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那男子拊掌一笑,又朗声道:“说到上天降示预言”,诸位可知,几个月前,敦煌郡下了一场石头雨?”
此言一出,众人都纷纷看过去。
有人附和道:“当然知道!有一块石头,上面有篆字,写的是‘代汉者,当涂高’”。
“对!我先前也想起此事了!”
“看来真是上天降示预言!”
“不可不尊,不可不尊呐!”
更多的人论议开来,一脸惊惧之色,但又夹杂着几许兴奋。
拓跋月居高临下,见到此番场景,心下了然。
说书人所说的传闻异象,是早前就有的,但敦煌郡下石头雨,其上显出“代汉者,当涂高”的谶言,却是她的手笔。
算是她受传闻异象启发,想到的一个招数吧。
楼下,说书人和潜藏在酒客中的人,无非也是要更多的人把“魏代河西”的预示传出去。人心思魏,姑臧才能真正和平交接。
良久,酒客们才渐次散开,呼朋唤友地去了;但那仪表魁伟的男子却没走,他往二楼看了一眼,瞥见窗边闪过的一张俏脸,便知方才的好戏,都被楼上的武威公主看在眼里,他便振衣而起,大步流星走上楼去。
正要步入雅间,便见棠儿似要拦阻,男子遂笑道:“自己人。”
拓跋月朝他望过去,喜笑盈盈:“原来是永昌王。棠儿,快迎大王过来。”
棠儿顿觉唐突,忙躬身迎他进内。
今日,永昌王拓跋健卸去盔甲,只着一袭锦袍,行走间平添一股风流意态。
霍晴岚看了一眼,便匆忙低首去接应,请他落座。
神思一恍,她想起第一次见到拓跋健的情形。
那是拓跋月住进武威公主府的第二日。
拓跋健代表宗室,前来拜候武威公主拓跋月。
那日,他身着武将服色,但那眉宇间却并无凌厉之色,反倒透着一股与皇室威严截然不同的温文尔雅。很难让人把他这幅形容,与在战场上的凶悍传说联系起来。
早前,拓跋健从皇帝口中得知,三公主拓跋芸往昔对书卷并不热衷,然而,在伴读达奚月的影响之下,竟渐有勤勉之态。
拓跋健笑说,他早就对达奚月充满好奇,不知她究竟是何等样人,能令公主心性大变,故此主动请旨前来拜候。
这么一来,拓跋健、拓跋月便算是有了交情。拓跋月也乐得与拓跋健亲近,毕竟他在宗室中,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后说不得还要仰仗于他。
“又见到你了,怎么清减了?”拓跋健睇向霍晴岚,冲她一笑。
霍晴岚面上微微一红,回道:“大王安好。”
“好!”拓跋健点点头,转头正视拓跋月,“阿妹也清减了。”
他有意流落出亲近,拓跋月也及时改换了称谓:“回平城便好了,阿干今日这是……”
“奉旨唱戏啰!”他笑道,“与那说书人唱和,甚是有趣!”
说话间,他神色愈发放松:“打仗好些日子,也有些闷。正好解闷。我们演得如何?”
“自然是好,连我都以为是真的了。”
“嘿,”拓跋健扫着她和霍晴岚,“那便好,顺便给你们解解闷。姑臧可不好玩,还是回家的好。”
这话听得拓跋月心中一热。
“是啊,我……不怕阿干笑话,我一早便想回去了。”拓跋月见他含笑偷看霍晴岚,心下了然,“晴岚也很想家。”
拓跋健收回眸光,定定地看着拓跋月,道:“快了,就在这几日。你们可以先回平城。”
“阿干可是有任务在身?”
“镇守姑臧咯,”拓跋健笑道,“谁让沮渠氏不识时务呢?”(1)
沮渠牧犍献城投降之后,拓跋焘已封府库,籍吏民,并遣安远将军源贺等人,分别向河西各郡传布降令。
一时间,各族胡人纷纷响应,前来投效,计有数十万之众。但与此同时,沮渠宗室却不审时度势。如沮渠安周,向南逃奔了吐谷浑;沮渠无讳也召集残部投奔晋昌。
现下,酒泉、张掖皆遣将驻守。姑臧作为河西曾经的国都,更须派遣悍将镇守。
为示尊敬之意,拓跋焘置姑臧宫城不用,仍留沮渠牧犍的家眷在其中,只把沮渠牧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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