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瑜鸾听了眼睛一亮,又很快黯淡下去,低下头轻叹了口气,“可他是梁王,迟早都会立侧妃的,我这样会不会太善妒了?”
涣儿表情渐渐凝重,她自幼丧母,父亲再未续弦,从未经历过妻妾相争的场面,后宫中的明争暗斗她或许听说过,若真发生在她身上,定是完全不懂得如何应对,这样一个单纯的姑娘,或许并不应该嫁进宫中。
封瑜鸾见她不言语,轻轻摇晃着她的手臂,“涣儿,你怎么了?”
涣儿弯了弯嘴角,“姐姐不必担心,哥哥本就不愿接受刘斐义送的美人,只是不想此时与刘勇璋父子惹出不快,才让他三分,推给姐姐做主,姐姐只管做主便是。”
封瑜鸾半信半疑,眨巴着眼睛看着涣儿,“我可以吗?”
见涣儿含笑着点点头,她才安心,忍不住嘟囔道:“这个刘斐义也真是的,说是来恭贺的,进京这么多天了,净给德邻哥哥找事!前些天我听殿前侍卫说,我哥哥和离北尘好意帮着德邻哥哥款待他,他完全不把我哥哥放在眼里,还故意出言侮辱离北尘,说他一介江湖草莽,仗着长得好看讨你欢心,耍手段想要得到你,还特意跑去跟德邻哥哥说他的什么江湖传言,这种人德邻哥哥也能忍得了他,还不赶快把他赶回淮南去!”
封瑜鸾只顾着发泄心中的不快,突然瞥见涣儿的眼神幽邃中透着彻骨的寒意,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涣儿这副模样,不禁打了个寒颤。
涣儿回过神,拉着她的手道:“姐姐不必担心,朝中的事有哥哥在,姐姐若有心事,不妨跟他明说,他最欣赏的便是姐姐的率真可爱,不论你说错什么,他都不会怪你的。”
封瑜鸾用力点点头,一脸释然,脚步轻快地带着众侍卫回宫去了。
北尘随涣儿一起送她出门,回来便察觉到涣儿心中不快,陪她回到房中,还没待说话,涣儿上前抱住他。
“怎么了?”北尘轻抚着她的背,过了半晌涣儿才道:“没事,只是想回无尤谷了。”说着,努力地挤出个不自然的笑容。
北尘浅笑道:“等我们成婚后,我就马上带你回去。”
涣儿紧紧地抱着他,心里替他委屈。若她只是涣儿,此刻还可以跟他无忧无虑地生活在七善山上,但她是李德音,一举一动都被众人盯着。
如今婚期延后了,她不想进宫去,只想同他一起住在郡主府,必定会连累他遭人闲言碎语,可她若是住进宫去,又会日夜思念他,她不想离开他,哪怕一日。
北尘拉着她到榻上坐着,见她仍是淡淡的,问道:“王妃跟你说什么了?”
涣儿靠在他肩膀上,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抬头看着他关切的眼神,故意打趣道:“她说刘斐义献给哥哥四位美人,她看着碍眼,打算全都送到我们府上来。”
北尘抿着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啊,到时候一并带回无尤谷去。”
涣儿轻轻推开他,假装生气地背过身去,北尘俯下身,嘴角一勾,凑到她耳边道:“顺便再带回去几坛醋,留着你慢慢喝。”气得涣儿起身便要走。
北尘忙上前拉着她的手,笑道:“真生气了?明明是你先打趣我的。”
涣儿瞥了他一眼,撅着嘴道:“那你还说过再也不故意惹我生气呢!”
北尘轻轻拥她入怀,“好,我不惹你生气,都是我的错。”
“嗯。”涣儿娇声应着。
距离婚期还有三个月,这些日子不如就闭门不出,好好在府中养伤,不去管外边说些什么,只要他在身边就好。
王宫寝殿内的御案旁,李德邻靠坐在椅背上,看着京周各州的布防图,当年父王为了开疆扩土,厚赏了战功赫赫的封广袤与刘勇璋,许他二人独掌封地的兵权与财权,每年只向朝中进贡即可,以至于河西与淮南的势力日渐壮大,将来撤去两个封地、收回兵权财权势在必行。
当务之急是要先稳住河西,对内可以牵制刘勇璋,对外可以抵御驰国,只要河西稳固,他才有时间和精力去调整京周十三州的军队部署。
至于刘勇璋,他已年逾六十,再过十年即使有心也无力。他的次子刘斐义少年时征战沙场,有勇有谋,虽然这些年一直被刘勇璋压制着,却也不得不防。只是此人色胆包天,竟然敢打涣儿的主意,百般诋毁北尘,他若安分些便不与他计较,若是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也绝不姑息。三子早亡,四子刘斐智年仅十七岁,听说在家中受尽宠爱,是个公子哥,从未打过仗,想来也不足为患了。
夜深了,封瑜鸾换上了淡黄色的丝质里衣,从寝房内探出头来,李德邻抬头瞥见,招手道:“过来,站在那里做什么?”
封瑜鸾脸上一喜,蹦跳着跑过去牵起他的手,“德邻哥哥,我有事想跟你说。”
李德林拉着她坐在身边,笑望着她,封瑜鸾开口道:“那四位美人,我把她们暂时安置在偏殿了,可是我想让她们出宫去。”
李德邻故意问道:“为何?”
封瑜鸾低着头,食指的指尖互相碰着,“因为我不想你跟她们在一起,我会难过!”
李德邻嘴角弯着,“那若是我以后纳了侧妃呢?”
封瑜鸾抬起头,“那也要等到我们有了孩子以后,等有了孩子,我就不会这么孤单了!”
李德邻轻声道:“我答应你,你想生几个?五个够不够?”封瑜鸾把头埋在他胸口咯咯地笑着,被李德邻打横抱起,朝寝房走去。
第二天一早,北尘带着靳忠靳宝去凤鸣楼,叫了几个伙计搬运聘礼,足足装了八辆马车,晌午前出发,浩浩荡荡进了宫。
李德邻留他在宫中用膳,想着喜事将近,问道:“我看你身上的伤恢复的差不多了,一起喝两杯如何?”
北尘道:“我身子已然无碍了,不过这酒就算了,我的酒量王爷是知道的。”
李德邻笑着点点头,命人上茶来,“前几日我叫你与乘云替我款待刘斐义,听说他在席间对你百般无理,让你受了不少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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