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之内,死寂无声。
一句“宁可辞官”传入耳中,昭宁帝整个人瞬间气场全开。
凤袍无风自动,刚才那股令人心悸的威压再度浮现,且都施压于卢璘一人身上。
这时,山间吹过来一缕风,吹到卢璘面前都被硬生生停滞了。
周烈和身后的禁军,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恒王与景王更是面面相觑,从未想过,卢璘敢用这种方式和陛下对话。
这是在逼宫啊!
威压之下,卢璘眼神坚定,咬紧牙关,挺起脊梁硬生生不让自己后退半步。
许久,昭宁帝才冷冷开口:
“好一个为民**!”
“卢璘,你可知以下犯上,是何罪?”
威压愈发强烈。
卢璘身躯在重压下微微摇晃,脊梁依旧笔直,抬起头,迎上了昭宁帝目光。
“臣知罪。”
“但臣不悔。”
“这些枉死的无辜者,若无人为他们发声,臣愧为读书人,更愧对陛下信重。”
“卢大人!”
周烈大惊,再也按捺不住,刚要开口劝阻,却被昭宁帝一道冷冽视线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恒王与景王对视一眼,愈加不敢开口了。
卢璘,这是疯了?
“好!”
“好一个不悔!”
昭宁帝怒极反笑。
“朕今日,便让你看看!”
话音落下,周身威压再次暴涨,整个山谷都在震颤。
“传旨!”
“卢璘身为督察司主官,不思为君分忧,反而当众顶撞,藐视君威!”
“着即撤去督察司主官一职!”
“贬为西北新军教**使。”
此言一出,满场皆寂。
所有人都愣住了。
贬官?
在如此大功之后,竟是这般下场?
而卢璘听着“西北新军教**使”这七个字时,脑海中瞬间闪过许多念头。
西北。
新军。
教**使.
卢璘略微思索后,对昭宁帝一拱手。
“臣,遵旨。”
昭宁帝冷眼扫了卢璘一眼,轻哼一声,随即转身,对
着周烈下令。
“封锁山谷彻查此案所有涉案人等一个不留。”
停顿片刻凤眸环视全场。
“至于今夜之事都给朕烂在肚子里。”
恒王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
“陛下!卢大人虽有冒犯但功不可没这山谷若非他布局我等今夜恐怕.”
话还没说完就被昭宁帝打断。
“够了!”
昭宁帝的视线落在恒王和景王身上。
“此事朕自有决断不需要你们置喙。”
“还是先想想你们今夜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擅离京都私自调查?”
一句话如同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恒王和景王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这才想起自己也是犯禁之人连忙跪倒在地
“臣知罪!”
昭宁帝没再理会两人而是对周烈道:“将两位殿下护送回京严加看管没有朕的旨意不得离府半步。”
“是!”
周烈躬身领命。
昭宁帝再没有看任何人身影一晃便消失在夜色中。
卢璘站在原地目送着昭宁帝身影离去。
这盘棋从自己递上奏折的那一刻起便已不再是他一人了。
陛下也在局中。
不陛下本身就是执棋人之一。
西北新军教**使?
“大人我们”
见陛下离去后萧远山这才走到卢璘身边欲言又止脸上满是担忧。
卢璘摇了摇头。
“按计划行事该查的继续查该做的继续做。”
拍了拍萧远山的肩膀。
“记住督察司交到你手上了我只是换了个地方做事而已。”
萧远山看着卢璘脸色的平静淡然不安渐渐消散重重点头。
山谷中禁军已经开始清理现场。
火光下被从木笼中救出的孩童被军士们小心翼翼地用软布包裹一个个抬出山谷。
次日清晨太和殿。
昭宁帝端**上凤眸垂帘看不出喜怒。
阶下百官列班而立朝堂上的气氛透着一股压抑。
所有人的视线有意无意的都瞟向同一个方向。
督察司的队列。
往日那道挺拔身影今日却不见了。
督查使卢璘今日没有上朝?
群臣心中疑惑队伍中不少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昨日朝会以卢璘的“试点竞标”之策力挽狂澜言犹在耳。
今日这般关键时刻怎会无故缺席?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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