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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端王

小说:

佞幸他不愿以色侍君

作者:

洗月雪

分类:

穿越架空

“当真又如何,是假的又如何?”

沈清辞没有直接回答许敬之的问题,而是反问回去。

“早上见你的神态,我以为是假的,可殿上……的态度,又让我不确定了。”许敬之低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

鸩杀谢廷和,既无明旨,也未按规程,就连身为左相的许敬之也是今日早朝前才听闻消息,怎么看都不太对。

或者说,从谢廷和下狱开始,整件事都透着诡异。

当今天子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从当初的信王到如今说一不二的九五之尊,一路走来,可谓腥风血雨。但他并不是一个反复无常的人,若真想杀,谢廷和三年前就该是个死人了。

可那时没有,现在又何必?

许敬之看了一眼沈清辞,心中猜疑不定。陛下并不昏庸,相比先帝,堪算明君了,唯有在事涉沈清辞时,不能以常理论。

他盯着沈清辞的脸,试图从中看出什么破绽,可对方始终平静,毫无波澜。

“若真如此,于他而言,或许也是解脱。你知道的,这些年,他过得不好。”许敬之迟疑一瞬,仍是将话说完了。“殿上狂言,更像是一心求死。”

至于谢廷和过得不好的原因……

沈清辞将视线移向一旁,不知在想什么。

“我该走了。”

言罢,他便头也不回地朝东道而去。

那里立着一顶华盖官轿,轿顶高高隆起,四角垂着香囊,帷布上以银线绣成幽兰暗纹,流光溢彩,整个京中,唯有右相沈家配用此轿。

官轿旁,沈清辞的长随丹墨安静地候着。

许敬之看着他的背影,也有些动气,“我是怕你后悔……你不领情就算了!”

沈清辞没有回应,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径直上了轿子。

直到将自己安置在这小小的四方天地,熟悉的崖柏香气缭绕,厚重的帷帘将外界隔绝开,他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收起毫无破绽的表情,看着帷帘上的织金纹路发怔。

那是一种极为深重的疲惫。

“我没有后悔的余地。”

沈清辞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呢喃。

*

酉时前,他终于拖着一身疲惫到了家,才入门便有一个罗粉身影扑进怀里,沈清辞脸上露出笑容,“阿鸢。”

沈清鸢从他的怀中露出脑袋,甜甜地笑了一下,又捉起他的右手,小心翼翼地在上面放了一个东西,很轻,很柔软。

“哥哥,花开了。”

那是一支芍药,白粉相间,大概是开得太早,有些先天不全,花朵很小。

婢女采茵紧跟在沈清鸢身后走出,解释道:“昨日便开了,县主高高兴兴地摘了下来,想等大人回来就送给大人,可昨夜大人……”话一出口便又有些后悔,身为奴仆不能过问主家去向,急忙改了口,“现在开得更好了,昨天还只是个花骨朵,现下已全开了!”

沈清辞也没管她话语间的冒犯,只揉了揉沈清鸢的脑袋,“开得很好呢,好看。”

“阿鸢也,觉得好看,哥哥,喜欢吗?”

沈清鸢十二岁时生过一场大病,自那以后便落下病根,有些痴傻,说话艰难,只能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蹦。

“喜欢。”沈清辞拉着沈清鸢的手往里走,采茵跟在身后,一件件地汇报这两日沈清鸢都做了什么。

沈清辞略点点头,“你将阿鸢照看得很好。”

“奴婢的命是大人和县主给的,这是奴婢的本分。”

太阳还未下去,相府的灯便已早早亮起。

沈清辞命人将那支孤零零的芍药插瓶,摆在他书案前,一抬头便能看见。

*

翌日,沈清辞接到密诏入宫。

裴景免了他的礼数,一见面便屏退众人,将人揽到自己怀中,却并没做什么,只是握了沈清辞冰凉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揉按。

直到沈清辞的两只手都有了温度,裴景的声音才再次从上面传来,“替朕办件事。”

“臣领命。”

沈清辞也不问是什么事,心中已有了猜测。

“你知道分寸,他若是有什么要求,不太要紧的,你只管应下。”

“是。”

在沈清辞领命要离开时,裴景才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将他拉了回来,在他耳边道:“朕给你的那道大礼出了些意外,要晚两天了。”

沈清辞应了一声。

不久后,沈清辞换上便服,只带了一个人,从无人注意的角门进了端王府。

诺大的府邸此时很安静,仿佛被一种阴翳所笼罩,谁也不敢轻易发出什么声音。

端王见到沈清辞的时候,因连日担惊受怕而有些憔悴的脸上又蒙了一层绝望的死灰。

“你、你来了,皇兄他……他真的要孤死?”

他声音有些干涩,带着些不可置信。见沈清辞沉默,答案不言而喻,他便自顾自地说起来,似乎多说一些话,就能消弭对死亡的畏惧。

“孤其实知道,睿王兄、济王兄和临王兄都是你送走的。孤还以为,至少会等到入夜后,王兄们都是夜间……”

他看向沈清辞身后的仆从,那人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的东西被布盖住了,但他知道那布下的东西是什么。

“我不走夜路。”

沈清辞开口说了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端王点点头:“哦,是,孤记得,你现在怕黑。”

“难为殿下记着。”

“从前,王兄们都笑孤胆小蠢笨。其实,孤的记性很好的,正是因为记得的事情太多了,才……”端王身形富态,两颊圆润,平日里看着总是一团和气,现在,他下巴和两颊的肉都不受控制地抖着,“孤、孤不想死……孤真的不想死。”

“宋琚烧掉的宅子里,有三十五人,其中还有七十岁老人和两岁孩童。大火燃起时,他命人守在宅院外,不许人救火,也不许人逃出来,所以,那一家三十五口性命无一幸免。”

沈清辞陈述宋琚的罪行,端王这才发觉他的声音有些违和,他很难形容那种违和感,连一丝语调变化都没有,既无悲悯,也无愤恨。

但他此时并没有心思去探究这种违和的来源是什么,他害怕得声音都在抖:“孤不知道他竟敢如此胆大妄为,他是求孤帮他写过两封信,可信上只说他看上一座宅子,想买来……孤不知道……”

沈清辞沉默地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端王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哀求道:“你能不能跟皇兄说一声,削爵也好,流放也好,孤做什么都可以!孤真的不想死……”他眼中忽然又燃起一丝希冀,“对,沈大人,孤求你了,孤知道,你说的话皇兄会听的。”

他是亲王,天潢贵胄,当今天子的亲弟弟,却不顾身份哀求一个臣子。

“宣平侯与北辽王庭的密信被人拦截,送到了圣上案前。两个月前,他暗中与你通过信。”

沈清辞冰冷的声音再度传来,端王眼中的光芒一点点消失了,绝望再次笼罩,这次是真的再无转圜,他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孤劝过他……可是……”

“你知他通敌,却没有上报。”

这才是端王不得不死的因由,裴景或许可以容忍他的亲戚胡作非为,却绝不能容忍他不忠。

“他毕竟……是孤的亲舅舅。”

端王无力地垂下头,死一般的寂静笼罩在他们之间。又过了很久,端王似乎终于接受了自己的结局,才抬起头来,语气已经不再像刚才那么害怕,“阿玲她离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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