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琅乃前朝余孽,威胁皇权、民怨深重,该当抄家赐死,为我后禹清扫障碍!”
“诸位大人,皇上下令暂缓华琅的刑罚,先将他押入牢中吧!”
一阵唏嘘后,狱卒押着华琅往刑部大狱里去,他先前让人上了私刑,现下状态不好,浑身血污,腰背都直不起来,狱卒将大门脱开,几声铁门嘎吱响后,他被蛮力扔进狱中,狱卒朝他啐一口,随即关上门。
华琅撑手坐起,抬手擦去面上血水与唾液,扶着额头好一番镇定,终于接受了宫变的事实。
前朝皇帝作威作福,在享福二十年后,被铁骑踏破国门,皇帝难忍俘虏之痛,当着华琅的面缢死在朝天殿。改朝换代对于宦官来说不算太严重的事,他们只需要忠心龙椅上的人,无论这个人是谁,只可惜华琅是前朝出了名的忠心狗,一生都伺候着那一位主子,跟着主子狗仗人势的事也没少干。何况新帝登基,总要杀几个出头的敬敬猴。
只是华琅不懂,他们已经收走他手中的禁军权,也将他私产一并收归国库,如今一无所有,彻底倒台了,说好将他今日斩首,怎么又缓刑了。
求生是不能了,求死他也不太愿意,全身紧绷酸痛,索性找一处干草多的地方躺下,准备一觉睡到上台斩首,刚躺下,狱外又吵了起来。
“送什么饭?都要死的人了,贪那一口饱腹?”
“詹将军吩咐的,小的也不太清楚。”
听重重一声讥讽,狱卒接过食盒,猛踹铁门,“躺什么躺?饭来了!”
话中讥讽不屑占多,华琅本不想理他,没成想不理他成了激怒他,他当即暴怒,私自打开狱门,朝华琅身上踹,华琅吃了一脚,便睁开眼,冷眼瞧他,他蹲下身子,细眯着眼:“不高兴了?你当你是谁?还是前朝那个只手遮天的大太监——”
话未讲完,狱卒被华琅一巴掌打偏,惊诧转头时,华琅拿起狱卒手边食盒,朝他头上砸去,华琅早年在东辑事厂待过,这一砸力道巧妙,即便力道不大,却也将他砸得头破血流,他还想说什么,华琅掐住他下巴,指甲嵌进肉里,阴沉道:"没听见你们上头的吩咐么?缓刑、送饭,不是让你进来装腔作势的。"
语罢,连人带食盒,踢着出狱房。
有华琅这番作为,狱卒们看他眼神更为不佳,只是听了他说,脑子清醒些,知道新帝特地吩咐缓刑,那就是要留华琅,暂时动不得他。
华琅用光仅剩的力气,摊在干草上细想,新帝留他,图什么?他的势力早被清光,钱财也全部收走,听说新帝吸收了前朝皇帝教训,以后要缩减宦官人数,严禁宦官干政,既是如此,也不需要华琅留下来辅佐他,那么为什么留他?
想不出前因后果。
这几日被各种巡街,没吃上几口好饭,又和狱卒争斗,华琅彻底没了力气,双目闭上,意识消失。
雪下起来,不出半晌覆盖整座京城,刑部大狱前守卫森严,重重侍卫面色沉重严肃。
“请问各位大人,华琅公公在哪里?”来者是个年轻的女人,打扮华丽,她带着温和的笑容而来,展出那加印着新帝私印的旨卷。
狱卒看了一眼,很快了然,侧身恭敬相迎,“华琅在最里间,您请。”
女人跟随领路的进去,见华琅在地上躺着,眉头紧拧,呼吸沉缓,料想他状态不佳,便取一串银钱给周边几个狱卒,“麻烦几位狱卒大人帮忙抬华琅公公出去,抬到大门就好,那边有咱们将军府的马车。”
纵使不情愿,可看着新帝的旨卷与将军的私令,他们不敢不抬,且不说新帝,就是那将军已经让他们心颤。
于是半推半就,嫌厌着却不表现着地把华琅抬出去,抬上马车,临走前一眼。
众人都晓得新朝的建立是靠武争,这名将军算是开国大臣之一,她的马车仪仗不比皇帝的规格差多少。
又一阵唏嘘,只当是将军要亲自处刑这奸诈的前朝余孽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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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琅醒时,天刚好放晴,雪光扎眼,他下意识起身拉窗帘子,拉上后的瞬间才反应上来,有光,有床,这是什么地方?
