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朋友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你看起来有点眼熟。”
耳朵捕捉到这句话时,我即将迈完通向二楼万事屋的最后两级台阶。闻言,我抬头看向说话的小姑娘。
她清空了碗里最后一口米饭,伞还架在肩头,不肯乖乖走楼梯而是踩着楼梯扶手,三两下就跳上去,站在楼梯口向下打量着我。虽然嚼得两腮宛如仓鼠,但她说话依然非常清楚:“布丁小姐长得有点像我的朋友呢。”
我先是一愣,在不清楚她的朋友是谁的情况下,立刻转移话题:“布丁小姐?是在说我吗?”
“没错,因为太像啦啊鲁!”小姑娘点头转身,用脚踢开了推拉门。
不得不承认的是,当万事屋的门被打开,堪比一座小皮卡的狗子脑袋探出,张开血盆大口啃向我的脑袋时,我着实吓坏了。上次被吓得这么惨还是与高杉君初遇,被他连斩两刀的时候。
起码那时我有刀,而现在我只有一个沉重的行李箱。
好在那位粉发小姑娘随手拉了一把,把小皮卡……把白毛狗子拖走了:“定春不可以!布丁小姐只是看起来像块布丁,实际上并不好吃!”
我:“……”
我大概明白她为什么要喊我“布丁小姐”了。原因就出在我的头发上。
几个月前我还飘在宇宙中,曾因聚众玩大冒险收获惨败,被最终赢家陆奥“勒令”染发。顺便一提,辰马的惩罚是裸奔飞船一圈,不可以戴墨镜。
“非要戴的话,就用下面戴。”这是陆奥的原话,一字未减。最终辰马还是放弃了墨镜,不过从这家伙欢乐的笑声判断,他还挺乐在其中的。
而我在一堆堪称魔幻玛丽苏的七彩染发剂间,犹豫不决地挑出了看起来最轻奢的浅金色。说实话,我更想染个绿的,可惜陆奥出示的染发剂中唯独没有绿色。
“那颜色是留给笨蛋队长的。”陆奥是这么说的,“你既不是队长,也不是笨蛋,选个聪明点的颜色吧。”
于是我就顶着“聪明的金色”在宇宙飘了几个月。直到头发又长了,黑色的部分再次冒出来将金色挤向发尾,上黑下金,隔远些看的确很像块移动布丁。
不过话说回来,这不管不顾,随口就给别人起名字的习惯,他们还真是一脉相承啊……
在我思绪飘远之前,自称叫新八唧的少年及时把我拽了回来:“我们该怎么称呼您呢?总不能真的是布丁小姐吧?”
说实话,也不是不可以,我对任何外号都不介意,更何况“布丁小姐”这个外号听起还蛮可爱的。即便如此,向大家展示一下我崭新的名字还是很重要的。
于是我笑着回答:“铃木葵。”
“那么,铃木小姐——”
“不,”我笑道,“还是直接喊我‘葵’吧,因为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这个名字。”
我只在万事屋坐了片刻的时间,因为两位小朋友很快就把午饭吃完了,我没能找机会参观一下不同的房间。
只是这一点时间也让我很满足了。我试图用欣赏的眼光来看待那块写着“糖分”的牌匾,以及摆在下方的那套办公桌椅,可还是失败了。
这位万事屋老板的不着调还跟以前一样,叫人欣慰的同时也令人颇感惋惜——多好的相声人才啊,就这么被耽误了,真是太可惜了。
临走前,我盯着手里的一张万事屋名片,将薄薄的纸片捏在指尖,轻轻做旋转,心中颇有些遗憾。我还没找到工作,也没有印刷名片,不能将自己的名片作为交换留下,真是太可惜了。
好在这份可惜没有持续太久。
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就在歌舞伎町的走街串巷中度过了。有趣的是,在转过某处街角时偶遇了老朋友的面孔。
他的悬赏令就张贴在最醒目的墙上,我饶有兴趣地驻足看了很久,为他那张严肃但漂亮的脸蛋感慨不已——多好的美女啊,可惜脑子长在外太空。
万事屋的两位小朋友确实尽职尽责,不止帮我找房子,还主动担负起安保工作,别的不说,单是派出那辆小皮卡……那只能一口啃掉人脑袋的狗子保驾护航,就足以让众多房东竞折腰了。
至少我们看过的三处房子,没有一个房东敢跟我乱开价,唯一的缺点是每次他们都站在十米开外跟我说话,并拒绝让我们进门。好不容易第四位本身就长得凶神恶煞的房东没那么害怕了,却偏偏给出了一个极端离谱的租金价格。
这时,新八君的优点就体现了出来——他居然敢跟房东讨价还价欸!我长到这么大,最害怕也最学不会的事就是跟人还价,每次买东西总是对方说多少钱就乖乖掏多少钱。
可惜了,饶是有“白色小皮卡”坐镇,还有新八君巧舌如簧,依然没能拿下这位房东。我倒是没那么钟情于这套房,只是很喜欢看别人讨价还价的场面,既然价格谈不拢,房东又怪离谱的,那就只能再放弃这里了。
