绅士,”同桌挠挠头,说,“好奇怪的搭配。昨天你去老师那,然后我们班的人都出去了,他们就在讲这是你哥,你哥就跟我们打招呼,问我们,我们家应不尘怎么还没有下来。”
“我们就跟他说你还在老师这里,一会儿就会下来了,他就请我们喝饮料,然后正好有个校外青年追我们班的女生呢,就那个珊珊啦,然后珊珊不愿意跟他去角落说话,你男朋友就过来了,把珊珊护在后面,说那个男的,好声好气的跟他说。约小姑娘小姑娘不愿意跟你去,就该绅士一点儿。那个男的就不服,说是不是你哥看上了珊珊,他可以让给你哥,珊珊都要哭了,你哥对那个男的说,”同桌学起周瞳说话来,“我看上你了,你跟我约呗,走,现在就约去,你吗个逼的净能造谣,给你逼嘴撕了。”
应不尘噗嗤一下就笑了,说,“后来呢。”
“你哥掐着他脖子就走了,回来跟珊珊说,他每天都来接你,帮她看着,叫她别怕,有事儿就跟他说也成,跟你说也成。”同桌说,“他就一会儿一个样子,护珊珊的时候像个大哥哥,骂人的时候像个臭流氓。”
“还问我呢,你在学校好不好,”同桌说,“珊珊可能要喜欢你哥。”
应不尘合上本子,等着下课铃,说,“喜欢也没用。”
同桌说,“他平常骂你吗?”
“骂,”应不尘说,“老骂我,骂的比那个难听多了。叫我滚。”
“啊?”同桌说,“那你也能忍?”
“不忍怎么办,千辛万苦追到的。”应不尘已经收拾完书包了。
“可是我看你不像能忍的人呀。”同桌说,“别人都说你连自己爹都骂。”
“我硬不过他,他还打我呢。”应不尘说。
“打你啊?”同桌说,“这看不出来呀。”
应不尘没觉得这是败坏周瞳的名声,说,“我有一段时间回来,就上个学期,开学没多久我回来的时候,脸肿了好多天,拖鞋打的,就他打的。”
应不尘那时候跟周瞳表白,让暴揍了。
“啊?”同桌诧异地说,“别人都说是你爸打的!”
“他打的,”应不尘说,“他不是好人。”
今天周瞳觉得怪怪的,应不尘的同桌一溜烟的就跑了。
“你这小同桌看见我跟看见瘟神似的,”周瞳给应不尘拉开门,接过他的书包,“累不累啊今天。”
“不累。”应不尘说,“去店里还是回家呀?”
“去店里吧,我感觉最近有些人老瞎溜达。”周瞳说。
“太晚了就住店里呗。”应不尘说。
“床小,你睡得不舒服,”周瞳说,“要么你回去睡。”
“我哪里都能睡。”应不尘说,“你感觉店里要出事呀?”
“说不准呢,”周瞳摸摸他的头,“不用操心。”
应不尘说,“怕你吃亏。”
周瞳笑着说,“你瞳哥跟他吃素的?”
“嘿嘿,”应不尘乐了一下,说,“瞳哥,那你为啥那会儿欠钱的时候没现在这狠劲儿呢?”
