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次日,晨光熹微。
卢璘身着一袭崭新的大红色云锦圆领袍,被宫人伺候着穿戴整齐。
这便是状元袍,前胸后背皆用金线绣着威风凛凛的“**袍补子”,是五品文官的样式。
虽然卢璘的翰林院修撰官职仅为从六品,但圣上特许超品服用。
腰间束着一条素银腰带,象征“清白传家”。
头戴乌纱,两侧各簪着一朵鎏金铜胎累丝宫花,脚踩粉底皂靴。
本就俊朗清逸的卢璘,配上这一身状元行头,更显英姿勃发,气度不凡。
午门之外,夸官的仪仗早已备好。
最前方,是四名身着蓝袍的鸿胪寺赞礼官作为前导,负责引路。
其后,十二名锦衣卫力士手执“回避”、“肃静”的牌子,气势森严。
二十四名乐工随行在侧,准备随时吹奏雅乐。
仪仗队的中间核心,便是卢璘。
跨着了一匹通体雪白的“恩荣马”,马配金鞍,马首系着大红绸。
左右各有两名礼部主事,小心翼翼地为他搀着马镫,以防跌落。
身后,新科榜眼王景、探花萧远山,各乘一匹青鬃马,次第而行。
探花萧远山,同样出身寒微,此刻虽身着华服,但神态间依旧带着几分拘谨,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
再往后,便是三十六名步行跟随的新科进士。
吉时一到,仪仗启行。
队伍自午门而出,经承天门,过棋盘街,浩浩荡荡地朝着京兆尹府衙的方向行去。
全程九里,取“九九至尊”之意。
“状元郎出来了!”
“是卢大人!卢六首!”
街道两侧,早已是人山人海,无数百姓翘首以盼,此刻见到卢璘出现,爆发出山呼海啸的欢呼。
卢六首!
自童生试起,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再到昨日的殿试,卢璘连中六元,皆为魁首!
“六首状元”之名,早已传遍了整座京都!
这在大夏六百年来,也是独一份的荣耀!
卢璘骑在马上,对着沿途百姓微微颔首致意,神态从容。
可卢璘内心,却远不如表面这般平静。
哪怕过了一天
,卢璘脑海中还仍旧是“问天”仪式中看到一切。
那座吞噬了大夏七帝,吞噬了十万临安百姓的祭坛!
爹娘拼死护住自己的最后画面!
以及太祖那盘横亘六百年的长生棋局!
队伍行至繁华的朱雀大街。
街边的茶楼酒肆张灯结彩,处处悬挂着“贺卢状元高中”的条幅。
甚至有商贩在叫卖着一种新出的糕点,就叫“状元糕”,包装纸上还印着卢璘的名字。
就在此时!
“扑通!”一声闷响。
人群中,一名衣衫褴褛、头发花白的老妇,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猛地冲破了阻拦,直直跪倒在卢璘的马前!
“卢大人!求您为民做主啊!”老妇声嘶力竭地喊着。
“大胆刁民!竟敢冲撞状元仪仗!”
两名力士脸色一变,立刻上前,便要将老妇拖走。
“我儿冤枉啊!京兆尹草菅人命啊!”
老妇死死抱住卢璘的马腿不放,脑袋止不住地在地面上磕着。
咚!咚!咚!
几下之后,额头上已经是鲜血直流。
“住手。”
卢璘抬手,制止了侍卫的动作。
翻身下马,动作干脆利落,走到老妇身前,将她搀扶起来。
“老人家,莫慌。”
“有何冤情,但说无妨。”
老妇浑身颤抖,泪水混着血水流了满脸,泣不成声:
“大人.我儿我儿本是城南一个老实的木匠,只因只因前些时日,拒绝了给京兆尹府上免费修缮宅院,便被那狗官诬陷**官银,打入大牢.已经三个多月了啊!音讯全无,生死不知啊!”
周围的百姓闻言,顿时窃窃私语。
“京兆尹府确实霸道,这事儿我也有所耳闻”
“何止一家,听说城南好几家铺子都被他们讹过!”
“嘘小声点!那可是京兆尹!”
“这状元郎刚上任,就碰到这种事,他敢管吗?”
议论声虽小,但卢璘耳聪目明,又怎么会听不到呢?
看着老妇手中一张被血和泪浸透的状纸,沉默了片刻。
而后,当着所有人的面,从老妇手中接过状纸。
“
督察司今日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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