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领晨州之后,李德邻踌躇满志,住在将军府稍作休整,下一个目标便是京城,而封广袤却忧心忡忡,他刚刚接到了凌拂空派人送来威胁他的信和封乘云的佩玉。
这块玉是当年封乘云进京为质前,他亲手送给儿子佩在腰间的,到如今已经十多年了。
封广袤用手帕轻轻擦拭着佩玉,不住地叹气,京城近在咫尺,爱子却性命堪忧,他原打算攻下行州便传信北尘过来商议营救之事,但将士们士气正高,李德邻想要一鼓作气,直逼京城。
身为将军,他当然赞同他的做法,但作为父亲,他没有办法再进一步了。
出兵之前他不是没想过会有如此境遇,但真到了这一天,仍然无法抑制心中的惶恐不安,只好带着信去找李德邻商议。
李德邻看过信,轻轻置于案上,见封广袤一脸担忧之色,完全不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神勇将军,在他面前的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心中不禁感慨,如若被困的是自己,父王会像他这般,为了自己的安危而错过战胜敌人的最佳时机吗?恐怕不然,心中登时有几分羡慕起封乘云来。
前日密探来报,凌拂空派人去了淮南,若此时不攻占京城,万一刘勇璋趁机来犯必定会腹背受敌,况且营救封乘云绝非易事,总不能与凌拂空一直僵持在此。
但封广袤这一年多来对自己颇为照顾,若自己带兵攻入京城害死了他的独子,未免太过不仁不义了,心中犹豫不决,问道:“依将军的意思呢?”
封广袤面有愧色,低声道:“世子,之前用那封密信离间沈英和凌拂空,搅乱虎威军的便是离北尘,此人老臣见过,武艺高强,有勇有谋,且与沈凌二人有仇,不妨请他过来一起商议营救之策。”
说完,见李德邻不置可否,接着道:“离北尘一年多前在七善山上救下一女子,收入师门,能解敛魂牵之毒。”
李德邻突然站起身,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说郡主没有死?跟离北尘在一起?”
封广袤道:“老臣不敢断定,不如请离北尘火速带他师妹到晨州来,世子意下如何?”
李德邻低着头思忖着,七善山到晨州快马两天就到了,凌拂空前日派人去淮南,即使刘勇璋即刻出兵,骑兵到达行州也至少要五日,沿途还有河西军抵挡,不妨再等上几日。离北尘能救出封乘云最好,若救不出,也只得发兵京城了,如果他带来的真的是妹妹,到是喜事一桩。
李德邻答应给封广袤七日限期,封广袤当即派人快马送信给北尘,请他立即带着涣儿启程前往晨州,安排了此事,才放下心来。
刚回到房中,便有手下来报说小姐来了,封瑜鸾蹦跳着进了门,“爹,女儿来看您了!”
封广袤惊讶不已,“谁让你过来的?”
封瑜鸾噘着嘴道:“就知道您不会同意,我求着李家哥哥派人接我过来的,给您个惊喜!”
封广袤见了女儿,脸上稍有喜色,毕竟多日不见,如今晨州还算太平,便让她留在将军府。
封瑜鸾坐在封广袤身边,挽着他的手臂问道:“爹,都快打到京城了,哥哥有消息吗?”
封广袤叹了口气,给她看了凌拂空威胁他的信和佩玉,封瑜鸾大惊失色,“爹,怎么办啊?
李家哥哥怎么说?”
封广袤道:“我已经派人传信叫离北尘过来商议营救你哥哥的事了,世子也同意暂缓进京。”
封瑜鸾才稍稍缓和下来,“爹,我去找他。”
李德邻听守卫通报之后,便请封瑜鸾进来,见她的脸冻得微红,命人取了个火盆过来,问道:“骑马来的?这几日天气寒凉,怎么不坐车呢?”
封瑜鸾摇摇头,“我急着过来,骑马更快一些。”
李德邻见她不似平常那般活泼,反而心事重重的样子,问道:“见过你爹了?”
封瑜鸾点点头,“爹爹如今被凌拂空威胁,还说要剥了哥哥的皮,我和他都担心死了!”
李德邻眼底闪过一丝无奈,淡然道:“过几日再说,先别担心了,有我和你爹在呢。”
封瑜鸾看着他笑了笑,跟他在一起,总是能让她特别安心。
无尤谷内,北尘正陪着涣儿练剑,看到她剑法突飞猛进,本来由衷地欢喜,却总是忍不住嘴上气她,看着她撅着嘴生气的样子就觉得莫名的可爱。
靳宝递了封从晨州快马送来的信给北尘,他当即拆开看过,算算时间,五日后李德邻便要出兵京城了,让靳宝回复送信人说他们随后就到,又对涣儿道:“快回去收拾一下,带你去见你哥哥了!”
涣儿接过信看了,并没有一丝欣喜,虽然早就知道北尘打算去营救封乘云,但真到了这一天,还是忍不住担心起他来。
“师兄,救封公子绝非易事,你可想到什么办法吗?”
北尘淡然道:“如果是几年前,我直接带人杀进去把他抢回来了,还要什么办法!”
转头见涣儿一脸担忧地看着他,轻笑道:“你放心,我现在不会了,具体怎么救人到了晨州再说,你先回房收拾东西,我去交代些事情,一会儿便走。”
说完见涣儿仍站在原地不动,无奈地道:“就快要见到你哥哥了还不开心?快去啊!”
涣儿只得回房让小福收拾些东西,自己去药房拿上药箱。
北尘命靳忠靳宝随行,让他二人准备路上要用的东西,自己去前院交代完事情,回房见靳宝正在帮他收拾衣物,便坐在旁边,拖着下巴沉思着。
靳宝叠好袍子,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刚要装进布袋中,却被北尘拦下,“不要这件,换那一件。”
靳宝一脸不解,“谷主,您就去趟晨州,咋穿这么隆重?”
这么多年来,北尘每次出门都让他随便帮着带几件衣服就好,这还是第一次例外,房中此时没有旁人在,靳宝忍不住打趣他道:“谷主莫不是还想贿赂一下未来的梁王?”
本以为北尘会一脚踢过来,已经做好了躲闪的准备,可他却点点头,“是应该带点东西的!”
靳宝登时眼睛瞪的老大,“莫非还要带点银两?”
北尘抬头瞪了他一眼,“下次吧!这次不合适。”
靳宝与他相识多年,知道他绝非媚上之人,问道:“谷主,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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