走时,新八君还有些意犹未尽,并十分惋惜地告诉我:“要是我们银桑在就好了,说不定房东就会倒找葵小姐钱了。”
我没忍住笑:“是吗?那确实是太可惜了。”
不过如果他真的在的话,估计只会生气我怎么学了这么多年还是学不会讲价吧,毕竟当年他们可是言传身教、亲自示范了很多很多次呢……
接下来的第五套房子让我非常满意,房东不害怕“白色小皮卡”,也不用新八君出面讲价,态度温和,租金公道,房子内部构造也很合我心意。
当着两位小朋友的面,我郑重承诺,这里就是我租房的第一选择,并与房东交换了联络方式。
等五套房子看完后,我与这两位小朋友的关系亲近多了,证据就是他们玩cosplay的时候也叫上我一起了。
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三个人明明面对面在一起,他们却偏偏要假装戴着耳麦对讲机说话。
先是小神乐自称K探员,新八君大概是出于某种溺爱,在小神乐的催促下也改口自称是J探员,就连上楼先迈哪只脚的问题都要通过“对讲机”进行询问,而且每句话末尾一定要带上“over”或者“over啊噜”,在街上与人擦肩而过,他们还要拿支弹簧笔“咔嚓”一下。
起先,我猜不出他们玩的是哪个play,直到他们用“对讲机”称呼我为“Z老大”,我这才意识到原来我们是三个“黑衣人”。说实话,挺感动的,一般我在外面总是被欺负的那一个,难得有人主动让我当老大。
既然是“老大”,那就不能白当。想着要不要请两位小朋友吃点什么,我查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到黄昏了。如果我非要让这两位小朋友加班,他们的家长会杀过来跟我理论吗?
这样的想法蠢蠢欲动,可惜没法付诸行动,最后我只是叫上小朋友去甜品店歇歇脚。由于“白色小皮卡”不能开进室内,把它抛在外面不管又不忍心,我们最终选择在露天的遮阳伞下嗦奶茶。我们一人一杯,“小皮卡”自己嗦一盆。
“Z老大……不是,葵小姐是本地人吗?”在嗦奶茶期间,新八君坐在对面好奇发问,“说话有时会带些土佐的口音呢。”
……糟糕,我真的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也是,我早该想到的,在辰马的船上待了那么久,快援队全员口音都被他带偏了,我怎么可能幸免于难。
“是本地人哦,”我倒没觉得尴尬,“大概是被朝夕相处的土佐朋友影响到了。”
小神乐在一旁叼着吸管,天真歪头:“土佐是哪个星球?”
新八君:“谢谢你没有说土佐是哪个冰激凌球。”
吐槽的代价就是在桌子底下狠狠挨了一脚踹,新八君疼得眼镜一片反光,甚至出现了迷之裂痕。
我好心问道:“需要帮你看看吗?我好歹也算半个医生。”
新八君镜片上的反光和迷之裂痕瞬间消失,与小神乐齐齐看来不敢相信的目光:“医生?”
小神乐发表锐评:“这么软绵绵的医生还是头一次见,你这样很容易遭遇医闹的啊噜!”
……我万分好奇在这位小姑娘眼中,我究竟是个什么形象。
新八君的责任心超乎意料的强,在奶茶下去一半的时候,他有些忐忑不安地问:“我们真的有帮上葵小姐的忙吗?五套公寓,似乎只有最后一套看起来比较靠谱……葵小姐接下来要住在哪里呢?”
啊,真是个好孩子。我宽慰他:“没关系,虽然没租到心仪的公寓,但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两位小朋友齐歪头。
我没有解释,只是笑着继续嗦奶茶。
午后时光总是短暂的,眨眼间就连奶茶也要见底了,不远处的街上突然有人在喊“抓住大猩猩”——歌舞伎町为什么会有大猩猩?我好奇探头查看,结果看到某妙龄女子正在当街殴打大猩猩。
动保呢?出来救一下啊!
动保原来就在我身边。同样看到这一幕的新八君唰地站起来,最后一口奶茶也顾不上嗦了,拔腿就狂奔而去。我还以为他是去劝架的,结果他上去就协助妙龄女子继续当街殴打大猩猩……欸,歌舞伎町真是太有意思了。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冒充一回动保,拯救大猩猩于水火之中时,手机突然响了几声,是医学院认识的好友发来的简讯,告诉我工作的事帮我办妥了。
这就意味着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将在江户度过了。希望歌舞伎町不要让我失望。
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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