左右两圈巡视,无从得知答案。
门被推开,女人见他醒了,笑着上前,搁下手中食盘,饭菜与汤药整齐码在桌上,“您醒了,奴婢是姚淑娘,府上的掌事,有事随时叫奴婢。”她见他身上不太干净,再提醒,“寝屋左侧往里走有浴房,只可惜不知道您穿什么尺寸的衣物,目前只有宽大的寝衣,您先将就,将军请了人上府给您量身,届时就有干净衣物了。”
华琅懵倦,姚淑娘一顿话他就没听进去几个字,试图平复心情后,开始反复回忆她的话,从中摸到些路线,他现在被人伺候着,有权利走动,洗浴,甚至过会儿还有人上府给他量身做衣。
他蹙紧眉,谨慎又多疑:“你说将军?这是将军府?又是哪个将军?”
姚淑娘码完碗碟,捧着食盘站在门口,保持一个极有教养的距离,挨个解答他的疑惑,“是的,奴婢说的就是将军;这里是将军府;奴婢说的将军是后禹的开国大臣,詹云湄詹将军,她在您入狱第二日释走您,您还有其他疑问吗?”
华琅道:“为什么释我?”
姚淑娘的微笑不变,轻轻摇头,“奴婢并不知晓详情。”
“我要见他。”
“将军此刻在皇宫,一时半会还见不到。”
华琅深深盯向姚淑娘,姚淑娘抬起唇,样板化的微笑一点温度都没有,她退了出去。
华琅去开门,没想到门被姚淑娘锁死,坐在榻上沉思,没得出答案,他打量起这间房,很大,很宽,是才修葺好的房屋,陈设不全,充斥着新木气息。
想了想,既然姚淑娘说一时半会见不到那将军,好歹是有机会能见的,华琅不打算和自己过不去,先把自己收拾干净,换上干净的寝衣,这会子饭菜凉了,想起姚淑娘那恭敬的态度,华琅心底觉着应该是这将军想利用他,总之他对这将军有用。
便敲了门,姚淑娘果然很快过来,问他有什么吩咐,他道菜凉了,她就收走碗碟,让厨房重做一份。
华琅又说想透风,姚淑娘不作拦,请他到院子里去,周遭下人见他,有几个带着不善眼神,但大多没有在意他的到来。
夜里起凉风,姚淑娘递给华琅一件厚氅衣,“华琅公公,先进屋吧,小心着凉。”
几乎是她开口的刹那,华琅从中读出异样,或许是他身作宦官对这种话的敏锐,亦或许是他看见明明府上有其他空房,可她却仍旧带他入主屋的蹊跷。
心头有个想法,华琅不敢置信。
“华琅公公?”姚淑娘在他面前挥手,他逐渐回神,眯起眼审视她,她接受他的恶意与揣测,微笑不垮,“您先睡吧,想必将军今夜不会回来了,不必等她。”
华琅找准她话中暗示,揪出来质问:“怎么?等他?我还要伺候他不成?”
姚淑娘沉默会儿,承认:“自然。”
华琅声音渐冷,“如何伺候,伺候皇帝那般伺候他?一个将军也想拥有皇帝那般待遇么?”
“那倒不是,”姚淑娘抬手放下架子床的帘张,两人眼中的彼此都模糊了,“等将军回来,您和将军说吧。”
这回不等华琅出声,姚淑娘快速退下,锁上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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