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韦恩觉得达米安最近不太对劲。
毫无疑问，达米安对上学不感兴趣，他每天去上学时的脸色都沉得能滴出墨来。
但最近达米安似乎开始对这件事没那么大意见了，起码他没像平时那样怨气冲天，而且甚至还变得主动了不少。
这显然很不对劲，也许是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布鲁斯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神色困顿的提姆，委婉地打开了话题，“你今天去学校吗，提姆？”
提姆艰难地把脑袋从餐盘里拔了出来，恍惚地眨了眨眼才消化了他说的话，“啊，是。我已经请假有点久了。”
在布鲁斯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每天都是熬夜加班，不仅要处理黑门监狱和阿卡姆那边的事，有时还得替杰森那边扫点尾。
当然，达米安为他分担了一部分工作，虽然他跟达米安依旧处不来，但作为第一次合作的搭档来说结果还不错。
起码他们搞定了所有的麻烦。
布鲁斯看了他一会，有点迟疑地顿了一下，“你做的很好，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提姆顿时从半睡半醒中清醒过来，他有点意外地抬起眼睛看了眼布鲁斯，然后又迅速地摸了摸鼻子露出了若无其事的表情，“呃，当然，这是我应该做的。”
达米安面无表情地看看他们两个，嫌弃而不满地发出了一声弹舌音。
布鲁斯于是得以从略有尴尬的氛围中解脱出来，顺势转移了话题，“你在学校怎么样？”
“一群该死的拉后腿的蠢货，如果没有他们我会做的更好。”达米安冷笑。
唯一不那么枯燥烦人的事情是观察洛菲，他有预感他很快就能把那家伙的秘密揪出来了。
也许他并不是开始习惯了学校的生活，布鲁斯观察着他的神色，得出了结论，而是他开展了什么属于自己的调查。
这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在早饭后，布鲁斯将提姆叫到了书房里。
“最近有什么异常吗？”他问。
“我刚准备跟你说，”提姆看了一眼时间，离去学校还有一会，“最近一切都还算正常，唯一的问题是哥谭来了个新人，她身上有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文件我已经发给你了。”
他思索了一下，又补充道，“我还没有贸然和她接触，不过，呃，达米安可能对她挺感兴趣，我已经有几次在她出现的路线上看到达米安了，另外，她跟达米安在一个学校。”
所以达米安的异常来自于这里。
布鲁斯了然，他沉默了一下，让提姆离开了。
他打开了那份文件看了起来，里面那些冰冷的文字和残忍血腥的画面让他的神情逐渐紧绷起来。
反复看了几遍后，他看了一会页面上棕发碧瞳的少女的照片，目光又停在了文档的某处。
在离开医院没有接受治疗的情况下却还是活到了一年后的姐姐，明明关系极好却以残忍的手段冷静地杀死姐姐的妹妹，还有……最后的诡异的失踪。
他闭上眼，按住了眉心，某种他所熟悉的违和感让他重新想起了一些糟糕的事情。
“我想这对达米安少爷并不是坏事，老爷，”阿尔弗雷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布鲁斯睁开眼，看见老人关心的眼神，“他已经做的很好了。”
是的。
从一开始的样子到现在努力遵守不杀原则，努力融入学校环境，努力接受他所看不起的普通人，达米安已经做的很好了。
布鲁斯的神情柔和下来，他轻轻地说，“我为他感到骄傲，阿福。”
管家看着他，神情有些欣慰，“您应该对达米安少爷说这句话，老爷。”
“……我会的。”在他的目光下，布鲁斯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那么，您在担心什么呢？”
布鲁斯沉默了一下，他长久地凝视着电脑屏幕上的那几行字，有什么情绪在他的眸底涌动着，却被很好地阻拦在那层蓝色的坚冰下。
他看上去如此冷静，如此地坚不可摧，却又如此疲惫。
“……我只是，想到了希尔。”
想到了她幼时古灵精怪而明朗的笑，想到了她毫无征兆的失踪，想到了重新回到家中时她陌生而怯懦的神情，想到了她的异常，想到了她的措不及防的惨烈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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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父亲说了什么，德雷克？”提姆刚坐上车便面对了达米安的灵魂质问。
他警觉地看了看达米安一眼，谨慎地回答，“汇报了他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一些事。”
所以他肯定也说了艾比的事。
达米安得出了结论，语气有些不满，“TT。”
提姆瞥了他一眼，眼观鼻鼻观心地喝着咖啡，试图让自己的存在感更小一点。
“你是打算变成咖啡脑袋取代家里的咖啡机吐咖啡吗？”达米安皱着眉看着他。
“我对咖啡没有特别的偏好，而且我只有昨天今天稍微喝了一点。”提姆为自己辩解，非要说的话他更喜欢汽水，喝咖啡纯粹是因为这几天熬夜熬得太猛他怕自己走路上昏过去。
达米安双手抱胸，不置可否地哼了声，转过头去看车窗外飞逝的景物，没再抓着这个话题不放。
很快到了学校，他下了车，沉着脸迎接无聊的上学时光。
简单的课程，草履虫一样单细胞但蚊子一样烦人的同学都让他低气压，他极力地转移注意力，让自己开始思考一些其他的事情。
比如艾比。
在这些日子的观察下，他已经可以确定艾比来到哥谭的部分目的，是狩猎那些被她称为【魔女】的怪物。
同时他也可以确认那些【魔女】确实会导致人的死亡，它们似乎会蛊惑人自杀，而在被蛊惑者的身上会出现一些不明意义的符号。
达米安这几天打晕了不少这样的人。
同时另一个问题困扰着他，【魔女】的构成究竟是什么，【魔法少女】又是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在此之前他从未察觉过她们的存在。
以及……父亲是否知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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