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吴小夏秘书——柏佳琦。
柏佳琦的眼睛红肿得像核桃,显然已经哭了很久。
“罗哥……”她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悲伤,哽咽着几乎说不下去,“小夏姐她……她走得太突然了……”
罗泽凯用力抹了一把脸,撑着床沿艰难地站起身,但微微佝偻的背脊依旧泄露着他的脆弱。
他看向柏佳琦,声音沙哑得厉害:“小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最近身体不是一直还好吗?”
柏佳琦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小夏姐最近……太累了。她天天经常熬夜到后半夜,饭也吃不好……”
“我们都劝她休息,可她总摇摇头说……等忙完手头这些事,一定会好好休息,因为她准备,要一个孩子了……”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精准无比地刺入了罗泽凯心脏最柔软、最痛悔的地方!
他猛地晃了一下,眼前一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要一个孩子……
这正是他不久前,对吴小夏说的话!
他以为他们还有时间,他以为那些亏欠和遗憾都可以在未来的岁月里,尤其是在一个共同孕育的孩子身上,得到弥补和延续。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竟然成了她拼命工作的主因。
也是压垮她本就脆弱的心脏的、最后一根温柔的稻草!
是他……是他间接害**她!
这个认知像一场毁灭性的雪崩,瞬间将他彻底掩埋。
比刚才单纯的悲痛更甚千百倍的自责和悔恨,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密密麻麻地刺穿了他的五脏六腑!
“呃……”一声痛苦的闷哼从他喉咙深处溢出。
他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墙壁滑坐到冰冷的地面上,双手死死抱住头,指甲几乎要抠进头皮里。
柏佳琦看着罗泽凯如此痛苦崩溃的样子,心中涌起一种更深沉的悲哀。
她默默地陪着流泪,不再说话。
……
两天后,罗泽凯处理好吴小夏的后事,带着吴小夏的骨灰,回到了泉源市。
灵堂设在市郊一处肃静的殡仪馆。
没有大肆操办,只通知了少数亲友和吴小夏生前的同事。
罗泽凯以“未婚夫”的身份,主持了这场低调而哀伤的葬礼。
吴爸在罗城夫妇的搀扶下出席了葬礼。
他穿着黑色西装,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女儿那张笑靥如花的遗照,嘴里反复说着谁也听不清的话。
偶尔会伸出手,颤巍巍地去触摸照片。
泪眼中,他的世界已经崩塌。
葬礼结束后,罗泽凯将吴小夏的骨灰暂时安放在殡仪馆,准备择日安葬。
看着神情呆滞、需要人搀扶才能行走的吴爸,罗泽凯心中一阵刺痛。
他俯身握住老人枯瘦的手,声音低沉却坚定:“叔,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儿子,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然而权力的漩涡从不因个人的悲伤而停转。
就在罗泽凯请假处理丧事的第三天,于穗开始行动了。
她利用罗泽凯不在苍岭的真空期,迅速指示张立、刘成等几位空降的局长。
以“熟悉情况、尽快打开工作局面”为由,开始在他们各自掌管的自然资源和规划局、住建局等关键部门,进行了一系列的人事微调和项目审批方向的“拨乱反正”。
张立在资源规划局,否定了几个之前由罗泽凯主导推动的、符合“引水上山”工程整体规划的局部调整方案。
理由是“需要进一步论证,确保资源分配的公平性与科学性”。
刘成在住建局,则对几个重点市政配套项目的招标文件提出了“修改意见”。
其指向性明显有利于与于穗、周国平关系密切的本地建筑商。
他们的动作幅度不大,但精准地卡在了罗泽凯核心政绩工程的咽喉部位。
理由冠冕堂皇,程序看似合规,但其削权、揽权的意图昭然若揭。
消息很快通过曾毅的渠道,传到了在泉源的罗泽凯这里。
电话里,曾毅的语气带着压抑的愤怒和担忧:“罗**,张立和刘成他们这是趁您不在,开始抢班**了!”
“他们打着‘科学决策’、‘规范程序’的旗号,实际上是在架空我们之前定下的规划!”
“几个关键项目现在都被卡住了,下面的人意见很大,但碍于他们是省里派下来的正职,又不敢硬顶。”
罗泽凯握着手机,站在父母家的阳台上,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吴小夏离世的悲痛尚未散去,权力场上的硝烟又已扑面而来。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锐芒。
“知道了。”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让他们跳。把他们的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句话,都给我详细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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