“那能一样吗?”周瞳说,“本来就是我的债,对面都是工人,我为难他们干啥嘛,我做生意的那几个,是我求人家赏饭吃,给我吃的我还砸人家饭碗,这不合适。”
“现在这个,”周瞳说,“砸了我三回了嗷,我都没咋滴他。我又不欠他钱,他但凡跟我好说好商量的,都是小事儿,各凭本事呗,上来就要当我爹,谁惯他臭毛病。”
“店里是有什么异常吗?”应不尘问。
“我的电线叫人动了,”周瞳搓着方向盘,说,“我之前就是因为火败的家,又学了修电器,他一动我的电线我就知道了。”
“之前那家私拉电线,他舍不得花钱,阻断器那些用的也是铜丝,我估摸着他是知道这毛病,所以找人来动了我电线,想让我大半夜的来个电起火,”周瞳打着方向,快到了,“他胆小,不敢用明火,怕伤人,毕竟边上是电影院,烧了可不是小事。我这三相电供个游戏厅绰绰有余,换两相电我这自动就跳了。”
“所以我电线动了好几回,他也没法子,”周瞳说,“我感觉他要急眼了。你们那味道是不是散差不多了,我得再去炸一手。”
“那他要是跟你没完了呢?”应不尘问。
“那感情好啊。”周瞳眨巴了一下眼睛说,“我等着呢。”
“我都说晚上还要上自习,”应不尘说,“你还要来接,我就在学校吃饭就等晚上一块儿回来就好了呀。”
“行,”周瞳说,“那我以后都早上送晚上接,咱就一天见一面行吧。”
“那个...”应不尘说,“我这不是怕你麻烦吗?你不麻烦我又不怕麻烦,我巴不得一天见你八百次。”
“净整虚头巴脑的。”周瞳拎着饭,招呼店里的小子过来一起吃。
“小厉,这我祖宗。”六个字介绍完了。
游戏厅在一条狭长的弄子里,稍微前面查的严了后面都是易守难攻的状态,完全够时间把机器全部转移。
现在整个店子都点了灯,不少人在玩,除了有点吵。
吵就是生意好,跟饭店脏一个道理。
三人坐在吧台上吃饭。
“你好。”小厉对应不尘说。
应不尘这厮不知道又在心思啥。
周瞳瞟了一眼应不尘。
应不尘咂咂嘴,坐正了,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说,“你好呀,在这里上班辛苦你看顾了,我们多相处,多包容,相逢是缘。”
周瞳说,“碎嘴子。”
周瞳吃完了饭就叼着牙签在游戏厅溜达,里面新置上了一些机器,龙机,金葫芦,大富翁,快艇大作战,都是在里面的东西,外面也玩不着。
这些机器都有干扰的上分锁,明白了道理就能吃钱。
“老板总叫你祖宗。”小厉挠挠头说,“我也不知道叫你啥。”
“小尘,”应不尘抬起头来,说,“叫我小尘就可以。”
“老板每次看着时间去接你,”小厉说,“你下课的时候其实我们生意特别好,忙不过来,但是老板说,祖宗发威他小命难保。”
应不尘有一丝小小的得意,又佯装没什么的样子,说,“他老乱说。”
“之前店叫砸了,老板自己修东西弄了不少钱。”小厉说,“老板说人要紧,只要我跑了,店无所谓砸不砸的,开这种店不砸个几次开不了。老板人很好说话的。”
“嗯,”应不尘说,“别让他们碰到你就行,要是有啥事,你看着他一点。”
“老板总说你。”小厉说。
“说啥啦?”应不尘问。
小厉犹豫了一下,说,“做饭难吃,特别抠。”
应不尘吃完了最后一口饭,喊,“周——瞳!”
“喊啥呀。”周瞳插着兜过来了,嘴里吹着一个泡泡糖。
“我就剩下,做饭难吃,跟特别抠这两件事了吗?”应不尘问。
周瞳说,“别喊我大名,怎么着了似的。”
“为啥我不能喊你大名啊?”应不尘问。
“不亲呢。”周瞳插着兜,揽着应不尘往外走。
“那你叫我全名的时候我也没觉得不亲呢。”应不尘说。
“我要么就是小周,要么就是周老板,你管我叫哥,叫瞳哥,在号子里,除了编号就是全名,听见就发怵。”周瞳说,“明白了?”
应不尘扁扁嘴,说,“我没想到的。”
“有啥呀,”周瞳说,“还早呢,回去歇会儿?这也这么吵,到点了他们得回去吃饭,没啥事儿。”
“瞳哥,”应不尘说,“我过两天学校比赛,早上出去,隔一天晚上回来,跟学校的人一起。”
“去呗。”周瞳说,“比赛好玩吗?”
“不好玩。”应不尘说,“我本来不想去的,还得出去,懒得出去。”
“正常一点。”周瞳倒了杯水给应不尘,“别老整那粘死人的劲儿,一天也出去不得。”
应不尘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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